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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清许不敢看楚江澈正襟危坐的模样,一脸压力过大到心虚的焦躁神色。
“我不喜欢用枪。”他强压下某种快要爆发的情绪,“这东西让我不舒服,它……总会提醒我想起很多不美好的回忆。”
楚江澈依旧是那副不喜说教的作风,并没多看瞿清许,从架子上拿起自己的脸盆和毛巾。
“外头人多眼杂,你就在宿舍的卫生间洗漱吧,我去走廊的水房。”
射击课的事被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楚江澈关上门,将瞿清许一人留在屋内。
青年沉默了,坐在床尾,低头看着手里带着点霉味的、包装发皱的烟盒。
*
军校课程繁重,晚上校舍早早熄了灯。
瞿清许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刚回宿舍时楚江澈的那一番话并没有谴责的意思,可落在他心里,却无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再也忍不了,扶着腰摸索着下床,蹑手蹑脚来到卫生间。
卫生间里只有一盏很有年代感的感应灯。瞿清许站在狭窄的卫生间里,与镜子中的自己对望。
苍白,消瘦,颓靡。
他抬起手,抚上自己微微向下耷拉的唇角,揉了揉,试图将那面皮之下的僵硬揉开。可强行牵扯起的嘴角配上那空洞的眼神,不伦不类的,像极了小丑。
他把目光转向卫生间水池旁。他不能久站,洗漱时怕跌倒,通常都带着拐杖。开学后,楚江澈倒是多留了份心,在校园的白桦林里捡回来一根更称手的白桦木,掰掉多余的小枝小杈,充当备用拐杖正好。
瞿清许拾起之前楚江澈随手放在水池边上、没来得及丢掉的一根树枝。那枝杈有成年男子手掌那么长,不到小指粗细。
青年默默抬起眼皮,看着镜子里那omega的一头长发。
花钱理发是不可能的。楚江澈的建议没错,其实合该一剪子把碍事的长发剪了干净,可过去二十年的教养和尊严不容许他那般窝囊邋遢地活着。
倘若死得不体面也就罢了,若是非要活着一日,他也定要活得有颜面。
瞿清许有些吃力地抬起胳膊,将那一小截树枝横过来,放在脑后。他试着比量了一会儿,笨拙地将脑后的头发半竖起来,闭上眼睛,回忆着过去母亲当着他的面将一头漂亮的长发用簪子挽起一个漂亮发髻的模样。
他尝试了许多次都不得要领,发丝无数次从指尖散落,直至胳膊隐隐发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