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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在光这个大奸臣,在后期卖官鬻爵、改法加税、侵占土地、滥发货币、导致国库空虚、民不聊生、外忧内患,可光是他贪污的钱财足够填满半个国库。

好歹知道鸡蛋在哪,最好全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才方便她到时候全都给装走。

“我觉得……”

“闭嘴,我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现在没你说话的份,你这个尸体只需要躺下装死就行。”

“你不觉得这个办法有点不靠谱吗。”他实在不理解她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只要你闭上眼睛不会有人知道的啊,这又不需要演技你本来就是个死人啊,本尸出演啊,还有比你更像死人的吗”她言之凿凿,“何况你现在这幅鬼样子,没有人能认得出你的啦。”

“那你直接散播谣言就可以,没必要非得演一出戏吧!”他试图挣扎。

“光靠谣言怎么够,空穴来风肯定不够真实,呵呵,我就是要趁着人多,让所有人眼见为实!好让他彻底没办法翻身!”

白鹤眠总觉得她的计划肯定不止让他假装食物中毒这么简单。

两人戴着帷帽进了楼。

两人打扮普通,郦国盛行戴帷帽,并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

点了几样东西。

她也就意思意思动了动筷子。

隔着帷帽吃东西也不方便,筷子还得从帷帽底下探进去。

花满蹊趁无人注意,借着白鹤眠的宽阔的身体挡住她下毒的动作。

她把纸包里面的药粉统统撒到菜里酒壶里,然后快速用筷子搅拌搅拌。

她把洒满毒药的几盘菜全都推到他面前,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快吃吧!多吃点!”

“……”白鹤眠忧心忡忡地看着面前的这些酒菜。

虽然他是个死人,可也不知道他吃了会不会有问题。

她给他夹了好几筷子:“快点,你得多吃点,肚子里面得多装点东西,免得到时候暴露了。”

白鹤眠莫名觉得有些不妙:“暴、露什么……”

“到时出了人命,官府肯定会派仵作来验尸的啊,肯定要把你给解剖了,看看你肚子肠子里面都装的些什么,当然要让他挖出点中毒的食物来!”她理所当然地说道。

他大惊失色:“什么!”

“我现在就想剖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的什么!先不说我的尸体和刚死的尸体肯定不一样……”难怪她要把他化妆成毒发身亡的样子。

他颤巍巍指着她控诉:“你比我还不是人!”

她瞪他:“你才不是人,你这个尸人,我这叫尸尽其用!”

“真是的,你要是被分尸了,大不了我把你缝起来嘛。”

她继续说:“再说了,你那心肝脾肺吧,反正你一个死人也没什么用,掏空了就掏空了吧。”

他抗拒:“我才不要被分尸。”

“就你这女红,只怕我会被缝得歪七扭八。”

“你个尸人,长得就乱七八糟的,还担心我女红不好,你别担心了,保证我一定让你做个完完整整的男人,不……尸人,这总行了吧。”

他好痛苦:“……我就非得被分尸吗。”尸生真的好艰难。

“笨死你算了,到时你直接逃跑就好了呀!现在郦京都成了鬼京了,不是出了好多怪事,尸体逃跑的事也不是没有!”

她急急地踢了他一脚:“别废话了,趁现在人多,快点给我躺下装死。”

“我不!”

花满蹊好生气:“好啊你个尸人,你敢不听我的话!”

“……”确实不敢。

他立刻麻溜地躺在地上装死。

酒水倒了一地,他的帷帽也掉落在地。

小二赶忙冲了过来。

花满蹊立刻开始发挥她的演技,她半蹲在地,探了探他的鼻息,抽噎着哭尸:“天啊,我的仆人吃你们家的菜吃死了。”

仆人白鹤眠:“……”

小二跟着抬手探鼻息,吓得跌坐在地。

“啊啊啊!掌柜的,掌柜的,真的没气了!”

酒楼瞬间乱作一团,一群人围了过来看热闹。

“死人啦!”

“酒楼吃死人啦!”

“天啊,你看他那脸色,一看就是毒发身亡的。”

“怎么办,我们刚刚也点了这几样菜,不会也有问题吧!”

话音刚落,酒楼的好几个人捂着肚子喊疼,顿时场面更加乱。

掌柜倒是稳得住。

这种闹事的他见得多了。

练了闭气功,靠装死来闹事的也不是没有过。

他瞪着花满蹊,冷冷道:“那就请仵作过来验尸,看到底是不是我们菜的问题。”

“至于这几位,我也请大夫给你们看看。”

小二马不停蹄地跑出去请大夫和报官。

樊楼人群被疏散,但所有人都好奇地踮脚往楼里面张望。

隔壁医馆的大夫到得很快,却探查不出什么。

掌柜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背着手着急地走来走去。

官差和仵作匆匆赶到,对掌柜都很客气,都知道樊楼背后是裴在光。

仵作眼下青黑,已经好几晚没睡好,郦京最近太多尸体了,他看向地面上躺着的人,一眼就看出问题。

上前探了探白鹤眠的脉搏,确实没有动静。

“的确是死了。”

掌柜差点没站稳:“真死了!”

“会不会是装的啊,上次,上次就有人练了闭气功装死想要讹诈我们。”

“你在质疑我的能力!”仵作哼道,“我验尸体一年了,是死是活我一眼就知道。”

掌柜:“可是……尸体还能有活的不成!”

“……”

仵作补充:“不过看起来不像是刚死的。”

掌柜呆住:“什么叫不像是刚死的!”

仵作尽量说的通俗易懂:“尸体看起来很新鲜,但是摸起来又有点不对劲,都有尸僵了,死了有些日子了。”

他拿出用布包着的工具:“具体得等我待会解剖了才知道。”

白鹤眠紧张地闭着眼睛,急得差点从地上爬起来:“……”他不要被分尸啊!她怎么没动静,该不会丢下他跑了。

虽然他一块一块的肌肉她很喜欢。

可到时他要是变成一块一块的,她肯定不要他了。

小二差点吓尿:“可是……可是我们是亲眼看着他走进来,看着他倒下去的啊!”

掌柜吓得腿软,差点跪下去,只能和小二互相搀扶着:“是这样没错。”

另外几个跑堂的也纷纷附和。

仵作咽了咽口水:“什么……”

两名官差立刻拔刀对准了白鹤眠。

近日郦京怪事频发,他们折了好几个弟兄。

樊楼外凑热闹的人听了,不由全都议论纷纷。

花满蹊眼珠一转,悄悄地踩住了装死的白鹤眠的手指。

白鹤眠的睫毛实在没忍住动了动。

“官爷,刚刚他的眼睛是不是动了。”

“我也看到了。”

众人面面相觑,开始疯狂地往外跑:“救命啊!诈尸啦!”

顿时连酒楼外的人群也轰然四散。

胖胖的掌柜恨不能长八条腿,他气喘吁吁骂道:“你一个官爷怎么能跟我们一起跑!”

官差骂道:“我是人间的官差,又不是地府的鬼差,我哪里管得了鬼啊!”

另一名官差:“就是啊,我也上有老下有小的,这都折了多少人了!我不是害怕也不是要逃跑,我只是有我的计划,我这就回去搬多点救兵!”

樊楼四周彻底空了。

花满蹊很得意。

等晚上她再加点火,多倒腾点鬼过来,还不吓死他们,这裴在光的酒楼不彻底黄掉才怪。

白鹤眠也不装了,立刻抱着花满蹊飞身而去,一刻便行了几十里。

花满蹊得意洋洋地骑坐在白鹤眠身上,几只飞鸟跟在白鹤眠身边借力飞着。

小鸟的羽毛绚丽漂亮。

她没忍住手痒,伸手揪掉小鸟的尾羽,顺手将漂亮的鸟毛插到他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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