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葱鸭,气刃斩,大回旋,见切,居合,登龙!”“等一下不是那边!方向错了错了,那边是龙嘴!!!”索罗斯看着一口气登进喷火龙嘴里的大葱鸭无力的伸出手。【PS:本故事讲述的是掉到宝可梦世界的苍蓝星,开始教导 ...
“大葱鸭,气刃斩,大回旋,见切,居合,登龙!”“等一下不是那边!方向错了错了,那边是龙嘴!!!”索罗斯看着一口气登进喷火龙嘴里的大葱鸭无力的伸出手。【PS:本故事讲述的是掉到宝可梦世界的苍蓝星,开始教导 ...
再一次与火焰擦肩而过时。
赫尔默.索罗斯差点就握不住自己手上沉重的大剑,灼热的吐息几乎要将一切融化掉,他脚下结实的石块都开始变得柔软。
太热了。
似黄金澄月般的胸甲被熏的漆黑,炎王龙皮毛所制成的部件上同火焰般的毛,也被炽热烤的卷曲,甚至被烧秃了一小撮。
他狼狈的像是把折了的剑,却仍然抬头着与那高高在上的对峙。
那是一头巨龙,名讳为米拉波雷亚斯的漆黑巨龙。
灭世之龙。
焚烧一切的烈焰。
禁忌。
诸多不可言说的名讳伴随着古老历史的流淌加冕其上。
而索罗斯脚底下所站立的这片曾经名为修雷德的古老城邦,也是在黑龙的焰火下,同他的国一并化作废墟,为那些口口相传的古老歌谣漆上亘古不褪的色彩。
被血肉铸造出来的传说足够人警醒,当灾厄的征兆再度出现,无论是老练还是新兴的猎人都义无反顾的奔赴这片废墟。
他们将在这片故地重新打响千年前那场失败了的战役,哪怕要将自己的性命填补进去,也没有半点后退的余地。
于是,一些猎人被炽热的火烧成了灰烬,一些猎人被打断了骨头,碾成了肉泥,还有一些强撑着一口气勉强活着从战场上撤离。
剩下的那些昏了过去,被他们最忠实的伙伴艾露猫扛着在战场上一溜烟的小跑,从火焰的夹缝里逃出来。
能站在索罗斯身边的猎人一个个减少到下,到最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战场上。
现在这里只剩下一位猎人。
他是新大陆的白风。
他是指引明路的苍蓝星。
此刻,这头禁忌的兽敞开漆黑鳞翼遮拦住黑红的天,盘踞在索罗斯全部的视野里。
他拿着武器的手几乎都要抖了。
但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处在溃败边缘的并不仅是猎人。
还有这条黑龙,他头顶的角几乎全部断裂,左边的一颗眼珠也不翼而飞,空洞的伤口已不再流血,而它那好似有岩浆流淌过的灼热腹部,布满纵横交错的新鲜疤痕还翻飞出内里的肉来。
肌肉记忆促使他伸手去拿别在腰带上的最后一枚烟雾弹,把那东西握在手里的时候,索罗斯那张布满沧桑和阅历的脸上难得出了些笑意。
缭绕的云烟在场中生起遮挡视野,黑龙终于收起了那伤痕累累的翅膀,落在地上。
此刻它将那修长的脖颈伸直了,左顾右盼,仅剩的眼珠滴溜溜的转。
但这雾很浓厚,几乎遍布了大半个战场,而其中足以掩盖掉烧焦地面的气味让这黑龙没有办法凭借嗅觉分辨对方的位置。
但它是吃过一次亏的,作为同样狡猾的生物,它不假思索的退到雾外面去,弯下修长的脖颈,前肢支在地上,然后张开口。
炽热的烈焰铺天盖地的涌出来,火焰的范围宽泛到笼罩了大半个战场,甚至比之前的还要广阔。
这是它的怒火。
浓雾逐渐散去,源源不断的火焰还在喷洒,黑龙不认为那位将他眼珠整个挖掉的猎人还能逃脱这次的火焰,他必将在黑龙的怒火下烧成一团灰烬。
毕竟对方的体力已经不多了,就和它一样,在即将犯错的摇摇欲坠的边缘。
但头发银白的猎人撑住了,即便浓密的汗快要糊住他的眼睛。
赫尔默.索罗斯的右手紧握住流淌着黄绿色纹路大剑的柄,左手的手掌抵在被烤的炽热的剑身上发出滋滋的响。
宽大的剑将他整个身体护住,漫天的火焰被他以一人之力硬生生的分成两半!
即便他的额头青筋暴起,被火焰着色的通红,也紧咬着牙齿,身躯没有半点发颤。
他的靴子几乎要陷入融化的地里,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在火焰消退下去的时候,赫尔默.索罗斯向后垂下大剑,两只手都紧握着柄,肉体焦糊的味道不值一提,皮肉粘连又被撕扯开来的疼痛也不值一提。
他把全身的力再一次聚集到大剑上,一贯温和的面部流淌出狰狞的表情,全身上下都紧绷着,把青筋撑起,展示出凸起的纹路。
索罗斯一刻也不敢挪开目光,紧盯着黑龙,而禁忌的兽此刻像是一条阴冷的蛇,它四肢着地趴在地上摇摆着它修长的脖子冲过来,张着口,明晃晃的裸露出附着火焰的獠牙。
赫尔墨.索罗斯向前猛的抡出大剑,大剑撑在地上前端微妙的插入半融化的地面里,把他的身体高高的翘起悬在半空片刻,而他借着这一股无可匹敌的势,腰胯扭到极限,在落地的那一刹那将大剑从身后抬起整个抡圆。
重力的惯性带着剑向前疾驰,于是,冲锋的龙与宽大的剑重重的撞在一起!
沉重的剑峰堪堪砸在巨龙的头部,尖锐的刃摩擦在鳞片上发出令人耳鸣的嘎吱的声音,随后是沉闷的巨大的爆响。
黑龙横冲直撞的姿态立刻被强硬的截停,而赫尔墨.索罗斯也差点被惯性带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笔直的站在那,大剑被他紧紧的攥在手里,好似要融进他的皮肉。
他大口喘着气,在汗快要滴进眼睛里的时候才眨了一下眼,视线不敢对倒下的黑龙挪开半点。他没去摸口袋,因为不用摸都知道那里空空如也。
秘药吃完了,恢复药也喝空了,烟雾球也没了,衣装也烂光了,总之,什么都没有了。
这么一想,他完全不用盯得那么紧,但凡黑龙还能爬得起来,那他都完蛋了。
赫尔默.索罗斯从来没有这么虔诚的祈祷过,他无奈而又苦涩的叹息。
于是临时抱佛脚的他理所当然的得到了一个失败的结果。
黑龙摇晃着脑袋爬起来,顶着满身的伤痕和血,直勾勾的看着这个猎人,张开漆黑的口,一抹亮光立刻在龙的咽喉里闪烁,这是灼热的火焰向上涌动聚集的征兆。
黑龙腹部那些原本就岌岌可危的伤口崩裂开来,龙血不要钱的泼洒,浇灭黑龙脚边燃起的火焰。
……结束了。
这三个大字在赫尔默.索罗斯的脑子里清晰可见,他现在真的觉得嘴里好像有股苦涩的味在转。
他身后已经没有任何一个猎人了,也没有援军,大家要么死了,要么昏过去了,就只剩下他这位经验丰富的老猎人站在这。
现在他大概也要死在这了,他或许会成为第一个详细记载如何被黑龙烧成灰的男人,毕竟他就倒在胜利的前夕,这么一想何尝不是一种名留青史。
细微的恐惧和生的渴望促使他想要动,但是他做不到。直到此时,赫尔默.索罗斯才闻到被火焰烘烤地有些发酵的血的味道。
那是从他自己身上流淌出来,从那些爆裂的血管里涌出来的。
他没有被黑龙的火焰烧成灰烬,也没有被对方砸成肉泥,但是他无数次的攻击已经耗尽了他的体力,特别是他最后一次违规的蓄力,以至于这具身体彻底枯竭。
齿轮生锈了,还可以再增添些油,勉强动起来,可都碎成一块一块的了,哪还有弥补的空间呢。
在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空间后,赫尔默.索罗斯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他站在那,双手握着大剑,斜撑着自己的身体,站的笔直。
直得像他的剑。
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或者说对赫尔墨.索罗斯来说什么也没有发生,因为黑龙熄灭了口中的火焰。
也不能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已经听见了什么的东西破开血肉的声音,他看见了黑龙腹部凸起的尖端,他听见了一声急促的哀鸣。
骨头被绞碎,鳞片被破开,黑色而又狰狞的尖端终于冲破黑龙的腹部,这位从古老之初就诞生的王,那个暴虐的怪物,将整个国家从地图上抹去的君主,此刻被一群人类逼迫到了最狼狈的地步。
人类向来没有这些生物古老,他们的野心也曾遭致毁灭,但现在,他们又赢下了这场战斗。
黑龙像个正常生物那样吐出一口血,费力把自己从锋利的击龙枪里拔出来,他破破烂烂的翅膀再一次屏开,但这一次迎接赫尔默.索罗斯的不再是铺天盖地的火焰,而是对方狼狈的逃窜。
这条黑龙未必没有再吐出最后一个火球的力气,但是那样它大概率会油尽灯枯地倒在这,在求生的本能面前,它不愿,所以这头野兽远远的逃了。
赫尔墨.索罗斯略微有些失焦的眼睛,终于能够再度看清世界的一切了,他看见自己那只陪伴着他走过无数历程的艾露猫松开拉杆从高高的台子上跳下来。
那只矮小的,黑色的,有着白色条纹,还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的艾露猫。
对方已经把他们踏入这片战场上时,毁坏的差不多的盔甲脱掉了,只剩下了简陋的用布匹缝制的内衬。
穿着这样简陋是不应该上战场的,但他的艾露猫还是回了头。
赫尔墨.索罗斯缓缓的松下一口气来,刚准备笑。他突然觉得眼前有点黑,身体有些沉,那些疲惫伤痛在所有的结束后一拥而上的找到了他。
他控制不住的闭上眼睛,一头栽下去,直挺挺的砸在战场上。
现在这座布满了熔岩和废墟的战场,就只剩下了一只猫,和倒下的人。
作为一个理所应当好好休息的人,赫尔墨.索罗斯在战斗后的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他先是梦见颠簸,然后从半空中落下,风把他的发丝吹起来,长长的草扎在他背后有些发痒。
哒哒哒的声音从远处来。这让他想起了在雪原被浓厚皮毛所包裹地笨重的波波,他们在受惊时也会这样成群结队的跑,但很明显,这次的声音更清脆,轻盈,像是某种更为矫健的生物。
在他闭着眼睛把全身心都放松下来时,某种炎热的东西接近了他,或许是他亲爱的伙伴艾露猫捧着火炉来了。
索罗斯沉浸在这样的幸福想象里,迷迷糊糊的侧过身。有某种像是生物的粗糙舌苔,却干燥又炎热的触感抵上他的脸颊,这迫使他不得不稍微清醒一点,睁开眼睛。
他看见了一个不到半人高的马。
那东西头顶上有一簇火冠,背上燃烧着火焰,尾巴也是如此,正灵动而又欢快的摆动着。
对方看他醒来睁着眼睛,也猛然瞪大了眼睛跟他对着瞪了一会儿,从鼻子里喷了个响,才蹦跳着回到族群身边。
什么啊?原来只是一匹燃烧着的麒麟。
他重新闭上眼睛这样想,满不在乎的又翻了个身,任由疲倦把他带入更深层次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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