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有他在背后当靠山...19(2 / 2)
魂魄的数量稀少,精血的数量巨大。
最初,红色的血气如同血雾一盘漂浮在半空中,后来慢慢地分散为了七股,分别从少女的七窍中钻了进去,被其吸收。
邱意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精魄全都被她用来练邪功了!
邱意婉的内心越发奇怪了起来,这女孩好歹也是皇亲国戚,怎么干起了这种不入流的事情?也难怪诸澜不愿意公开办案,实在是有辱王室颜面。
忽然间,又有一人闯入了大厅,是那个绿豆眼八字胡的管家。
管家火急火燎地朝着蓝发少女跑了过去,边跑边急切喊:“少主,国主来了!”
少女却不慌不忙,直至将所有的红色血雾全部收纳了之后,才缓缓结束了功法运作,面无表情地看向了管家,冷冷开口:“她一个人来的?”
也是在她转头时邱意婉才发现,少女的眼白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眼珠上覆盖着道道红血丝。
邱意婉在心中叹了口气,满含不忍地看向了诸音的水晶棺……这世界上没有一位母亲可以忍心目睹着自己的骨肉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妖邪模样,诸音又没有真正地撒手人寰,内心一定痛极。
管家毕恭毕敬地回答少女:“是,国主确实是独自一人到访,但看脸色,似乎不太高兴。”
管家又露出了一副惶恐面色:“
国主大人()?(),
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就算发现了又能怎样?”少女冷笑着起身()?(),
本就冰冷的眼神越发阴鸷了起?。?。??()?(),
“她害死了我父亲()?(),
夺了我母亲的王位,欠我的债,拿命还都还不清!”
管家立即点头,附和着说:“少主所言极是,当年若不是她从中使绊,您的父母早就远走高飞了,最后何至于阴阳两隔呀!”
少女的脸色越发阴沉了几分,命令管家道:“我去应付她,你在这里盯着,敢出了任何差池我惟你是问!”
管家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然而在少女离开之后,管家却瞬间换了一副嘴脸,弓着的脊背瞬间直了起来,谄媚的面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险与得意。
他一步步地走到了水晶棺前,满目蔑视地瞧着棺内的诸音,摇头叹气,语气悲哀,实则充满了嘲讽与奚落:“将军啊,您现在光掉眼泪有什么用?要怪呀,就只能怪少主傻,被我随便一挑拨就变成了这幅愤世嫉俗的模样,哎,也是您教女无方啊!”
冰冷的水晶棺内,诸音的面色灰白,无助又痛苦地眼泪不断顺着眼角滑落。
管家又叹了口气,继续对着棺材奚落了起少主这傻气也真是随了您,当年您放着咱们水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不当,非要和那只来自异域的苍鹰私奔,若非国主拼命替您和您腹中骨肉求情,先王哪能只废了你的太子之位啊,怕是连你和你腹中的孽种都一起杀了!”
“羽翼未丰,何必动情?既害人又害己。”最后这一感慨,管家是有点儿真情实感了,但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却猛然转了身,迅速朝着那方白玉地台走了过去,盘膝坐在了其上,开始闭眼运功。
邱意婉不由在心中冷笑一声:好一招螳螂捕蝉,姑奶奶这就让你明白明白什么叫黄雀在后!
管家正在吸纳运功,空旷的大厅内忽然响起了一道阴森怨毒的女人声:“老不死的龟孙儿,欺我是将死之人是么?”
管家瞬间睁圆了他的那双绿豆眼,前方的水晶棺并无异样,便开始惊慌失措地四处巡视着:“谁?谁在装神弄鬼?”
邱意婉躲在圆柱后,捏着鼻子厉声喝道:“索你命的人!”
岁崇忍俊不禁,垂眸瞧了一眼怀中人,心道:鬼主意还挺多。
管家弹地而起,满含戒备地站直身体的同时,右手中骤然多出了一柄寒气森森的长剑,毕竟是修炼了五百年的海中大鳖,还是有些能耐在身上的,邱意婉的第二句话音才刚落,他就已经辨明了方位,抬手就甩出了手中利剑。
杀气腾腾的长剑如同闪电般朝着圆柱飞了过去,竟像是有眼睛一般,还能在空中拐弯,游刃有余地绕过了巨柱,直冲躲藏在柱后的两人而去。
然而锋利的剑尖才刚从柱侧冒出,半空忽然闪过了一道寒光,只听“铿锵”一声响,管家的那柄剑就被击落在了地上。
管家神情一凛,右手一抬,长剑眨眼间便飞回了他的手中:“不知偷偷摸摸藏身于此的,是哪位大胆包天的英雄好汉?”
邱
意婉打小最听不得的话就是人家对她阴阳怪气,但凡人家敢阴阳怪气她一句,她就能牙尖齿利地回十句,连她三哥都不敢轻易阴阳她。
跟着岁崇一同从圆柱后方走出呀这鲛人国内盛产黑心王八,但却胆小如鼠,唯独只会在夜间出没,所以只得躲在暗处观察了,不然惊扰了那黑心王八,把他吓跑了怎么办?()?()”
其实邱意婉也不知晓管家的原形是什么,只是单纯地想骂他是黑心王八而已,哪成想竟然还歪打正着了。
管家当即怒火中烧,再度操控起了自己的佩剑,直刺邱意婉而去,然而却又被轻而易举地击落在地了。
管家这才注意到邱意婉身边的那位高大英俊的银发男子,绿豆大的眼睛中透露出了些许的提防和畏惧。
他足足五百年的功力,鲜少有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击落他的剑,这个银发男子竟然可以接连两次轻松化解他的进攻,说明他的功力绝对远在自己之上。
管家第一反应便是释放妖气召回自己的佩剑,那知就在他开始操控自己妖气的瞬间,一股更强大的妖气如同泰山压顶般笼罩了他,如同无坚不摧的金石牢狱一般将他死死捆缚在了其中,且压迫感极强,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落在地面上的那只银剑仅仅只是轻微晃动了几下,而后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似的死气沉沉地不动了。
邱意婉也注意到了管家的异样。只见管家如同被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地僵在了原地,面色逐渐肿胀泛紫,两只眼球暴徒,像是一只不会水的旱鸭子被人强行摁入了深水里。
邱意婉又瞧了岁崇一眼:“你定住这只黑心王八了?()?()”
“嗯。?()?[(.)]??+?+??()?()”
岁崇的神色极为淡然,不费吹灰之力。
邱意婉:“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随意做我想做的事情了?比如替天行道匡扶正义!()?()”
岁崇忍俊不禁:“完全可以。”
有他在背后当靠山,她什么都不怕。
邱意婉直接捡起了地上的那把剑,朝着中央的那个圆形白玉台走了过去,忽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岁崇,向他确认:“在不受外力的干扰下,离体的精魄是不是都会自行去寻找原本的肉身?也就是说,只要我把这个玉台毁了,这些精魄就会自行飘出,回归原主?”
岁崇点头:“嗯。”
管家那双充满了血丝的绿豆眼在瞬间瞪得更大了,唯恐自己的心血被毁。他的天资有限,道行已经多年没有突破,此阵法是他唯一的希望!
管家拼命挣扎着抵抗着,却没能撼动得了分毫压迫在自己周身的那股强大妖气。
他的七窍甚至已经开始往外渗血,额角与颈部的青筋暴徒,再配上一双通红的眼睛,看起来极其恐怖。
岁崇本没想杀他,但若是他自己找死,岁崇只会成全。
邱意婉却“哎呀”了一声,故作惊慌地冲着管家说了句:“您不会是想畏罪自杀吧?那哪成呀,为了走修炼捷径,教唆将军之女建立害人不浅的斑斓大世界,练邪功
吸纳他人精魄,
还挑拨国主大人和她亲外甥女之间的关系,
你这着实罪行累累,
只死一次可不成!”
邱意婉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哦,
对了,你还欺辱一位行将就木的母亲,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该被千刀万剐才对!别、让、他、死!”
最后四个字,是对岁崇说的。
管家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轻,灭顶的巨大压迫感瞬间消失无踪,然而他还没来及喘息,眼前寒光一现,一柄冰冷的利剑瞬间刺穿了他的肩胛骨,带翻了他的身体,将他牢牢地钉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邱意婉全然忽略了管家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喊声,提着剑朝着水晶棺走了过去,发出了一声长长地叹息:“阵法不毁,祸国殃民;阵法一毁,你便活不成了……你只管放心去吧,我夫妇二人既然插手了这件事,就一定会好人当到底,竭力帮助你的女儿迷途知返,诸澜也还是呵护她的,不然也不会对外隐瞒至今。”
又是两道清泪从诸音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邱意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棺内的诸音好像轻轻地点了点头。
邱意婉下定了决定,提着长剑转了身,步伐坚定地朝着那座圆形百玉台走了过去,在管家歇斯底里的绝望嘶吼中,一剑刺透了台面。
锋利的长剑深深穿透了圆心,裂痕如蛛网似的在顷刻间蔓延四散,邱意婉还没来得及撤退,台面就爆裂开了,好在岁崇反应快,飞扑着过去将邱意婉从台面上带了下来。
两人同时摔落在地的那一刻,一道如旋风般粗壮的银光骤然从玉台下方冲撞了出来,如龙出海,带起了阵阵狂风,直奔高高的天花板而去,没入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斑斓大世界才开业了短短两月而已,竟然已经积攒了这么多精魄。”邱意婉头枕岁崇的手臂,看向天花板的目光中皆是不可思议,“可想而知,前往斑斓幻境中满足欲望的人简直是多到了数不胜数。”
管家歇斯底里的嘶吼声也逐渐停息了,在肉身和精神的双重打击之下,他的修为几乎散尽,连人形都无法再继续维持,变回了一只被长剑钉在地面上的绿毛大乌龟。
邱意婉惊讶万分:“还真是一只黑心王八呀?”我可太牛了,这都能猜中!
岁崇笑了一下,微微侧头,看向了怀中的邱意婉,鼻端再度被一股诱人的体香味充盈了,淡雅的幽香中,夹裹着若有若无的奶香味。
一闻便知是少妇。
一位很美艳动人的少妇。
他也还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细看过她,这时才发现,她的肌肤比他想中还要细腻白皙,尤其是耳后和颈间。
又想咬上去了。
岁崇迅速收回了目光,却下意识地舔了一下牙齿,他的上颚两侧各有一颗尖牙,世人称之为虎牙,但他的却是狼牙。纵使化身成为了人形,原形上的某些特征也不会有太大改变,比如发色,比如尖牙。
他骨子里的那股野性好像也开始控制不住的作祟了,真想在她的肌肤上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气味也好,印迹也行。
岁崇觉得自己不能再离她这么近了。因为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
离她太近会给她带来危险。
然而就在岁崇准备起身的时候()?(),
一直纤纤素手却忽然摁在了他的胸口?()?[(.)]??♂?♂??()?(),
明明柔若无骨()?(),
却偏就是死死地把他给摁住了,让他不得再动弹分毫。
邱意婉一手摁在岁崇的胸口,一手支地,半撑起了娇软的身子,低头瞧着岁崇,一双水润的杏仁眼中满含失落与嗔怨:“郎君为何不理妾身?是看妾身连玉台崩了都不知道躲,所以嫌弃妾身无用么?”
岁崇原本还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故意不躲开专程等着他去救,然而她的那双眼睛却像是有魔力一般,深深地吸引了他。
她的身子是微微俯着的,就在他的身体上方,白皙的脸颊边垂落着一缕碎发,眸光流转,楚楚动人。
她温软的呼吸甚至能够扫到他的脸上,如同羽毛似的。
岁崇猛然咬紧了牙关,颈间喉结再度一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面无表情地从地上坐了起了句:“快去找诸澜吧,早点儿化解她们两人之间的误会。”
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邱意婉简直气不打一起出来,心跳明明都已经加快了,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呢?
不对,应该说孩子都那么大了,装什么清纯少男呢,显得我好像对你多居心叵测一样!
邱意婉板着俏脸从地上站了起来,先看了水晶棺中已经撒手人寰的诸音一眼,叹了口气,又指向了地面上的大王八:“它怎么办?那么一大坨我可背不动它。”
岁崇走到了王八身边,一把将寒霜剑从地上拔了出来,不顾王八的垂死挣扎,将左掌摁在了王八的龟壳上,以妖气镇压,不消片刻,一头小山般大小的绿王八就变成了巴掌大。
岁崇起身的同时,顺手就将王八从地上捡了起来,回身看向了邱意婉:“走吧。”
邱意婉还在生闷气,本是不想再搭理他了,却又忽然想到了对诸音的承诺,不得不开口和岁崇做商量:“那孩子的身量看着是比岁洱高不少,但内心可能还没咱们岁洱成熟稳重,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受人蛊惑,若要直接将所有的真相全部摆放在她面前,她肯定会崩溃会受伤,这绝对不是诸音想看到的结局。”
岁崇再一次地发现了,她的心思真的很细腻,也很懂得推己及人。
“是我疏漏了这一点。”岁崇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思虑不周,思索片刻后,诚恳认真地询问邱意婉,“夫人觉得利用斑斓大世界解决此事如何?”
邱意婉最欣赏岁崇的一点就是他的那份虚怀若谷和谦虚谨慎,绝不会一意孤行的刚愎自用。
内核越强大的人,越不会自以为是。
邱意婉朝着岁崇笑了一下:“郎君真是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收集精魄的阵法虽然毁了,但是斑斓幻境的阵法可没有被毁啊,反而更安全了呢,有现成的工具为何不用?”
作者有话要说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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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北斗七星的命格分析参考了网络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