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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礼按捺住心中的痛,深吸了口气站起身道:“父亲不用担心,我会乖乖出嫁,绝不连累伯府分毫。出嫁之后,我与伯府就此恩断义绝,以后生死荣辱,再无一丝一毫的瓜葛。”
沉礼说这话,就是在斩断自己最后那丝淡薄的亲缘。
他知道自从娘亲死后,自己就失去了亲人的关怀,唯一的父亲还与他渐行渐远。
父亲心中有很多东西,而他永远都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与其这样,不如一刀斩断来得痛快。父亲既看不上他,那就与他一别两宽,他当从未生过自己,自己也当从来没有过他这个父亲,这样更好。
文昌伯听到这话只觉他愚蠢,结亲对象是那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还把唯一可以依托的娘家给得罪了。
放狠话谁不会,难道断绝关系将来后悔的会是他吗?
文昌伯冷哼了一声,说了句“随你”之后,便拂袖而去。
沉礼跌坐回原地,呆呆地看向窗外。
三月初,为什么还是这么冷?
冷得他浑身发抖,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凉意。
*
沈曜提完亲后,送走媒婆一人孤身走在路上,忽然前路被人挡住,紧接着跑出了一帮手里拿家伙的仆役。
沈曜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问:“请问有什么事?”
陈泊屿面色铁青,也不与沈曜废话,直接道:“上!”
仆役们随即便一股脑地扑了上去,原是想给这个癞蛤蟆敢吃天鹅肉的地痞流氓一点颜色看看,可没想到流氓力气竟那么大,一挥拳就能把人掼到墙上,明明只有一个人,反倒是把他们这群人打得落花流水。
“不愧是赌场最厉害的打手。”陈泊屿这话,说得阴恻恻的,实贬非褒。
沈曜却很爽朗地接受了他的夸赞,“见笑,只是带这么点虾兵蟹将,可赢不过我。”
“那侯府公子呢?”陈泊屿说完,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向沈曜刺去。
沈曜站着没动,看准时机一侧身,擒住陈泊屿的那只手。陈泊屿反应也很快,反手又朝他刺了过来。
和仆役们不同,陈泊屿应当是习过武,且他对沈曜恨之入骨,出招又快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