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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支线任务——为对方做牛做马直到对方投胎转世……】
白鹤眠闭了闭眼:“……”
明明他才是死人,怎么算都该是他投胎转世才对,对方还活得好好的,不出意外,再活个几十年没问题,偏偏这个任务是让他给对方做牛做马,直到对方投胎转世……。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花满蹊也听到了系统提示音,系统的强制模式被她调成了手动模式,不是必要情况,她不会再开,上个世界光是启动那个舔狗强制模式几次就浪费了她赚来的三十分之一能量值。
花满蹊摇摇头:“你不用紧张,我也没看上你这个死人,我可没有恋尸癖,我就是纯粹看上你的钱了。”
白鹤眠的发髻用银冠拢起,额前两缕碎发垂下,他扬了扬眉:“我并不富裕。”
“谦虚了不是,你还不知道吧,官家给你赏赐了五千两黄金!”花满蹊伸出巴掌,在他面前使劲晃了晃。
“……我既然已经去了,这笔钱自然是归到公中,轮不到你手上。”
哼,这笔黄金她是一定要拿走的,这里面含多少能量值啊!
“哎哎哎,乱说什么,我可是你娘子,你的钱就是我的钱,凭什么充公啊!我才不同意!”花满蹊这下要生气了,她一把撩开被褥,仅着亵衣亵裤就从卧榻上蹬蹬瞪跑下来。
离得近了,她的绝世容光越发逼人,几乎令他不能直视。
隔着轻薄的寝衣,他也依稀能看出……腰肢盈盈、脊背纤薄、浑圆微颤、娉娉袅袅……
白鹤眠立刻避嫌地扭过了头。
花满蹊下了榻,为了增强气势,还特意踩在了卧榻边的脚踏上,可惜他的个子太高,她的眼睛只到他的胸膛,气势还是弱了一截,他的头还扭到一边不看她。
太嚣张了,根本就是目中无人!
目中无人这种事一般都是她来做的好吧!
花满蹊伸出手,一把将他的脸扭了过来,梗着脖子教训他:“我告诉你哦,从今以后,你要以我为天,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身上有种特别好闻的香气,不是脂粉香膏的气味,是纯然的香味,他也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白鹤眠猝不及防闻到她的香气,极为不自在,像是蚂蚁在身上乱爬。
她一下又一下地戳他的肩膀,银色甲胄戳起来冰冰凉凉的:“你发什么呆啊!听见没有!你从今天起就是我的狗了,要乖乖对我摇尾巴,要是再敢像今天一样对我乱吠,我就揍死你!”
“谁是你的狗!”白鹤眠就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人,但他略有心虚,他竟对她身上的香气浮想联翩,实在失礼,他微微窘然,往后退一步,“还有,你说话就说话,为何总要凑我这么近。”
花满蹊拍拍他的脸:“嘿,你这是什么态度呀,这是给我做牛做马做舔狗的态度吗!”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任务”白鹤眠大为诧异。
“你管我怎么知道啊。”花满蹊重新坐回来榻边,翘起二郎腿,帷帐在她身后垂下,她微微仰起头,纤薄的眼皮半抬,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千金模样。
她微微眯眼,浮出一个善良的笑容:“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会帮你好好完成任务哒。”
“真的”他觉得她不像这般好心。
花满蹊朝他招招手:“你过来,你懂不懂礼貌啊,我这样仰着脖子和你说话很累的!我要是不帮你,不知道你这任务得做到什么时候去……对对……过来蹲下……”
白鹤眠犹豫片刻,依言半蹲在榻边,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我的任务是给你做舔狗直到你投胎转世,不出意外,也得几十年。”
她伸出食指轻轻摇了摇:“放心,不需要这么久哦,都说了我会帮你的。”这个落后的破世界她呆得够够的了,她肯定是要赶紧走的,赶紧让这个男主给她把舔狗任务完成了,她好走人。
白鹤眠沉吟片刻:“那你可知舔狗是何意!”
花满蹊抬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发顶:“放心啦,我会教你的啊,你一定会成为一条很好的舔狗。”
白鹤眠像是炸毛了一样,他一把甩开她的手,霍然起身,目光如电,咄咄逼人:“你这是何意!你怎么能随意摸我的头!”
“疼疼疼!”花满蹊捂住手生气了,跳起来对着白鹤眠就是一巴掌,却被白鹤眠迅速避开了去。
他反过来握住她的手腕,剑眉冷硬,目光漆黑如电:“不要再羞辱我。”
他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花满蹊霸道惯了,一听这话就生气了,冷下一张芙蓉面:“你跟谁不客气呢,我告诉你啊,白鹤眠,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不死不活那也是我的活死人!”
白鹤眠蹙眉:“谁是你的活死人!”
她忽然盯着他笑了起来。
仿佛万千繁花盛开。
他怔住,反应过来后又撇过头,暗自着恼,他竟一而再着相。
花满蹊朝着他不紧不慢地走过去:“白鹤眠,这就是你给我当牛做马的态度!”
她紧走几步,停在他面前,一把扯住他披风领口的系带,迫使他低下头来,像是悬崖野蛮生长的松树被厚厚的雪压下了遒劲枝条,她并没有用力,他却没有挣脱她。
“哼,亏你还是个大将军呢,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难道你这辈子真的就想这么不人不鬼地活下去啊,不对,或许还活不下去,你会在这个世界彻底销声匿迹的哦。”
“行,既然你要配合我完成任务,那你说说你有什么计划。”白鹤眠收剑入鞘,剑声泠泠。
“我的计划就是——”
“等等。”花满蹊使劲吸了吸鼻子,她捻住他的战袍领口,凑到他脖子边闻了一下。
“你做什么!”她的鼻尖碰到了他的脖子,气息软软,白鹤眠像是被调戏的贞洁烈夫一样,大掌紧紧捂住胸口,眸光羞恼又防备,急急后退了一丈之地。
“我闻一下,恕我直言,我怕你有尸臭。”幸好没有,应该是刚刚那个梅小娘那个女鬼在空气留下的臭味还没散干净。
“……”白鹤眠从鼻子哼出一声。
“哎哎哎,生什么气呀,你香,香的很,一看就是尸香门第行了吧。”
白鹤眠穿着深色衣服,花满蹊现在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泥土。
“等等,你的身上怎么全是泥呀!脏死了!天啊,连指甲缝里也全都是,你脏不脏啊你!”花满蹊嫌弃地把手放在一旁的铜盆里用水洗,水声哗啦哗啦的,伴随着她嫌弃他的话语。
“你的左手怎么就剩下骨头了,真的好丑好恶心哦。”花满蹊直白地表达嫌弃,完全不考虑对方感受,她很好心地插刀补充:“我觉得你最好戴个手套把它包起来挡住,不然会丑到我的。”
他的左手……
只剩下白骨的指节略微动了动,他悄悄往身后背了背,藏在了披风后。
白鹤眠的面色如纸,眼周泛着黛青色,他纤细的长睫颤颤:“……还不是为了从墓里爬出来救你。”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刨了多久的土,这才满身是泥的从坟地里爬出来,现在倒好,救了她还要被她嫌弃。
花满蹊努努嘴,拿起挂在铜盆架子上的白巾子擦手,她好奇地问:“哎,你是怎么赶回来救我的啊,你墓地距离这里可是百里之遥啊,你是会飞吗”人要是靠脚走的话,那得好几个小时。
“轻功而已,日行千里,不成问题。”
她两只手做出翅膀扑腾的姿势,她眼睛微微瞪圆,看起来可可爱爱的:“天啊,白鹤眠,原来你真的会飞呀!”
圆形的东窗外是一轮银白的圆月,窗外隐约有窸窸窣窣的虫鸣,细软凉爽的风从东窗拂进来,拂过东窗边栽着的一溜儿雪白的花,轻轻拂过她披散着的青丝。
在密封的棺材里呆了这么些日子,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只有孤独和绝望,他也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夜,和一个小娘子说着不着边际的夜话。
白鹤眠微微勾起唇角:“我又不是鸟,什么叫飞。”
他笑起来有了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花满蹊欢喜起来,她舔了舔嘴唇:“太好了!你有这么好的轻功不用来送外卖真是可惜了。”
她说:“我正想要吃宵夜呢!”
“什么!”
花满蹊努力回忆着书里最出名的这几家吃的,她掰着手指头数:“不是要给我做牛做马吗,现在就去呗,我要吃水乡茶坊的水晶皂儿、玉儿阁的酥油泡螺、长郦楼的樱桃冰酪、长拦街的糖油果子、王婆子的炒羊肚肺……”
白鹤眠嘴角抽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二坊四市,还是东南西北不同方位!何况你说的什么酥油泡螺、樱桃冰酪、桂花酥山、冰雪冷元子这些全都要冰制成的,这样跑来跑去的还没等送回来,必定都融化了!“何况你吃得下这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