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 / 2)
赵度越发难耐,他忍了好久,自从见到她开始,他就想得到她,每夜都要看着她的画像……这样……才能入睡,这么迫不及待地弑君夺位,其中也是尽快为了得到她。
好不容易和她接近,他已经装模作样压抑本性伪装了好一会,怕吓着她,可他早就想好好亲亲她,每一处都盖上他的章,像是他所有的私藏墨宝。
本想徐徐图之,可既然她如此冥顽不灵,他也没必要再忍耐。
赵度捏紧她的下巴,看着她微微翕张的唇咽了下口水,一节喉结在他修长的脖颈处滚动不停,随着他往下压的姿势,手臂的肌肉线条微微鼓动。
他微微侧过脸,朝着她的漂亮的唇峰慢慢吻下去。
他想好好弄一弄她那颗漂亮又圆润的唇珠。
她的唇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珠子。
摩挲的时候应该会微微滚动,但不坚硬,所以不会发出泠泠声,是柔软微微弹的肉珠子,不,还是会发出声音,他弄这颗肉珠子的时候,应该会有啧啧水声。
可他还没能碰到那颗梦寐以求的珠子,就被她狠狠扇了一巴掌。
赵度脸颊发疼,万万没料到她竟然敢打他:“朕是皇帝!你竟敢打朕!你莫要仗着朕对你的喜爱就无所顾忌,无法无天!”
御书房的内侍依旧跪着,连头也不敢抬,双股颤颤,只怕撞破帝王威严被损,他们会被赐死。
“打你就打你了,打人还要挑对象吗!”
在他的威胁下,花满蹊毫不留情地又踹了他一脚。
赵度疼的脸都变形了:“你!”
她漆黑卷翘的睫毛下,漆黑的眼珠微微滚动着。
“呵,皇帝……我会让你知道皇帝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口口声声拿皇帝来压他,她看他还能嚣张到几时。
“别试图威胁我掌控我,我最讨厌你这种姿态。”
“想要亲近我,那就跪下去,爬过来,冲我摇尾巴,求我垂怜。”
她下巴高高抬起:“像是对待主人那样,明白吗!”
她的目光寸寸滑过他。
年轻的帝王,眉目英挺,壮志勃发,天下都在手里,便理所当然地有种什么都不看在眼里的姿态。
他长得好看。
若是老实点,可以做个好看的玩物。
可他并不老实,她没耐心应付这种人。
“你好像还没搞清楚,我才是这天下的主人,自然也是你的主人。”赵度挑挑眉,他抓住她的手并在一起,牢牢锁住她,让她不能再动弹,再次朝她的嘴覆了上去……
可就差那么一点,他甚至闻到她微张唇齿内的馥郁香气。
就被一阵惊喊声打断。
“护驾!”
“护驾!”
“有刺客!”
外头一阵混乱响声。
他飞快地将花满蹊牢牢护在怀里,顺势从靴子取出一把短匕,防备地看着四周。
无数僵尸蜂拥而至,禁军将御书房围拢得水泄不通,围挡击杀着那些僵尸。
为首之人头戴木头彩绘面具提剑破门而入,棋盘格门豁然倒地,不少僵尸随着为首之人冲进屋内,那人和赵度对招长剑短匕对招几回,步步杀招。
赵度护着怀里的花满蹊,终究不敌,短匕被挑开,身上也多了不少伤口,鲜血横流。
那人毫不留情地朝着赵度的胸口要害处就是一剑。
赵度喷出一口血来,前来护驾的侍卫将燕应的剑挑开,围成一圈将赵度牢牢护在中间。
眼看越来越多侍卫朝这个方向涌来,那人眼波微动,回头看了一眼,无心缠斗,一把将花满蹊抢了过来,飞身离去。
那人轻功超群,又有数名僵尸断后,很快甩开了追兵。
那人摘下面具。
是燕应。
燕应的这处府邸很大,花满蹊左顾右盼,很好奇的样子。
“这段时间你先呆在我这,比较安全。”
花满蹊双手环胸:“我要参观一下。”
燕应就带着她四处参观,就连书房重地和密室都给她看了。
赵度命大,当胸一剑竟然都未取掉他性命,没过几日,就带伤上朝。
燕应上朝的时候,花满蹊就去他书房看书打发时间,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燕应暗地里派人盯着她,只不过一次他发现那人看着她痴迷的眼神,就将怒火中烧将人砍了,府里再没眼睛看着她,他只派不少人围住了府邸周围,严禁她出入。
可他不在的话,她无非就是去他书房看看书,在院子里玩秋千,无聊地逗鸟玩,他在的话,她心情好的时候,他们会一起吃饭一起散步,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骂他或者打他,指使着他做这做那,他却甘之如饴。
反正只要能和她在一起,这个世界就真实起来。
只要她在他身边,无论怎样都很好。
外面暗流涌动,到处都是在暗地搜查她的人。
他们这里依旧岁月静好。
他处理公事,她就坐在不远处看书。
他安静看着她。
他有时看着她觉得,好像这个世界也没那么坏,至少还有她。
他想起幼时,那时候父亲还没有被冤入狱,家里还没有被牵连,他也还是个正常的……无忧无虑的小孩。
父亲母亲就常常是这样相处。
父亲一身清白,两袖清风,为民劳苦,那些贱民却收了父亲政敌好处,连名上书举报父亲贪污受贿,搜刮民脂民膏……父亲待那些贱民那样好,冬日里他们家省着炭火蜡油粮食,都要施给那些贱民……这些贱民却半点儿不记好,还反过来害他们一家。
父亲的上峰更是昏庸,和父亲政敌沆瀣一气,明知父亲冤枉,还是定了罪,更将他们一族都入罪,还将他变成了一个阉人……
后来,他凌迟了他们,还有他们的家人族人,一点点活生生地片着他们的肉喂狗。
原来一个人远不止能片三千片。
听着他们痛苦的哭嚎,惊恐地求饶,他真的好高兴。
杀人真的好高兴。
到时杀了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他一定会开心死的。
像是活在空中楼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塌,像是活在琉璃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碎裂,像是戏台上的提线木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撕碎。
他就想,那就让它倒塌,那就让它碎裂好了。
反正这个世界也是这样虚假,没有存在的必要,大家都不过是个提线人偶。
那就把戏台毁掉。
他是在帮所有人解脱啊。
他手里的毛笔落下墨汁,在公文纸上泅下墨印。
他低头看了下墨汁,良久未动。
还是很……讨厌这个世界,他要将这个世界毁了。
反正是这个世界先毁了他的,是世人先毁了他的。
但在这之前,他想和她在一起呆着。
到时他还能和她一块死。
真是……想想就高兴。
他再次抬头的时候,她趴在书架爬梯上够书,高高的爬梯晃晃悠悠的,她身子纤薄,绯色裙摆和爬梯一起晃动。
他怕她摔下来,快速起身,把她抱了下来。
小小的软软的一团。
实实在在的在他怀里呆着。
夕阳从圆窗爬进来,爬过珊瑚珠帘,爬到书架处,地面落下一格格光芒。
她漆黑的睫毛和鬓发都染上茸茸的光。
唇很艳。
想亲她。
上次没有亲到她。
燕应试探着低下头。
脑子有一瞬间的空茫。
唇部酥痒,香味浓郁,微微肉弹的触感,像是樱桃果肉,他在她的唇齿间辗转数次,碾压出晶莹的汁水,悉数掠入口中,他呼吸越重,口中喘声越发剧烈。
府邸外传来打斗的声音,可对来人而言,却仿佛入无人之境。
燕应什么也不想管,这一刻,他只想亲她。
想一直亲她。
燕应在来人闯入书房的最后一刻才松开她的唇。
唇细细的丝缠在他和她之间。
比蜘蛛丝要黏连晶莹。
比蜂蜜要甜。
他回味地舔舐了下嘴唇。
燕应松开她的唇齿,手却没松开,将她牢牢锁在怀里,像是怕被人抢走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