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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把礼哥儿的亲事搅黄,让他低嫁就可以顺势吞掉一部分他的嫁妆,毕竟那么多的嫁妆,全部带去那个泼皮无赖家根本不值当,就是伯爷也不会乐意。
现在好了,她别想打这笔嫁妆的主意。一想到损失这么多的银钱,朱姨娘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疼。
“这个死泼皮,倒是我们小瞧了他,把伯府的事打探得这么清楚,怕是一早就盘算好了。”
这是好不容易巴上了达官贵人,不仅想着吸几口血,还想着撕块肉下来啊!
马婆子温声道:“像他这样的赌徒,为了钱财可以搏命,做出这样的事也不稀奇。不过姨娘可以放心,既然他是这样的人,礼哥儿嫁过去之后,怕是也过不了几天好日子。姨娘的目的,也算达成了。”
听马婆子这样说,朱姨娘心情这才舒畅了几分。
果然人的快乐还是要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一想到礼哥儿未来将要遭的罪,朱姨娘便觉得现下自己受的气,也不算什么了。
“赌徒就是个无底洞,别指望他们迷途知返,不把家产败光,他们是不会收手的。就算礼哥儿坐拥金山银山,也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到那时,他们怕是过得连乞丐都不如。”想到这里,朱姨娘捂着嘴险些笑出声。
就算为了看到那一天,她也不能让这门亲事出现任何问题。
一天之后,伯府长公子要订亲的消息,便如插上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京城。
前一脚才听说伯府大公子喝醉被醉汉轻薄,后脚就听说他要订亲了,懂的人都懂这里面是怎么回事。
不少人为伯府大公子感到惋惜,听说是世间少有的美人,素有才名,本来可以嫁进侯府这样的富贵人家,结果却……唉,真是造化弄人。
那醉汉,也是害人不浅。
不过事已至此,倒没有人说伯府大公子不该嫁。
沉礼在房中枯坐了一日,伺候的下人跪坐在他跟前,哭着求他吃几口东西。
可沉礼一点胃口都没有,他是真的吃不下。
酉时文昌伯大踏步走了进来,对沉礼仍是没什么好声气:“看看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你以为这样,为父就会心软吗?我告诉你,亲事已经定下来了,四月十五你就出嫁。就算你不愿意,也得给我嫁,这事容不得你胡闹。”
沉礼心中本就坠坠,听到这话更是沉到了谷底。
四月十五……距离现在只剩一个多月的时间,这般匆忙,就像是急着让伯府与他撇清关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