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探寻浮骨塔（1 / 2）
“待我屠尽三界，再来尝尝你所谓的恶果！”
长决山下，惊涛骇浪，玄衣女子傲立石崖之上，把玩着指尖银色手刀，海风扬起额前的缕缕青丝，她杏眼微抬，双目扫视四周，道：“哼，虾兵蟹将。”
一群身着金丝重甲，手持长枪的天兵，迟迟不敢靠近。
天雷巨响，击下东西南北四根火雷云柱，直冲入海，是天君在催促进攻。
未等天兵天将反应过来，玄衣女子腾空而起，闪现在长决山巅，双手蓄力，凝聚幽蓝冥火，手腕灵力环绕。
身后涌起十丈高的滔天巨浪，她乘驾巨浪浮于海上，双臂奋力一挥，两团冥火似黑蛇般弹出，逐个击破火雷云柱。
片刻，只听云顶崩塌，整个天地都在剧烈摇晃，天兵们吓得围作一团，不敢轻举妄动。
站在浪尖的玄衣女子，挥舞的衣袖，她转过身，晶莹雪白的面颊之上，红唇烈焰，笑的妩媚生姿。
………
“啊！”
小毛惊醒，满身大汗淋漓，只觉得心脏突突跳个不停，晕眩感让她只想吐。
“醒了？”
羽翎神君坐在炕边，一脸关切。
“你怎么在这？我姐姐呢？”
“本神君施了傀儡术，引你姐姐去山上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这么冷的天，你让我姐姐去山上，你好歹毒。”
“我的傀儡很好，它宁可自燃，都不会让你姐姐冻死，倒是你，披着个凡人皮囊，整日在云梦泽招摇撞骗。”
小毛气的抓起身旁的针线盒，朝他扔下去。
羽翎神君一把接住，并没生气，他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你这种情况多久了？”
“一直都有，每次都是像打了一场仗似的，睡过去还好，若是醒着，总会干出一些荒唐事。”
“难道是被人封了神识？”说着，羽翎神君起身，脸贴近小毛，他瞳孔发出金色异光，被控制住的小毛，毫无反抗。
查探半天，毫无收获。
他收回神识，小毛似是一张断了线的风筝，扑倒在羽翎神君的怀中，呼吸均匀的吐在他的脖颈处，羽翎神君手微颤了一下，并没抗拒，他轻轻放平小毛，为她盖好棉被。
他走出茅草屋，对着远山打了个响指，落下几片树叶，便消失了。
树婆去世后，阿柔难过了很久，每每看到小毛，她总觉得这孩子看淡生死似的，悲伤在她脸上几乎无迹可寻。
冬去春来，阿柔小毛辞别了日照山的村民，两人拉着一台小木板车，上面装满了山货，兴奋的赶向葫芦城。
城中果然人渐渐多了起来，街坊邻居也回来了大半。
“三杯酒馆”门口虽然有些脏乱，好在房屋都完好无损，收拾一下便可住了。
傍晚送菜小哥路过门口，见阿柔回来，高兴极了，扁担一扔，拉着阿柔聊个不停。
“两年多不见，姐妹俩去哪了？”送菜小哥关切极了，时不时打量阿柔。
“日照山下村里，暂住了段日子。”
“日照山可是有亲戚？”
“没有，可那会儿事出紧急，只能去山里了。”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我跟家人去了上京，还是干老本行，每天到处送新鲜的蔬菜果子。”
阿柔笑道：“上京可是天子脚下，你这性子豪爽开朗，定结识不少朋友吧？”
送菜小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确实认识不少，整日里听他们说些江湖异闻，倒也有趣。”
“哈哈哈，那你有空常来，给我讲讲。”
送走小哥，迎面进来一位走路摇曳多姿的女郎，手持团扇，珠光宝气。
“老板娘吗？”
“客官，您是吃饭还是打酒？”阿柔赶忙起身迎客。
小毛不由自主被这女郎吸引住了，真是风情万种。
女郎细细打量了一圈柜上，柔声道：“就中间那个，最贵的青杏梅子酒，街口百花馆，十坛，晚上送到。”
说罢，放下一包银子，翩翩离去了。
开张大吉，阿柔喜笑颜开赶忙跑去后院酒窖挖酒坛，小毛跟过去帮忙。
“姐，那百花馆是干嘛的？”小毛两手泥巴，漫不经心的问道。
“就是……玩乐的地方。”
“玩什么？”
“小毛，赶紧干活，趁天黑前送过去。”
这段时间，城中大小商铺陆陆续续恢复营业，河道两岸夜里热闹非凡，小毛阿柔将木板车停靠在百花馆的后门，请伙计下来清点。
透过门缝往里看，远远见馆内流光四溢，粉色的玲珑灯盏，倒影朦胧，映在姑娘们的脸上，痴痴醉醉。
回去的路上，小毛一言不发，任凭两岸人声鼎沸，她提不起半点儿兴趣。阿柔满心欢心，她惦了惦手里的银两，计划着重新装点一下门面，然后再后院多盖一间房……
“小毛，怎么不说话？”
小毛期期艾艾说：“姐，我……想要一条好看的衣裙。”
阿柔愣了一下，小毛已然是个大姑娘了，身上还是从前的粗布衣裳，水洗的看不出任何颜色，也难怪，小毛看到百花馆的姑娘们，会突然自卑起来。
阿柔心中有些酸楚说：“是姐姐不好，总想着生意，明日，明日我带你去最好的布庄，给你多做几件。”
小毛羞涩的点点头。
夜半子时
熟睡中的小毛被吵醒。
恍惚间，她举着油灯穿过院子，透过门缝，隐隐约约看到有不少马车押运着什么……
刚要贴近看清楚，突然一双狰狞的赤色眼球，把在门上怒视着她。
小毛吓得一个趔趄，后退到在地上，油灯打翻熄灭。
“别多管闲事。”
是个男人的声音，声线低沉，粗狂有力。
小毛呆坐在原地，直到车马声消散，她踉踉跄跄狂奔回房，一股脑儿钻进了被子。
晨光熹微，阿柔像往日一般，早早起身洗漱，为小毛备好早饭，准备酒馆开张。
酒馆大门刚打开一半，阿柔探头望出去，门口聚满了街坊邻居，指指点点。她满脸疑惑问道：“今天什么日子啊？这怎么都聚这里？”
送菜小哥从人群里挤过，拉着阿柔出来，指了指酒馆大门。
赫然印着几道血手印，吓得阿柔脸色苍白，颤抖着嘴唇喊道：“报……报官……报官！”
送菜小哥拍了拍她肩膀说：“城中并未听说谁家伤了人，死了人。”
话音未落，官府的衙役推开人群，上前沾了沾那红印子，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二话不说，直接将阿柔扣下并带回衙门。
小毛追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她驻足在衙门大门外，等了又等，从天亮等到天黑，心急如焚。
衙门看大门的老头于心不忍，上前劝了几句，让她回去等消息。
小毛拖着鞋，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她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凭几个血印子抓人呢？城中无人受伤，无人死亡，是不是人血都不一定，官府为何这般轻率？
小毛回到“三杯酒馆”，趴在桌子上，心力交瘁。
“店家，店家！”
一个道士模样的年轻人，腰上别着拂尘，背着粗布行囊，脚上沾了些泥土，看上去远道而来。
“今日不做生意了，不好意思。”小毛艰难的挤出微笑，伸手请道士离开。
那道士无视小毛，踏过门槛，走了进来。
“你……”小毛未开口，那道士抢先说道：“看样子，姑娘必是遇上了血光之灾，这院子里不干净！”
小毛原地转了一圈：“哪里不干净？我每天都有打扫。”
“此言差矣，您没理解我说的意思，我说的不干净指的可是……”道士突然降低声音，神神秘秘凑近小毛，“你们家有鬼。”
小毛“噗”的一声，笑出了声。
道士见没吓住这姑娘，换了副口气说：“好生听人相劝，总是要少吃些苦头的，今日咱俩有缘分，这事儿我能帮你。”
“帮？你一个外来的道士，怎么帮？”
“明日我跟你去衙门，你就只管在外面等我，我肯定将你姐姐安全领回来。”那道士脸上稍许有些得意，小毛思量了片刻问道：“我何时跟你谈起过我姐姐的事？你到底要干什么？”
道士有点儿急了，慌慌张张说：“我……我师承大荒清凉山谷玄道人，是他老人家座下一等弟子，能掐会算！”
“好吧，我不知道你口中那位谷玄道人是谁，但你若是能将我姐姐救出，小毛必重金感谢。”
“修行之人，不爱那些身外之物。”
“那你平白无故帮我？”
小毛狐疑起来，那道士摆摆手，请她低声一些，直径走向门口，观察了一会儿，合上了大门。
转过身道士搓了搓手，对着小毛尴尬的笑了笑，说：“我知道那百花馆从姑娘家买酒，下次送酒，我想跟着一起去。”
“什么？你……”小毛惊呆。
“哎哎哎，我是有正经事。”
“呵呵，正经事。”小毛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