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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刚打得耳洞,现在还没消肿,被范寻揉了两下便疼得钻心。

范寻迷蒙着眼问:“怎么了?”他顺着手指看向自己异常迷恋的地方,眸子猛地一怔,“这是什么?”

陆信轻笑:“耳洞都不认识了?喝的什么酒啊?”

“你……你为什么要打耳洞?”范寻一瞬间醒了酒,怔怔地看着这个原本应该饱满光滑的耳垂,现在,这上面钉着一个银色的极简耳钉,边缘红彤彤一片,看上去就疼。

陆信理所当然道:“你不是喜欢吗?旧的长死了,打个新的给你。”

范寻说不出话,喉咙一再一再收紧,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滑动,似是在隐忍什么,几秒过后,他终于还是没能止住汹涌的情绪,在眼眶上积蓄出一圈干涩的红。

陆信一愣,惊讶地睁大眼睛,安抚地揉上他的后颈,嘴角扯着故作大咧咧的弧度,吊儿郎当地调侃:“不至于吧,一个耳洞就感动成这样?”

“嗯。”

这一声十足沙哑,擦着范寻紧绷的声带滑脱出来,听得陆信胸口压缩。

他安抚地捏上范寻的后颈,“这有什么?范总要是喜欢,给你摘个肾都行。”

追仙cp的超话里最近来了一位风格奇妙的太太,专写各种虐恋情深的古早风小短片,其中一篇就是luks被渣攻follow强制摘掉一个肾去拯救白月光,昨晚陆信还特意转发到范寻的微信里,范总耐心阅读全文,看得满脸不赞同,最后给陆信回复了几条严肃又可爱的话。

范老师:摘别人器官犯法。

范老师:我没有白月光。

范老师:有,你是。

不过眼下,范总根本无暇回顾那个故事,也没心情去接陆信的玩笑话。

他沙着音色说:“陆信,从没有人因为我喜欢就去做什么。”

陆信一顿,笑容渐渐平缓,眼眸里的调笑迅速被细微的酸楚取代,偏偏他不会隐藏还要重新挂上笑,笑得有些牵强。他轻柔地抱住男朋友,“我这不是做了嘛,你喜欢什么我都会做。”

范寻埋进他的肩头,平复着心口的波动。

“范寻。”陆信打破苦森森的沉默,小心地问:“你爷爷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这个问题哽在陆信心底很久,范寻那个很少见面的妈妈和“母亲”这两个含义丰富的字本身并没有太多联系,从小,照顾他衣食起居和学业的人一直都是范鸿云。

但范寻对这个爷爷没表现出过任何敬重亲昵的意味,甚至时常露出不耐的神色。

——从没有人因为我喜欢就去做什么。

现在看来,范鸿云对孙子远没有陆信印象里那么和蔼可亲。

“……” 范寻沉默片刻,就在陆信以为他就要这么安静地瞒混过去时,他道:“他对谁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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