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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蹊这是提前将阻碍她拿中馈权的绊脚石给踢开了啊。

秦氏暗自心惊。

算了,儿子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比什么都强。

秦氏看向花满蹊,挤出一个慈和的笑容:“蹊蹊,你也知道,我这些日子病着,还要操持中馈,实属不易,我之前没给你呢,也是担心你没有操持过家中庶务,怕是累着你,但既然你这么孝顺,主动提出来,那我就交给你。”

花满蹊立刻变脸,亲亲热热抱住秦氏的胳膊:“谢谢娘亲。”

秦氏干笑一声。

白鹤眠立刻鹦鹉学舌似的,故意学着花满蹊说话:“谢谢娘亲。”

看着笑得傻乎乎的儿子。

秦氏强颜欢笑——生儿子真的不如生块叉烧。

【我是真服了他,自己跪着当舔狗就算了,还拉着一家人和他一起当舔狗……真是舔狗的最高境界……】

【不就是因为舔狗任务才对她这么好的嘛,那是因为没踩到他的底线。】

【是啊,不管是舔狗任务完成或者系统苏醒,等他知道因为她的一己之私害了天下百姓,她没了能压制他的东西,他肯定会一剑刺死她的。】

【我想说你们剑不剑啊,老娘现在就想一剑刺死你们,不爱看我们大小姐就滚出去啊,又要看又要骂,简直就是又当又立,污染弹幕区,能拜托你们离我们大小姐的直播间远点吗】

梧桐树枝头的层层绿叶婆娑作响,枝叶间的雀鸟叽叽叫着。

花满蹊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竹青打了水,为她净面,梳头、上妆。

她捧着脸蛋儿,目光无焦距地发着呆。

好无聊哦,又想欺负人了。

花满蹊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她看向镜子里的身子修长的白鹤眠,她语调活泼欢快:“尸人、尸人、我们一起做坏事吧。”

白鹤眠雪色斓袍,抱剑而立,纵然死感很重,依旧不掩美貌。

他飞快地看了装聋作哑的女使竹青一眼。

又是羞涩又是苦恼。

蹊蹊她可真是……这些私房话怎么都当着外人的面提。

他羞赧地垂下头颅,他的眉弓很高,鼻弓也高,线条漂亮流利,鸦青长睫打在淡淡乌青色的眼眶:“不是才……”

白鹤眠没带手套,露出白骨森森的左手,指尖微拢,温暖湿润的感觉挥之不去,似乎还能感受到黏连的液体,在他的卖力伺候下,她昨晚看起来好似很舒服。

她怎么还要啊。

他又有些暗喜,她看起来很满意,不过他还是要更加努力才行,他想起藏在枕头下的春宫图。

不自觉挺起胸膛。

她对他的身体也是满意的。

要是他的尸体会脸红,早就已经熟烂地像是她爱吃的樱桃果脯了。

想了想,他似乎是难以启齿,之前被她咬破的略微干枯的雪白唇瓣艰难地蹦出几个字:“等今晚……”

竹青:“……”不然她走

花满蹊明白过来,白了他一眼:“你少给我发骚。”

发发……发骚!

她怎么能这么说他。

他张口结舌,羞耻地要把脑袋都埋进胸膛。

“可是,你昨晚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喜欢我……这样一点。”

【笑晕,少给我发骚哈哈哈……老婆,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急得我抓耳挠腮挠屁股!为什么要马赛克,我看点成年人该看的东西怎么了!】

【嫉妒,我也想和老婆贴贴】

她笋尖般的十指轻快地点着脸颊,漂亮的指甲晶莹油润,像是莹润的贝壳。

“走走,我给你化个妆再一起出门。”

花满蹊按着白鹤眠坐下,兴致勃勃地亲自给白鹤眠化了妆。

绵软微润的指尖在他的面庞不停拂动,他紧紧闭着眼睛任由她施为,心里甜得快要倒牙。

夫妻画眉。

是很亲昵的一件事。

大功告成。

花满蹊轻轻拍拍他的脸,示意他看镜子。

镜子里的少年皱起了眉毛。

花满蹊得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怎么样,怎么样!我的画技可是大师手把手调。教出来的,化个妆而已,异曲同工之妙,实在是太简单啦!”

他能说真话吗。

“可是我这样好像个鬼啊。”

利落的剑眉化成了毛茸茸的虫子形状,脸上用深色粉修容,嘴巴涂得很紫,一副倒霉相,像是随时要毒发身亡,完全没了意气风发的模样。

甚至看不太出是他的模样。

“废话,你本来就是个鬼啊!”她拿眉笔敲他的脑袋。

如果只是呆在家里无所谓,可他真的不想这样出门:“你不觉得我这个样子很可怕吗,很像是马上就要毒发身亡的样子!”

她深深点头,深藏功与名地一笑,用力地拍拍他平直宽阔的肩膀:“就是要这种感觉!”

“出门!”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又要落入她的魔爪了。

白鹤眠心想。

她没怎么打扮。

她梳了圆髻,别了檀木梳,鬓垂香颈,宝相纹窄袖交领罗衫,外罩薄纱半臂褙子,系着碧绿三裥裙、荷绿绦带压着裙摆,行走之间,裙摆翻飞。

她有些苦恼:“还是太引人注目了。”

摸了顶长达大腿处的帏帽戴在脑袋上,顺便遮住了窈窕的身形。

特意找了辆朴素的没有标志的马车。

马车停在了郦京最出名的樊楼。

这个樊楼是裴在光家人经营的。

两人坐在马车内。

她摸出一小枚折叠起来的纸包。

小脸很严肃:“你看,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毒药。”

“……”白鹤眠瞪圆了眼睛。

……原来他就是那个倒霉鬼啊。

“这可是我特意让我们的商队从苗疆整回来的毒药,可贵了,而且绝对没人能查出是什么毒药。”

“不是……我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白鹤眠艰难开口,“就算你要谋杀亲夫,也是没这个必要吧……”

【哈哈哈……给人准备毒药还光明正大说出来的吗】

【我觉得很有必要……他一个死人被下毒会咋样我不知道,但我早就想埋了他了,马上给老婆打赏,多给他买点毒药,最好一天三顿就饭吃……毒不死他也恶心死他】

【这下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了吧,白鹤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她这个蛇蝎女人!】

“哎呀,不是!”

她凑到他的耳边详细地说了她的计划。

让他假装食物中毒然后装死,然后酒楼她派的水军也一起装食物中毒肚子痛,好把裴在光的这间樊楼名声给坏掉,她开设在隔壁的樊楼就趁这个时候做大垄断,让他彻底关张。

白鹤眠嘴角抽搐:“……讹人,这就是你的计划!”

“呵呵,当然不止了,到时你去抓点鬼,晚上放到他们楼里,让他们闹鬼,让住客都不敢住下去!”何况,她还有别的打算。

“……”以前是让他装鬼吓人,现在是让他抓鬼吓人了。

花满蹊愤愤地捏紧了装着毒药的纸包。

该死的裴在光,他落井下石的事情,她可还记着。

何况,他的樊楼可是个下金蛋的鸡,尽管现在被她樊楼的生意给挤的凉了一半,可毕竟开的久,招牌在那,有人也就吃他们大师傅的手艺。

她就是要让他没了生财之道,才能逼他丢掉拧巴的文人风骨,赶快走向那条既定的奸臣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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