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说,方家花团锦簇,京中无二,可不知,那些荣耀不过是国朝式微时,几代拼着性命换来的,别人只看得到荣耀无双,却不见黄土下埋着多少方家残骨,黑暗中有的皆是那些无知者的贪婪。方云禾无忧无虑了十七载,从没 ...
别人都说,方家花团锦簇,京中无二,可不知,那些荣耀不过是国朝式微时,几代拼着性命换来的,别人只看得到荣耀无双,却不见黄土下埋着多少方家残骨,黑暗中有的皆是那些无知者的贪婪。方云禾无忧无虑了十七载,从没 ...
近日,京城人心惶惶,百年清贵世家方家这会子算是塌了天了。
方家历经多朝,从方相爷那代开始入仕,细算起来也是第三代了,方家在京城威望,风光无二,这几代下来也算是把方家推向了鼎盛,镇国侯这几日被查出通敌叛国,满门抄斩。
镇国府门口平时不敢靠近,如今远远偷偷观望的百姓只听府内嘈杂不断,陆陆续续押解大批人出府前往刑场。
“长公主,陛下口谕,念及兄妹之情,匹夫所为与长公子无干,陛下特赦,长公主殿下请往镇国寺修养时日,待事情平息再接长公主回京。”
只见衣裳华贵,瘫坐在椅,经此大变,发髻虽显凌乱但依旧气度不俗的的长公主淡淡抬头看向男子。
“多谢白大人。”随即还淡淡笑了笑,当真是处惊不乱。
门外忽然传来急报,“白大人,白大人,不得了了,不知何处冲出几个黑衣蒙面人行刺囚车,飞来箭羽直击罪犯……镇国侯的心脏,那镇,逆犯怕是不行了!”
听到传报,白怀舒面色一白,看向长公主,只见长公主无表情,仿若未闻,顾不得多说,连忙叮嘱同来的刑部侍郎王大人,“王大人,此处你便照看了,我出去一趟。”
刑部侍郎,王海躬身点头,目送白怀舒离开,此番刑部与大理寺一同督办,刑部查人,大理寺同陛下监斩,不得轻视。
见人已不在了,便收起恭敬的模样,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随即拂了拂衣袖,轻仰头,看向府中抄家的官兵,怒斥道:“都迅速些,还不抓紧办事!”
王海看向长公主,也懒得多礼了,淡淡道:“陛下仁慈,念及兄妹之情,还请长公主收拾些许细软前往镇国寺吧。”
见长公主半晌没有动静,王海有些不悦,更有些不耐烦,这长公主当真不识抬举,通敌叛国,按律法她是活不了的,此事能活命就感天谢地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端着长公主的架子,王海眉头紧蹙,正准备最后催促一次,刚准备张口,只见其失魂落魄起身离开。
王海朝一旁士兵使了个颜色,随即两人紧跟长公主身后。
王海有些不耐烦的看向统计的随行,“犯人都押解刑场了吧?府中统计可都清了。”
“回大人,都清楚了,府中似乎逃了个婢女,不确定是事前逃的还是今日趁乱逃的。”随行连忙恭敬回答王大人。
王海眉头一皱,挥了挥手,“罢了,一个没用的婢女掀不起风浪,算她命大,你看着记一下,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刚准备走,只见刚陪长公主取细软的其中一个官兵连滚带爬跑过来,“王大人,不好了,长公主悬梁自尽了。”
王海一愣,一拍大腿,这才多会子功夫,当真是会惹事,有些烦躁的一脚踹向汇报的官兵,“蠢货,看个人都看不住!”
急急忙忙朝后院方向跑去,王海推开一旁挡在中间的官兵,只见房梁上正挂着前一刻还仿若无事的长公主!
王海对着留守此处发呆的士兵又是一脚:“蠢货,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挂在这,不知道放下来吗?”
被踹的一歪的士兵,此事在震惊中缓过神,连忙起身去放挂在梁上的长公主。
此处一团乱,白怀舒那处也不好过,刚到刑场附近,只见囚牢中的镇国侯口吐鲜血,奄奄一息,看着这个自己崇敬的镇国侯,前些日子给嫡三小姐及笄礼时慈父的模样,当真是祸福难料。
“镇国侯,别乱动。”白怀舒查看奄奄一息还试图挣扎起身的镇国侯。
只见镇国侯似要说些什么,白怀舒凑近耳畔,听闻几句后眸色一凝,随即道:“你坚持住,大夫此时正在路上。”
白怀舒看着镇国侯痛苦的目光,随即顺着其目光抬头远远看去,只见押解在不远处刑场的方家众家眷,里面掺杂着大人的喊冤声,小孩的的哭泣声随着风声传来。
再回头却见镇国侯已然无了气息……
远远看着手起刀落中地面瞬间红色浸染,白怀舒起身晃了晃。
抬步往监斩台而去,越往近,越能看到最高台处的那抹明黄。
“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白怀舒面色苍白的绕过殷红可怖的地面,从一旁走进高台处,对着上首明黄衣着之人恭敬一礼。
“白爱卿快平身,出任尚书不久,这种场面初步见有些惊吓了吧,爱卿莫怕,多见几回就好了。”庆帝抬了抬手,示意下首的白怀舒起身。
“那逆犯死了?”
白怀舒拱手起身,听闻庆帝言罢,双手一吉,“回陛下,就在那出遇了刺,臣已着官兵搜查下手之人。”说罢朝刑台几百米远处指去。
庆帝点了点头,似是没甚在意,“倒是便宜他了,死了就罢了,不知长公主如何了?”
白怀舒刚想回答,便见庆帝身侧跑来一位监使,耳畔低语几句,庆帝面色变了变,眸色淡了淡,随即挥手示意其退下。
“也是,朕这皇妹向来性子倔,去了就罢了,长公主知会礼部小礼敛了吧,这些逆犯尸首投至乱坟岗喂了野狗去。”
“朕乏了,起驾回宫。”说完庆帝疲惫的揉了揉眉眼起身。
“起驾回宫~”随着大监一声传呼,随侍一行浩浩荡荡便离了场,只剩身后传来的“恭送陛下”
恭送那抹明黄离了声音,齐如海从高台下来,见白尚书一脸煞白,拍了拍白怀舒的肩膀,“白大人还是年龄了,还在陛下今日心情尚可,往后莫要出错了。”
白怀舒擦了擦额头冷汗,颚首一礼,“多谢齐大人。”
齐如海点了点头,算是承了白怀舒的意,“我与汝父齐大人也算得挚友,往前承他不少照顾,你我如今也算得同僚,若有困难可大理寺寻我助矣。”
白怀舒恭敬一礼,“如此,多谢齐大人。”
齐如海看向白怀舒,“今日震撼人心,你也惊着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白怀舒恭敬一礼,“多谢齐大人。”
齐如海看着离去的白怀舒叹气,对身侧侍从道:“这白家长子倒是个好的,就这性子倔,喜怒在面,往后怕是得吃不少亏了,也亏得这份学识,啧啧……”
齐全一笑,“白尚书年轻有为,又无妻妾,咱们小姐也到了适婚年岁了……”
齐如海瞪了一眼齐全,“就你想的多。”嘴上虽是怪瞠,但眼中满意之色未见分毫。
看向台下殷红一片,二百余口性命说没就没了,不过片刻,尸身皆被清理干净,若非地面血渍,仿佛之前皆是一场梦境。
看着忽沉的天色,齐全道:“爷,似是要下大雨了,咱们也快离开吧。”
人气排行最新小说
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