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436(1 / 2)
这人幼时曾随御史入宫,混在九部相和一群官家子中和太子玩耍,但那时大家都小,那么多年过去,容聘对他早没了印象。
至于容绽,童年根本没有玩耍时间,与官家子也无交集,与他连一面之缘都无。
但现下,容氏兄弟都听说过他。
传闻大容王立了一位前朝人为相,人称“尚相”。
第 183 章
这位尚相现下在他们面前匍跪于地,口称“罪臣”。
容聘坐于堂上,看向着青色便服的尚可薪,冷然道:“前朝身无官职,何须称臣;今朝位极人臣,何须称罪。尚相这句“罪臣”岂非荒谬?”
尚可薪低着头,声音微颤:“小生愧对殿下,不愧对百姓;愧对前朝,不愧对大容。”
“既做了风宿恒的狗,何须来污我们的眼?”容聘面色一凝,只把灭国之恨发泄:“谁稀罕你的愧对?今日来耀武扬威,不怕我们捏死你?”
尚可薪心中叹息:“小生五年来腼颜人世、寝食难安,得知两位殿下安好,喜不自胜,特来拜见。”
“既非纯臣,还要作态。”容聘道:“滚!”
尚可薪跪地不语,现出落寞之色。
堂上一直沉默的容绽开口:“尚相是尚御史的嫡孙?表字可薪?”
为着容绽平和的语气,尚可薪眼中一亮:“是,祖父正是御史正侍,小生草字可薪。”
“可薪。”容绽道:“起来回话。”
容聘看向容绽,怒道:“皇兄!”
对这贰臣何必客气?
容绽不理他,只道:“如今我兄弟不过一介平民,可薪无须口称殿下,徒惹是非。五年前即选了这条路,就独自走下去,可薪口口声声忠于百姓,这份愧对,便在实干中自行消融吧。想在我们这边讨得谅解,却是找错人了。”
尚可薪闻言,心下也是恻然。
这五年来,他日夜告诉自己,我是叛了前朝,可我没背叛百姓。百姓安,我心安。
但这颗心到底不能安的。
尚家因他当年投诚,才在改朝换代的浩劫中得以保全,但尚御史感佩司文阖府自焚的忠烈,被家宅出了这样一个奸佞之徒气到吐血,划族谱,一顿毒打将尚可薪逐出府。三日里全府搬空不知所踪。即便之后查到他们搬去千林镇,尚可薪也只能默默关注,再不敢踏足家门。 他并不天真,今日来,并非为了祈求前主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