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击鼓鸣冤（二）（2 / 2）

谢老竿听了判决，挣扎着要站起身来，被两旁差役死死按在地上。看到谢老竿不服不忿，知府冷笑道：“今天不但要责打你这厮，还要让你赔偿所造成的全部损失，不单是让你肉疼，还要让你心疼，管教你这辈子忘不了。”

“俺没钱，你待怎的？俺的钱都吃了喝了。”

知府捻髯微笑，“没钱好办，判你入监三个月，在里面给你找点营生干，什么时候挣够了再放你出去。”

谢老竿今天要捋虎鬚，他嚷着：“敲鼓的没事，看热闹的倒受罚，俺连鼓边都没挨着，凭什么说俺弄坏了鼓。开封府穷疯了，就算赖在俺头上，一张破鼓值得几个钱？”

知府叱道：“破鼓？你好大胆！这是国家法度、朝廷脸面。你聚众闹事，扰乱治安，现在又多了目无尊长、搅闹公堂之罪，不打你打谁，再加十杖，给我狠狠的打！”

差役和无赖是天生的死对头，有时候混在一起吃吃喝喝、沆瀣一气，更多时候是明争暗斗、大打出手。此时机会来了，差役手中的杖子拄得脚下的青砖嗵嗵作响，堂威喊得声如闷雷，还没吃打，谢老竿和赵黑皮就被吓了个半死。

开封府使用的这种杖叫汴州杖，沿用大唐的规制。其杖长三尺二寸五分，上圭其半，阔一寸二分，厚七分；下杀而圆，长一尺，径七分，于圆处火印“汴州杖印”四字。

这杖看用在谁手里，看用在谁身上，今天都用对了地方，开封府的衙役历来就看不上谢老竿这样的无赖，下手颇狠，这一通脊杖打出花来了，看得人眼花缭乱。打得谢老竿和赵黑皮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杀猪一般的嚎叫，直喊亲爹饶命。

院里院外围观的人有的受过他们欺负的，连呼痛快打得过瘾。互相交头接耳说，新任知府上任半天，登闻鼓就响了两次，还给敲烂了，看来不树威不行了，那些无赖再不整治，商家铺户谁惹得起？更甭说咱们这样小门小户的了。

正说着，几个差役架着哎哟哎哟不断叫唤的谢老竿和赵黑皮出了大门，连推带踹将这两个无赖扔下台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叫好声，连声喊着解恨解恨，有人还趁势往这两人身上跺了两脚。

看着脚下的这两个泼皮无赖，有些人在想，打得实在，该打！想着想着想歪了，这杖子要是打在那个女人的屁股上该是什么样子呢？有些人甚至放飞遐思的翅膀，白的红的，一定像过年时蒸的炊饼那么好看！

更多的人则为先进去的那个女子捏了把汗，人们关注的焦点是，她的冤情能不能得到伸张？她是大模大样地走出开封府还是横着被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