序章（2 / 2）

老人揽过旁边的小孙女，怜惜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小姑娘仍楞楞地盯着这个个子高高的大姐姐，眼中尽是新奇。老人望向女子，语重心长地说：“姑娘，老朽想请教你一件事，不知可否当讲？”

女子正色道：“前辈尽管说，在下定知无不言。”

老人认真地说到：“我这孙女从小在山里长大，从未见过外面的形景，我想等孩子大了把她送到外面读书，长长眼界，不知此举是否得当。另外老朽早居深山，不闻世事久矣，现在外面太平否？求学难否？如考不上仕途，可有别举供人生活，望姑娘一一告知。”

听闻此言，女子微微颔首，笑道：“好事也！如何不可，今时局虽乱，但官府仍旧鼓励从学入士，凡有学子考入县府者，食住费用公家十出其六，前辈可知否？然如今问题是县府不是一般人去处，除去豪强官吏子弟所占，剩下的都要靠本事考取。县府如此，州府更难，想从县府入州府，那务必是要有真实才干的。其中艰辛，常人尚不可为也，然终归精诚所至，凡事无不成者，前辈若教的好孙女，必然可以成事。至于事后不成，暂也不要去想了，若无破釜沉舟之志，何以成大事。”

听了这番话，老人眉眼尽舒：“姑娘说的在理，定我决心也！也好，老头子拼一拼骨头，也要把白儿送出山去。”

“时候不早了，在下即刻启程，不叨扰前辈了。”女子站起身来欲要出去，老人也起身准备相送，这时，忽见女子回过头来。老人以为她有话要说，便道：“姑娘可还有别的事？”

女子略微一迟疑，但最后还是转过身来说道：“在下忽然想起几件事情，想询问一下前辈。”

“什么事情？可是前方路不熟没有向导？没有关系的，山上虽难走，但循着上面的土路走下去，那便能出山了。”老人解释道。

“不不，前辈，这到没什么，在下只是想问，这些天村中可有什么异像？或者有什么人来过村子里？”

“嗯？”老人很奇怪“没有什么人，说起来这些年姑娘还是唯一一个来过我们村子的外客。至于异象，老头子便更不知了。”

“哦。”女子淡淡的答了一声，又问道：“那您可曾听过这样一句话，曰：‘方得天地，不问西东。陷地逢生，聚云成龙。？”

老人更奇怪了：“这……是甚么话语，老头子从没听说过。”

“嗯嗯。”女子似乎并不感到奇怪，犹自点头苦笑一声，便拱手向老人辞别道：“无妨无妨，老人家请留步，在下即刻便去了，赠水之恩，在此多谢了。”说罢低头行礼。礼毕后也不等老人做反应，变扭头快步走出院子，向村口离去。老人微微皱眉，缓缓走向自己院门口，目送着女子的身影消失在一片薄雾中愈行愈远，老人若有所思着些什么。这时，听见儿媳在后面喊自己：“公爹，该吃饭了。”老人这才扭过身去，见孙女白儿蹦蹦跳跳的跑过来，牵住自己的手要拉自己去吃饭。老人慈祥的笑着，任由着孙女拉着自己往堂屋走，中途不知为何，他情不自禁的又往女子消失的方向望去，莫名从心中隐隐的升起的一丝不安却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