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7(2 / 2)

风宿恒不喝也得喝。

这日喝上头,被山遥扶回太子殿,就见宫门口的阴影里悄无声息走出一人,一声“殿下”唤住他。

夜深人静,门口守卫早已撤下。这人像候了好久,专程等他回来。

借山遥手中灯笼的晕光,风宿恒眯眼细瞧,才想起来者是谁。

“殿下,上次兰珍说的事,不知您如何打算?”

栖真见太子喝醉,知道此刻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但她等太久了,要是再次被拒门外,不知下次又要等多久才能堵到他。

如果可以,栖真恨不得抓住太子领子,把这男人摇得清醒点,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将希翼投在他身上,期盼他这次能爽快点给个答复。

谁知风宿恒压根没理人,抬脚就往门里去。

栖真急了,纵使再害怕靠近这类身形健硕的男人,此刻都不得不上手拉他。

太子熏醉,山遥可没醉,直直瞪着沈兰珍。

忒大胆了,山遥斥道:“无礼,沈部像做什么?”

风宿恒闻声倒酒醒几分,直愣愣看着被人拉住的衣袖,一时由她拉着没挣开。

栖真豁出去了,也不怕山遥听去:“殿下,有人还在等您救,您不信兰珍说的没关系,为何不亲自去看一眼呢?兰珍说的哪怕只有一分真,您不去,就真地断了他的生机。”

风宿恒脚下颠了一下,推开欲掺扶的山遥:“孤为何要相信……相信如此无稽之事,就因为你一个梦?”

“对,就因为我一个梦。”栖真对上风宿恒醉意昭彰的眼:“梦就不可能成真吗?因为只是一个梦,所以我们就全然不顾它了吗?殿下,您就从来没有做过真实到让您非要完成心愿不可的梦吗?”

风宿恒扎在原地不动,注视栖真的眼明明被酒意熏红,有那么片刻,扑朔的火光都不能阻挡那眼珠一动间透出的惊疑不定。

他痴痴笑开,笑声里有慑人的讽,悍然的身影罩下来,压迫感十足:“说得好。那你就在此地跪给我看,究竟是怎样的决心,才配得起一个非完成心愿不可的梦。”

说完再不理人,在山遥的掺扶下进了太子殿。

跪!

古人动不动就要跪。

可还有什么,是她这个一无所有的人能付出、抛弃、给予的呢?

栖真正对太子殿大门跪了下来。

言语不足以说服的话,只有用行动。

毕竟身体上遭的罪,是可以代表诚意的。

栖真一点不喜欢跪,她一直认为膝头一点地,可以为了心怀感激,也可以为了愧疚忏悔,就是不能因为走投无路。若为后者,就是软弱,就是无能,就是放弃自己作为人的所有其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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