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4(1 / 2)

“怎么称呼?”张骤取回烟盒,走到客厅,看见这家只有这个男人。他正抱着一床被子要去吴瞳那屋。

“我姓王,王贵友。”王贵友腾不出手握手,只能弯腰又弯腰。

“张骤。”

张骤也报了自己的名字。

“我先去把被子送下,洗手间一会我就去打扫。”王贵友怕张骤和曼小姐着急,说话语速都快了起来。

“你去送被子,我去打扫洗手间。”张骤伸手指了指外面的一间屋,问他那是不是洗手间。

王贵友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

“家里比较简陋……”

“没事。”张骤说着就走去了洗手间。

出来几分钟的时间,张骤已把这间房子的构造基本看清。普通的农家院,前面是大门和院子,后面一层平房。中间最大的是客厅,两边各一间卧室,厨房和洗手间在靠近院子大门的地方,和客厅有一道连廊相接。

家里只住了王贵友一个人,没有女人,还有一个在外工作不常回来的孩子。

张骤走到洗手间,确认家里至少没有女人常住。洗澡的地方只有一块孤零零的肥皂,挂在墙上的毛巾已经擦到泛黑,地上的水渍没清理过,变成一个个坚固的拖鞋脚印。

他拿起淋浴头对着洗手间冲刷起来,地面彻底潮湿后,张骤拿来一旁的拖把。

拖把浸水,流出一滩更脏的污水。

但张骤还是快速地把洗手间清理了干净。他随后洗了一个冷水澡,顺便用肥皂洗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挂到了洗手间外面的连廊下。

走回卧室的时候,其实也才过了约莫十分钟。

王贵友不在屋子里,他的房间门打开。张骤去看吴瞳的屋子,她正拿着她的摄像机拍照。

张骤出现在门口。

吴瞳相机对准他。

“咔嚓。”

张骤没躲,看见她挪开相机,朝他狡黠地笑了笑。

“留下证据,今晚和你睡。”

张骤不理会她,走进屋子,看见床上什么都没有铺。

“王贵友刚刚没来送被子?”

吴瞳认真点点头,“来了。”

“那被子呢?”

“我不睡脏被子。”

张骤嘴唇翕动了一下,但还是忍住了。

又问:“他人呢?”

吴瞳无辜地耸耸肩膀。

“我也不知道。”

“你没和他说过话吗?”

吴瞳看着他,忽然笑起来,伸出双手,手腕向上靠在一起。

声音刻意尖细起来:“阿你得把我拷起来我才会说真话。”

她脸上的妆其实掉得差不多了,然而眼睛依旧泛着灵动的水光,像是蛊惑人心的障眼法。

张骤不与她纠缠。

“连廊尽头是洗手间,你需要用就去。”

他说完就重返客厅,果然在客厅的柜子上看到了王贵友刚刚抱着的那床被子。

外面的雨势似乎小了些。

院子里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张骤习惯性侧身在门后,看见王贵友和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吴瞳在这时走出房间,朝连廊走去。

她和那个中年妇人说了几句话就一起走去了洗手间,王贵友则回了客厅。

他身上淋了雨,有些狼狈,但是神情松弛了不少。

“张先生,你洗好了?”看见张骤站在客厅里,王贵友迎上来。

“不好意思啊张先生,村里暴雨信号不好,我得亲自出去一趟找梅姐来。”

“梅姐?”

王贵友点点头,“对”。随后请他在客厅的桌子旁坐下。他给张骤倒了杯水,自己也一饮而尽了一杯。

“那是陈大河老婆梅姐。曼小姐他们家在这村里有一套房子。她每年冬天都会来山里住。平时不住的时候,就是陈大河一家帮忙看着和打理的。所以你们晚上来的时候我才奇怪,一是现在才夏天,二是曼小姐为什么不住她自己的房子,但是你又说摩托坏了,这里离梅姐家还有二里地,她不肯走,想想也是有道理。”

“什么道理?”

“曼小姐不肯走啊,她脾气……”王贵友嘴巴闭上。

张骤接道:“很差。”

王贵友打岔般的笑了起来。

“你是曼小姐朋友,说什么都行,我们可不敢。”

“你为什么怕她?她只是在这里有一套房子而已。”张骤看着外面,只有洗手间亮着灯。

王贵友“诶哟”一声,“那你可不知道了,这片村子可全靠着曼小姐哥哥。你看外面的路和那个信号塔,都是曼小姐哥哥花钱造的,村子后面那一大片田地,原本也是烂地种不了庄稼,要不是曼小姐哥哥,我们连庄稼都种不出多少。这村子以前多苦你是不知道。”

“她哥哥为什么这么做?”

“就说这地方适合曼小姐来过冬。冬天山里天气好,晴天多,视野开阔。不像城里一到冬天就整日雾霾阴沉,惹得曼小姐心情不好。真是有钱人啊。”王贵友眼里无不羡慕。

“你一直说‘曼小姐哥哥’。”张骤目光仍注意着外面。

“哦,是因为我们也不知道她哥哥具体叫什么,一直都是只有曼小姐和另外一个姑娘来住的。”

“谁?”

“好像是叫……温月。”

“谢谢。”张骤忽然开口终止了对话。

王贵友一愣,看见梅姐抱着一大床被子进卧室来铺床了。

“你被子铺地上介意吗?”张骤站起身子。

客厅天花板低,张骤站起来,几乎遮住了光。

王贵友抬头去看他:“啊?”

“我睡客厅。”

王贵友“啊”的声音更大了。

“不方便算了。”

“方便方便。”王贵友这才反应过来,他站起身子就要去给张骤铺。

张骤拦住他,“我自己来,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客厅里安静了下来。

张骤把被子铺在客厅里面靠墙的地方,枕头丢上去。

他半躺下去,上半身靠在坚硬的墙上。

客厅的大门没关。

梅姐在卧室里忙活了好一会才出来,看到客厅的张骤,客套地笑了笑,转身就出去了。

院子门被梅姐带上。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