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天风倒戈程伊翻盘 宁侯现世登坛受封29（1 / 2）

夜里，赵天风独自一人穿着小卒的衣服去找劼雒，守卫单独关押劼雒的帐篷外的几名士兵拦住了天风。

天风靠近火把，这几名士兵一看是将军，立刻半跪着行军礼。天风小声对他们说，“今夜你们几个如果把我来看劼雒的事传出去，定斩不赦”。

天风见到劼雒，语重心长得对他说，“小劼哥，如今这个形势你也知道，京山郡攻打宝兴郡，我又在攻打程伊。隆昌郡那边呢，一分为二，孔睿也在打程伊。日子久了，程伊肯定撑不住，这一战的胜负是天下皆知的。你想让我在这关键的时刻倒戈，先说好啊，孔睿死不死无所谓，我这么做太对不住北地王了啊。当然了，大王杀你家人，这个任谁也无法再替他效力了。可大王对我那么好，我总不能做东郭先生救的狼吧”。

劼雒看着天风的眼睛，他非常清楚赵天风的想法，这个时候赵天风对北地王的忠诚已经松动了。劼雒说道，“你可以做北地王的忠臣。但你这位忠臣恐怕做不了多久。孔睿和左先开已经攻下西充县了，只有身经百战，战无不克的天风将军没有一点突破，反而一万精兵损失近半。你觉得北地王这个多疑的人会怎么想？”。

劼雒见天风陷入沉思，继续说道，“白天在中军大帐里我没有说北地王派胡清和章石来的第二层意思，北地王知道你和我是好友，他怎么能不防呢？这二人也有监视你的作用，否则胡清怎么会远离孔睿星夜来到你的大帐，把此处的军情问的那么详细，这是在分析你的一举一动啊！”，赵天风恍然大悟，“原来胡清来是因为这个啊！”。劼雒斩钉截铁地说，“北地王一旦知道你有越轨的行为，你要知道，你可是手握整个隆州军权的人啊，你的下场比我好不了多少！”。

赵天风眼睛突然睁大了，嘴也微张，倒吸一口凉气，僵坐在那里。劼雒见天风态度转变了，眼泪突然就流淌下来继续说道，“天风哥，如今我不能帮你别的了，请你即刻杀了我，让胡清报给北地王，这样大王就不会再怀疑你了，以后还会得到升迁的”。

赵天风最不想自己的加官进爵不是正路得来的。他在早年在宝兴郡不得志就是因为不愿意贿赂宝兴郡尉。眼下看到昔日的战友用生命为自己谋利，心中愧疚不已。

天风握着劼雒的手说，“小劼哥呀，我就是再官儿迷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我，我这样反水……程伊会瞧得起我吗？”。劼雒见时机已经成熟，立即关掉眼泪阀门，郑重其事的对天风说，“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告诉你一件事：往远处说，程伊不像北地王，北地王有横扫天下的志向却没有人君的气宇。程伊礼贤下士，不仅要隆州官民之心，更要天下臣民之心。往近处说，程伊领隆州之后，你仍然是隆州都督，这是程伊亲口跟我说的”。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在某个节点，偶然的一念便改变全局，但你不能把历史的进程看作是不规律的偶然现象，实际上，那些历史偶然的背后存在着更加深刻的历史必然。

赵天风又想了两天两夜，期间一次和劼雒夜谈，劼雒透露出程伊做的事，从平西戎匪患到开荒屯田，这些事都是天风亲身经历的，这样做实事的人的确是天风打心里敬佩的。最终在三月十七日，赵天风下令杀了胡清，定于三月二十和赛集广率军一同归降程伊。

在赵天风临走之前，满海仅带着一名随从去见赵天风。

中军帐内，赵天风看到满海的脸上毫无情绪，随从背着一个包袱，说道，“满大人既然知道我归降了程伊，您收拾东西这是要往哪里去啊？”。满海说，“各为其主，奔主而去”。“你包袱里装的什么？是不是要把我大军的机密要事告诉孔睿？”。满海还是面无表情，“各为其主，无可奉告”。

这段时间，赵天风也很佩服满海的治军和为人，他把满海关了起来，二十日这天，他第一件事就是放走了满海和那位随从。

赵天风、赛集广率军跪在程伊军的对面。

阳光下，程伊面露笑容，身躯也比刚来隆州时厚实了许多，峨冠博带，尽显汉官巍峨。程伊上前扶起天风和赛集广，对他们说，“如此山河，北地王心胸狭窄，不能纳，今我纳之；如此良将，北地王嫉贤妒能，不能用，今我用之”。程伊又对旁边看着的掩饰不住喜悦的劼雒说，“拟令：着赵天风仍为隆州都督，赛集广仍为副都督！”，天风和赛集广异口同声地说，“谢大人！”。

赵天风和赛集广为程伊带来了六千余精兵。二人引军北上，召集在宝兴郡的三千余旧部攻打宝兴郡南部各县。

王墨在北边也颇有进展，攻取了宝兴郡十几个县。宝兴郡被南北夹击，赵天风率部直逼宝兴首府，三日后攻克，杀李珃，其余县城也都归降了。

远在北地国王府的欧阳添煌靠近烛火看着密使写的信：赵天风归降了程伊，正率部攻打宝兴郡诸县。

欧阳添煌站立了许久，眼神呆滞。

忽然他把信扔在地上，拔出佩剑一剑又一剑地挥去，宝剑与大理石地面撞击出火星。可这点火星和北地王心中的怒火相比太小了。

郭平拿着一沓公文进王府，正碰上北地王，北地王对他说，“孤想到了一万种情况，就是没敢想我诚心实意得提拔上来的赵将军！他！会背叛我”，北地王横扫一剑砍向屋内的烛火，烛火落到窗前的帘子上着了起来。

这可把郭平吓坏了，拉着北地王就往外走，边走边喊：“着火啦！快来救火！”。

王府的正堂都是木头架构，春天风又猛，火一下子就起了势。府里的侍卫、太监、仆人、奴才，抱着水桶泼了半夜才算勉强扑灭。正堂几乎被烧毁了一半。

北地王右手拿着剑站在被烧毁的正堂前，满脸烟尘。有个仆人给他提醒，“大王别站在这儿，这儿有可能垮掉，别砸到您……”。北地王拿着剑指着他的喉咙说，“你是说我北地国会垮掉，是吗？！”，这个仆人可吓坏了，连忙后退并说，“小人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啊”。

郭平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说，“来人，伺候大王回弘德殿暂歇”。

三月二十六日，赵天风调头南下攻打隆昌郡大竹县，二十七日攻克。

二十八日，攻下宣汉县。

二十九日，周围大小县都投降了赵天风。

程伊那边，由劼雒亲自指挥反攻万源县，攻克。同时西充县归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