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再遇大吾与路卡利欧的蛋52(1 / 2)
这是片很寻常的森林,中规中矩的大小,长的差不太多,像是复制粘贴般的树毫无起伏的叠在一块,这里没有树果,也没什么值得人津津乐道的宝可梦。
如果不是大吾的身影在森林的一角浮现,索罗斯恐怕会对这座平庸至极的森林毫无印象。
“好巧。”
一个冠军,但是索罗斯并不在意这样的定位,他对大吾的态度更像是一个曾经碰过面的朋友。
他率先抬手向人打招呼,又下意识的左顾右盼了一下。
“看来这座森林比我想象的要有趣一点,我以为这里贫瘠到了什么都不产生了,你找到什么奇石了吗?”
“我以为你会更好奇我作为一个丰缘人是怎么到关都来的。”
“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不需要好奇吧,只要有珍贵石头出现的传闻,你出现在哪都不算奇怪。”
索罗斯弯着眉眼笑,往人那边走近了点。
“这次你猜错了。”大吾摊了一下手。“我这趟旅途可是专门为你来的。”
索罗斯眨了一下眼,倒也没什么受宠若惊的感觉,只是调笑着回应。“那我还挺荣幸的。”
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两个都是足够傲慢的人,但是他们的傲慢又是那样的自然而然,就像本该如此。
那他们相处融洽到像是多年老友一样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是你那封信写的太好。”大吾说的那封信是索罗斯前两天寄过来的,对方没有通过通讯装置发过给他,而是用羽毛笔纯手写了一封。
对方的字歪七扭八有些惨不忍睹,但是还是能看得出来对方真的很努力的在把那些文字框在一个固定的方框里。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信的内容。
对方以他从未想到的角度剖析了他送过去的矿石,用词通俗易懂,全程没用到几個专业术语,大吾读的津津有味,读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甚至有些惆怅和意犹未尽。
“难得遇到一个同好我怎么能放过?”
对大吾来说,这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不仅是发现一块崭新的珍奇石头,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知己,也像是从一堆朴素的石头里打磨出熠熠生辉的宝石。
“你乐意就石头的话题跟我多聊两句吗?我对物尽其用的方面确实没你看的深远。”
这个答案倒是超出了索罗斯的预料,大老远的就为了这两句话,以至于他都有点哭笑不得的念头。“那你给我回寄封信不就好了。”
“那太没诚意了。”大吾随口应了句,却被索罗斯灼灼的目光逼得微妙的想要挪开视线。
他什么也没说,但眼神里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你小子说寄信没诚意,是不是在骂我?
“只是一点像我这样年纪的人该有的冲动。”大吾把这话说的坦然,以至于索罗斯又郁闷的觉得自己好像被暗戳戳的点了一下。
他抬手把帽檐向上抬了点,使脸上的阴影少了些。“这可不像冠军的作风。”
“我是前冠军,我已经卸任了。”
某个远在丰源的现任冠军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不过,你看起来很介意被别人错认年龄,为什么不干脆把胡子剃完再剪一个更年轻点的发型?”大吾问的很认真,他上次就想问来着。
但上次他们还不算熟,远不到惺惺相惜的地步,至少大吾是这么认为的。
“这个。”索罗斯微妙的顿了一下。“大概是为了防止自己的猫认不出来吧。”
谈话到这里结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索罗斯举手朝大吾比了个动作,随后直勾勾的往树丛边望过去。
那里动静不算小,低矮的树叶晃的厉害,像是有什么潜伏在阴影里的宝可梦向这里靠近。
倘若只是宝可梦,是引不得索罗斯那么警惕的,但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让他无法忽视。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野外闻到这个熟悉的味道了,但好在宝可梦里和平生活并没有腐蚀掉他习惯性绷紧的神经,他的警觉心还是那么敏锐。
索罗斯压低身形,极轻的步伐踩在地上没有一点声音,像是猫一样,大葱鸭也蹑手蹑脚的跟在身后。
大吾学不来那样的技术,但空气中那股令人难以忍受的血腥味已经浓厚到他也闻得见了,出于对索罗斯的尊重,他没有轻举妄动。
只是视线跟着人的步伐一并前进,直到对方拨开草丛,露出不远处倒在地上的路卡利欧。
在看到那个可怜小家伙的第一时间,大吾不假思索地冲了过去。
离得近了,能看得见对方背上那三道巨大的爪痕,皮毛被割开,还没有开始干瘪但已经发着紫色的肉露出来,鲜血沿着它的身体一路往下滴落,在地上拖出了一道血的痕迹。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对方牢固的护在手中完好无损的蛋。
神志有些不太清醒的路卡利欧被大吾的动静惊的下意识的想要逃跑。
犹疑和恐惧的目光在闪烁,但它的身体已经不支撑它爬起来了。
路卡利欧最后望了眼自己的蛋,轻轻的往前一拨,用恳求的目光望过去,在经历那么多的起伏后,它的眼里终于垂了滴泪,半挂在湿润的眼眶上。
“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大吾半跪在地上,凝重的审视着路卡利欧身上的伤。“这里离神奇宝贝中心有点远,我得先做个应急处理。”
索罗斯没回应他的话,只是沉闷的拿出一罐回复药。
“我没见过这样的伤势。”这样巨大又可怖的爪痕,与大吾目前所知的任何一个宝可梦都对不上号,但肉里所泛着的紫色他还是看着明白的。
先是解毒剂,然后是伤药,大吾均匀的将这些东西喷洒在伤口上。索罗斯也蹲下身子来,小心翼翼的捧着路卡利欧的脸颊。
路卡利欧已经没什么力气做吞咽的动作了,那些被勉强倒入口中的回复药有一半都流了出来,打湿了索罗斯的手掌,粘腻的粘在上面。
背上的伤在伤药和回复药的共同努力下开始止了血,这一切看起来有了些好转的迹象。
“……没救了。”但索罗斯只是冷冷的吐出这三个字来,轻轻的把对方的脑袋放回到地上。
“怎么会?”大吾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他望着对方越来越低迷的呼吸,以及始终没有好转的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