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7(1 / 2)
栖真接过看了眼。
柳絮回期盼地问:“怎样?”
栖真来来回回看上几遍,干巴巴道:“字写得不错。”
柳絮回嗔道:“我是问诗写得怎样。”
“很好。”栖真把纸对折再对折:“不过我暂时没心思考虑这档子事。”
“姐姐家中高堂不在,总要为自己打算啊。”
栖真抿茶不语。
“咱俩一个司工家的,一个司军家的,从来在九部相里不被待见。姐姐性情温和,不喜相争,吃了多少亏?我说过,只要我柳絮回在宫中一天,便护姐姐一天。这些人看不上不打紧,姐姐跟我说句真心话,真想留在宫里?”
“留在宫里不好吗?”
柳絮回咬唇:“可太子殿下早定了太子妃,你留下,也求而不得啊。”
栖真一愣。
她所谓的留在宫里,真不是柳絮回说的那意思,不过也不妨碍她多问一句:“定了谁?”
“太子出走前,皇上就帮他定下司文家的慕容烟月了。”柳絮回瞧着栖真的脸色,担心道:“皇室要守忠诚契,只能娶一位皇后。姐姐若也心慕殿下,只怕……”
纵观历史,但凡皇族都希望开枝散叶,为何这大容皇族守着如此奇怪的契约,皇室断香火的风险不是大大增加?
栖真百思不得其解:“误会了,我没想那么远。”
柳絮回犹豫半晌,下定决心:“有件事说了姐姐别生气,我这次回宫碰到常璐,她说姐姐不仅在太子回来那日投怀送抱,还每日去太子殿堵门,是看准殿下回来,要和慕容部像挣一挣太子妃。气死我了,常璐平时就围着慕容转,我看她心里有鬼。”
栖真嘴角一抽,她的行为是这样被人解读的吗?
柳絮回就想她:“我都担心死了,你还笑。”
捏了捏柳絮回的手,深宫之中司军之女孑然一身,还有这样一位知己能护她而挺身,栖真为沈兰珍高兴。
风宿恒这两天头疼得很。
嘉和帝时不时把他叫去,一谈好几个时辰。
刚开始老皇帝端着为父的威严,揪着他当年私离的罪行,不训上一个时辰停不下来。
后来两人喝茶、下棋、也或随手拿个折子为引,无论说点什么,话题总引向一个方向,外面到底什么样?
可每当风宿恒想起话头,好好说说外面,皇帝又像心有顾忌,没听几句就板脸,训斥他离经叛道、数典忘祖、对神明不忠、对大容不信、对不起皇族、对不起百姓。
最可怕的是当大神官也来作陪,三人对坐,神仙酿流水似地过。
风宿恒自认酒量不错,也经不起两个老家伙一个要罚一个要敬,推杯换盏地灌他。 可见当年一走了之这事,经年累月成了老皇帝心中无法愈合的伤,所有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发泄在酒盏里。而风宿恒回来后做的事,在大神官内心激起涟漪,所有能说的不能说的,也倾倒在一坛坛的琼浆玉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