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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萧仪这一瞬间脑海却闪过一张面孔,若是他坐上了那个位子,谢殊跪在他的面前祈求讨好是怎样的呢?
“想!”顾萧仪很肯定的说出这个字,他不反便没有活路,他拿着手中剑,终究要剑指苍天,发一问,他可为帝否?
盛涯看着顾萧仪,这才是他的选择,于是很认真的一笑:“殿下既然想,那便要一步步的走稳。”
“以雍阜为拒,逐渐吞并周围各郡县,直到殿下雄拒北方,才能举旗而起。”盛涯眼眸里露出了野性的光芒,这是欲望,也是他的抱负。
他想将一个人推上那至尊之位,改了这天下,让嘉兴帝从那里来的回到那里。
“屯粮只能殿下解决眼下危机,若是要不再受朝廷制约,就得有自己的地方。下一步,殿下可以先夺乾州。”盛涯指了一个地名,与雍阜一关之隔的乾州。
顾萧仪动了,他起身看向身后墙壁上挂着的北境地图,上面山河清晰。
“乾州?”顾萧仪将手放在了一个地名上,只见上面写了三个字:千佛镇。
“楚君传军令,派段魏两位将军各领五千轻骑入驻千佛镇,沿千佛镇一带布防。”顾萧仪确定了这三个字之后,立刻转头对着楚君说道。
楚君还在想盛涯的话,下一刻就接到了顾萧仪的命令,下意识的立刻躬身应下。
顾萧仪睿智,这是盛涯当初选择他的原因之一,若要辅佐一人,此人当聪慧睿智,一点就透。
“还有,嘉兴帝曾派刘斌大肆扑杀你的党羽,只有和你有关系的几乎没能幸免。殿下如今在九都城里启用的人,当慎之又慎,忻王也不如殿下心中所想那样。”盛涯目光又落到那份绢帛之上,这是九都城的消息,来的容易的很。
顾萧仪听完却是无所谓一笑:“没事,我知道其中原由。”
说完顾萧仪还是觉得可笑,又冷冷的笑了两声。
盛涯疑惑的微微眯了一下眸子,然后做出一个夸张的很的表情,恍然大悟道:“我曾为殿下卜过一卦,殿下命里有良人相助,这不良人便来了。”
顾萧仪翻了一个白眼,真的是什么话都让盛涯说了去。
谢殊今夜在临帖,柳素方醉酒时写的一帖字,字写的很好。谢殊就悄悄的拿过来,想着临摹一下。
辛棠轻轻敲门进来,看见谢殊在写字,便立在一旁准备等谢殊写完了再说。
“有事?”谢殊抬眸笑着问辛棠。
今天的谢殊没有涂脂粉,原本的容貌就露了出来,狭长上扬的眸子,明亮清澈,像一汪清澈的泉水,泛着微微水光。削尖的下颌微微一抬,便露出洁白细长的脖颈。
辛棠呆了一下,有些不自主的沉浸在谢殊这一笑里。
“少呈和少晋来了,在门口候着。”辛棠开口都有些磕绊。
“让他们进来”谢殊放下笔,缓缓坐下,抬腿侧首支起下巴。
少呈也是第一次来控鹤司,以前只闻其名,控鹤司凶名在外,他有些害怕的张望一眼,便不敢乱动,带着自己弟弟一步步走到谢殊案前。
“督公。”少呈带着弟弟一起跪下,始终没有抬头。
少时他初入九都学宫的时候,也是这样怯弱不敢抬头去看,那个立在柳先生身边温润和气的少年,如今也不敢抬头去看邪魅狠辣的控鹤司督公。
“都抬起头,本督看看。”谢殊懒洋洋的开口。
少呈和少晋一起抬头,动作几乎同步,他们在看见谢殊的那一刻,瞳孔都微微的缩了缩,知道谢殊好看,不然也不会被嘉兴帝看上,没有想到的是,谢殊一个男人可以好看到这样。
五官精致,眼眸狭长,薄唇微勾,姿态慵懒却透着一股子说不清的邪气。生的貌美,却一点不女气,反而多生出一些凌厉,尖锐又凶狠。
“就这?不够。”谢殊摇头。
少呈膝行一步:“督公,你送我们进宫,我们保证能让陛下满意。”
谢殊摇头,那个叫少晋的少年,明显就还是不谙世事的样子,这样的人,让他如何将人送到嘉兴帝的面前。
少呈见到谢殊的神色依旧坚决,咬牙狠心,伸出手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的一抓。
白晰的脖颈处瞬间就留下一道道鲜血,这个时候一旁的少晋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见他的脖子上也缓缓出现几道红色的痕迹。
谢殊吃惊,轻笑出声:“你们,真得很特别。”
少呈知道自己有希望了,继续补充道:“督公,陛下一定会满意的。”
谢殊也惊于两人的能力,想必嘉兴帝也会喜欢,而且一定很喜欢,可是这是两个无辜的人,本已经遭逢大难,还委身仇人。
“督公,您相信我,我们一定是您最好的棋子。”少呈又道。
谢殊阖眸叹气:“去吧!我给你留条后路。”
“多谢督公!”少呈叩首,见到少呈叩了下去,少晋也叩了下去。
皇城里到了每日的戌时,就会有专门的掌灯太监和宫女一起为皇城各处点上明亮的烛火。
谢殊进宫的时候,正好赶上宫女太监在掌灯。
长长的宫道上,谢殊走在最前方,身后是辛棠,还有两个少年,少年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路边的宫女太监,看见谢殊走近,都纷纷跪地俯首,不敢去看谢殊。
宫里有很多传言,一半都是关于谢殊的。
传说谢殊得宠的时候,皇后见着他都得小心翼翼。传说谢殊以前在后宫里,还有自己的封号,那些嫔妃们每日都得去给他请安磕头。传说谢殊脾气古怪,伺候他的宫人稍有不如意的,就会被拖出去打死。
日子久了,宫里各处宫人,得知是谢殊,在谢殊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的,生害怕出错被谢殊问责。
嘉兴帝现在已经洗漱好了,也喝了一点酒,衣衫半解的坐在龙床之上等着谢殊送人进来。
谢殊他玩了几年,前几年还好,谢殊知道痛,会皱眉会惊惧,有的时候逼狠了会哭。到了后来越来越没有意思,谢殊冷漠的紧,再痛都不会皱眉头。杀人都不会眨眼,甚至还能在他面前兴致勃勃的表演活剥人皮。
不过,谢殊那张脸,真的是谁都比不上的。嘉兴帝觉得,哪怕只是看着也是赏心悦目。以前他还能在那张脸上,看到恐惧痛苦不忍,各种各样的神色,现在不行了。嘉兴帝觉得有些可惜,不过找些新的乐子也一样。
“陛下,谢殊来了。”今日值夜的是刘斌,他拖着浑圆的身体,躬身至嘉兴帝跟前说道。
“召。”嘉兴帝就等着谢殊。
谢殊没有穿官服,一身青衣,宽窄适宜的腰封勒出一段好腰,嘉兴帝眼睛都看直了。
他记得以前他用烙铁烫过这笔直纤细的腰身,但是好像没有什么用,那腰身从来就没有弯过。
“臣请陛下安?陛下安否?”谢殊单膝跪地,随意一礼。
跟在谢殊身后的两个少年见状直接就跪在地上,俯首贴地,没得命令不敢抬头。
嘉兴帝突然间就来了兴致,冲着谢殊招手,示意谢殊上前。
谢殊上前,坐到嘉兴帝的床边上。
看着那细小的腰,上手摸了摸,然后大拇指抵在谢殊的腰椎骨头上。
要是把这块骨头敲碎,谢殊的腰还会不会像这样好看。
谢殊伸手搂住嘉兴帝的脖子,仰头将自己的唇凑到嘉兴帝的耳朵旁:“陛下在想,要不要敲碎这块骨头,看看它是不是还这么好看对吧?”
谢殊在嘉兴帝摸上这块骨头的时候就想到了,于是清冷邪气的开口。
“陛下可以试试的,陛下让宫里正骨的太医,一根根掰断我的手指,又让我作画的时候,觉得那画美吗?”谢殊问。
嘉兴帝突然就觉得没有意思了,一脚把谢殊踹了下去,然后扫兴的拍了拍自己的手。
“今天你带来了什么?”嘉兴帝又问,眼神里已经很不耐烦了。
“你们抬头。”谢殊在地上滚了一圈就爬了起来,嘉兴帝下脚不算重,腰上顶多青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