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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鸿云的脸滑过范寻的脑海,能说的太多,反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酒精终究是没那么容易挥散,范寻麻木地回忆着从前的事,抓住最鲜明的冰山一角,低声说:“他不允许生活上出现任何没经过他同意的变化。”
陆信坐直身体低头看着他,范寻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红肿的耳垂,食指轻轻地摸上相对较远的耳廓,虚浮着摩挲,说:“我们家的装修和布局几十年没变过。”
陆信任由他摸着,惊讶地回忆自己印象里的范家,从他八岁到十八岁,那里还真是没有过任何变动,最多新添些贵重摆设,其他的都始终是那副样子。
怪不得他总觉得那里透着点诡异的阴森,那些木制家具和摆放高度整齐的东西经过多年沉淀,非但没沾染上人味儿,反而变得更加失衡违和。
陆信移开眸子,看看眼前范寻的新家。
茶几上按大小排列好的东西,书柜上阵列一般齐整的书,厨房明面上空荡荡的灶台和那些即便藏在柜里也整齐的厨具,还有那个永远平整的床面……
这些,都是范鸿云给他种下的影子?
他又想起小时候借住在范寻家的那段时间,这人总是跟在他身后修正自己无意间乱放乱丢的东西,范鸿云看见过几次,分明都是在笑着说随便玩,却莫名让他觉得不舒服,而那时,范寻总会神经质一般地将他拉到身后,淡淡地说一句:“我会收好。”
还有那个不走正道的三叔,每次在家里吃饭,即便嘴上说的话再不正经,也一定会将餐桌礼仪用到极致,范越同样这样,小小年纪虽然讨人嫌,却守规矩守得像个机器人。
陆信散漫惯了,很少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只单纯的不喜欢在他们家吃饭罢了。
——他……把家里东西都砸了。
范越的声音突然回荡在陆信的脑中,他摸着范寻的颌骨,眼中的复杂和心疼毫无遮挡地暴露在对方面前。
他还以为这只是太过愤怒的发泄……
范寻看懂他的眸子,慢慢凑上前,无言地吻住红润的唇,这次,他又恢复成平时温柔的节奏。
作者有话要说:
究极滑跪,这段时间属实忙,对不起大家。鞠躬。
第57章
半夜, 范寻眼眶腥红地从一楼的洗手间出来,顺手关了灯,轻手轻脚地走向二楼的卧室。
陆信安静地侧卧在松软的被子里, 修长的腿骑着被面,初夏的季节,就算开着空调也必须要盖厚重的棉被, 范寻熟知他的特殊癖好,家里干脆就没准备夏凉被。
他小心地走到床边, 见人没醒, 悄悄松了口气。
“去干嘛了?”
一口气没来得及松完全,陆信毫无征兆地闭着眼开口,沙哑的声音穿透范寻的耳膜,竟是吓得他心一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