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姥山残夜23（2 / 2）

薛宁霎时面色紧张，犹豫片刻，忽然扭头朝前跑去。采樵人一个激灵，即刻示意二人跟上。三人跟随薛宁在黑暗中奔行，不知穿过了多少个隐藏在石壁中的机关暗道，终于从湖中另一块小岛上出来。采樵人不由感慨：“想不到这巢湖之底竟还暗藏这么多乾坤，若换了我没有三五个月还真出不来。”

但薛宁并没有闲心听他感叹，人已经跳到了岸边一艘应急用的小舟上，就要往姥山岛划去，几人赶忙追上去。舟行到江中，时间已经过了整整一夜，江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忽然他们听到岸上传来浩荡的声浪，放眼一看整片湖边竟然亮起了无数的火把，黑压压全部围满了人。

“湖边那些人是？”卫祁予疑问。

“是附近几个水帮的人，”薛宁神色沉重，加快了划桨的速度，“他们觊觎我姥山派势力已经很久了。”

姥山派水榭中，焦老大虚弱地匍匐在地上，全派的弟子都围在她身边。江姜与文掌柜站在人群外，垂头丧气。一名女弟子匆忙来报，“师父，附近几个水帮的人全都来了，说是奉了十二水云津总舵的命令，叫我们交出四通镖局的人。否则，他们就要攻上岛来！”

焦老大平静地问：“还没找到你们大师姐吗？”女弟子摇头。焦老大慢慢笑起来，笑声中尽显凄凉，“《精绝剑谱》没了，宁儿也没了，想不到姥山派最终还是要灭绝在我手里！”说着又急剧咳嗽起来，咳出好几口血。众弟子都扑倒在她身前，啜泣起来。

“师父——”忽闻一声疾呼，焦老大抬头便见薛宁快步跑来，扑到她身上。焦老大喜道：“宁儿，宁儿，你没死！”薛宁含着泪点头：“我被那红泥菩萨打伤落入千蛇狱，是一个钓鱼的救了我。”

这时卫祁予三人也赶到，江姜见到他们立即激动得痛哭流涕，只顾紧抓着聂清嘉的手，说不出话来。聂清嘉不知如何安慰她，便将手放在她头上拍了拍，没想到却害她哭得更大声了。文掌柜眉开眼笑：“没事了，回来就好，人没事就好。”他见到采樵人，又问，“这位侠客是？”卫祁予介绍：“这是听松门派来的采樵人，就是他解决了红泥的两具泥偶。”文掌柜点头赞赏，采樵人只朝他抬了下斗笠致意，并无多话。

卫祁予对文掌柜道：“岸上那拨人已经坐着好几艘大船，朝这边来了，我们怎么办？”文掌柜道：“这些水帮的目的恐怕是剿灭姥山派，保护我们只不过是借口。以防万一，我建议最好现在就走。”他将目光转向聂清嘉，寻求她的同意。

但聂清嘉还未点头，薛宁便冲了过来，“你们谁都不准走！”她一把抓住卫祁予的手腕，“我救了你，你也要救我师父！”卫祁予迟疑，江姜先气道：“你师父言而无信把卫大哥和聂姐姐关进千蛇狱里，差点害他们死了，你还有脸让卫大哥救她？”“我不管，”薛宁咬牙，“你若不救她，我不会放你们任何一个走！”

“宁儿，放他们走。”焦老大忽然命令道。

“师父！”

焦老大长叹：“我的命已经到头了……”

“不可能！”薛宁猛地摇头，“你和他受的一样的伤，他都没事，你一定也能活下来！”

卫祁予看着这些女子如此悲伤，未免于心不忍，正准备向聂清嘉提议，却见聂清嘉也刚好朝他看来，似乎通晓他心中想法，点了点头。卫祁予便走到焦老大面前道：“薛姑娘说的不错，焦掌门，不如就让晚辈为你尽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