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回 贼张宝横行乡里 猛吴顺助友降妖52(2 / 2)
吴顺大再次追问儿子:“你小叔他们都来吗?”
“一定都来。”吴顺回答。
“这就好,这帮怂大概也是晚饭前后就醒来了,老二你多操点心,前后照应着别出事,好歹让他们吃饱喝足了滚蛋,咱们已经吃过一次亏了不能再有第二次。”说完又对着儿子和魏林林说:“你们两个天黑之前不要分开,遇事要沉着冷静,千万没要鲁莽行事,等你小叔来了以后就啥事没了。”说完带着下沟村的娘家人回村去了。
张宝是下午五点多钟醒来的,这家伙不胜酒力,喝得少醒得也早。“拿水来。”张宝在上房屋里大声喊。
听见喊声,林林妈端了一碗水,胆战心惊地朝上房屋里走去。接过碗,此贼仰起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将一碗水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将碗朝炕边上一扔,贼头贼脑地说:“去,叫你家新媳妇再端一碗水来,伺候老子。”
林林妈哆哆嗦嗦地说:“媳妇不在。”
“啥?媳妇不在,大婚的日子新媳妇不在,你敢哄老子?”一张本来就十分丑陋的脸霎时又变得十分狰狞起来。
林林妈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整个身子似乎都抖起来了,断断续续地说:“媳...媳妇走了,也不...不...不晓得去了哪里,大家都找去了,到现...现在没回来。”
“去你妈的,敢糊弄你爷爷。”张宝呼啦一下子就下了炕,飞起一脚踢倒了跪在地上的林林妈,出了房门。
“啊”一声惨叫,惊动了隔壁房中的吴顺、魏林林和史老二。吴顺顺手操起斧头和俩人冲出房门正遇张宝。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吴史俩人堵住张宝,魏林林则不顾一切冲进房中,抱起倒在地上的母亲大喊:“妈妈,妈妈你醒醒,你醒醒啊。”
老母亲微微睁开眼睛,声若游丝地说:“快...快...”一句话没说出口,头一歪再也叫不醒来了。
魏林林在村里是有名的孝子,父亲去世的早,母子相依为命感情颇深,见母亲惨遭毒手,一股怒气油然而生,他小心翼翼的将母亲遗体放在地上,然后脱下自己的上衣盖在身上,像一头愤怒的猛虎冲出房门。
院子里张宝、吴顺和史老二三人六目相对,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魏林林冲出房门照张宝就是一脚。张宝个头矮小,这一脚结结实实揣在后背上,这贼一个侧滚翻,顺势拔出两把弯刀来,“嘿嘿,狗日的暗算你爷爷。”张宝一边冷笑着,一边伺机要下手进行报复。
“你俩小心了。”史老二喊道。
“又是你们俩,老子今天要开杀戒了,让你们知道知道张爷爷是惹不起的。”转头又对史老二说:“你个老不死的想多活几天就给我滚远点,别挡手挡脚。”
吴顺大斧一摆厉声说:“来吧,今天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魏林林不知啥时手里多了一把镰刀,也不答话,上前挥刀乱砍。
吴顺大声说:“兄弟小心。”话未落,“啊呀”一声,魏林林的裤子已被划开,鲜血霎时顺大腿流了下来。
吴顺挥大斧攻去。张宝就地侧滚,刀刃一闪从吴顺裆下掠过。
“狗日的想暗算你吴爷爷,没门。”挥斧又向张宝攻去。
魏林林一心要报杀母之仇,丝毫没有在意自己已经负伤,挥起镰刀又是一阵猛烈攻击。他虽然年轻力状,但不懂武功,胡削乱砍,不要命的打法一时弄的张宝脚忙手乱。
史老二操起一根挑水的水担,指着张宝骂道:“狗日的,当初你大欺男霸女害死了我大哥,你妈咋又生了你这么一个狗杂种。来,有种的朝这里砍。”水担举起朝张宝头顶砸去。
张宝三面受敌,正面吴顺持斧虎视眈眈,瞅机会大斧劈砍,招招攻向要害。魏林林和史老二一个挥镰刀不要命的削砍,一个持水担毫无顾忌的猛砸,张宝躲、滚、闪、避,游走在刀光斧影之中,狼狈不堪。
张宝的注意力放在吴顺身上,不料史老二水担打来,此贼挥刀挡开,岂知此水担两头的铁钩钩是用铁环连接的,挡住了水担,铁钩钩折回来,像连枷棍一样“啪”一声打在张宝脸上,这一下打得不轻,此贼“啊呀”大叫一声,故伎重演,一个就地翻滚,从史老二裆下滚过,人已滚出一丈开外。史老二闷哼一声翻身倒地。
“二叔,二叔。”吴顺抱起史老二连声大喊。
张宝被水担钩子打瞎了一只眼睛,眼珠子合着血水往下流,此贼急了用手将眼珠子往眼眶里塞,一双本来丑陋的脸上血肉模糊,狰狞可怖。
魏林林镰刀挥舞,发疯似得攻向张宝,此贼一脚踢开了就近的一间西房房门窜了进去,随即拔出手枪,“叭叭”朝门外就是两枪,子弹擦魏林林耳旁飞过,魏林林按着耳朵,急转身将脊背靠在房门的外墙上,守住了房门。
这一声枪响,惊动了上房屋里熟睡的人,这几个家伙从睡梦中稀里糊涂地爬起来,心思无定,神情恍惚,眯起眼在云里雾里,瞪大眼不知身在何处。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出了啥事,忽然有个贼人“哇”的一口,酸辣汤喷口而出,直泻一片。这一吐不要紧,几个贼人便跟着吐起来,“哇,哇”的呕吐声一声接一声,赃物吐了一炕,刺鼻气味使这几个贼人不停的呕吐,肚子里翻江倒海,酸、甜、苦、辣一咕噜地往外泄。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发现司令不见了,有个贼人隔窗户朝外一瞧,立即大声喊道:“不好了,司令好像被袭击了,快点下炕往外冲啊。”贼人纷纷跳下炕,一个个身不由己,东倒西歪,提着枪醉汹汹地往门外闯。
“啊﹗啊﹗”的惨叫声接连而来,跑在前面的贼人一出门就被人直挺挺地摔在院内,再也爬不起来。
吴天亮三人顺河提来到上沟村。他们在村边转悠了一圈,熟悉了周围的环境,吴天吉还进村侦查了一番后,便吃了些干粮,躺在树底下歇息,不久刘进和天吉便进入了梦乡。
村子里的枪声同时惊动了他们三人,吴天亮和刘进几乎同时一跃而起,“出事了。”刘进说。
“是村里传来的枪声。”吴天亮说着话向村子里冲去。刘进拉起吴天吉跟着吴天亮一起冲进村子。
吴天亮他们冲进村子时魏林林和吴顺已经把张宝堵在了西房屋里了。三人闯进魏林林家的院子里观察动静,就在这时上房屋中的贼人大喊着往外冲,被吴天亮和刘进各自一掌击倒一个,后面的感觉不对,立即缩了回去,隐蔽房中。不一会,有个贼人持枪向外探,被刘进伸手抓住枪筒连人拽了出来,吴天亮朝此贼脑后狠狠一掌,又直挺挺地倒在门外。
屋内的贼人下破了胆,慌乱中朝外“叭叭叭”一阵乱射,子弹全部招呼在门外的同伙身上。
吴天吉待枪声停止后,迅速捡回了两把枪。
“出来,不出来我就开枪了。”吴天亮朝屋里大喊。
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吴天亮抬枪向屋子里就是“叭叭”两枪,厉声喊道:“出来不出来?”
屋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吴天吉绕到窗子底下将枪伸进屋里又是“叭叭叭”给了几枪,随着有人惨叫,刘进一个翻滚冲进屋里,吴天亮也紧跟着冲了进去。
忽然村子里人声鼎沸,径直向这边跑来。
吴天吉脸色大变,端枪守住了房门口。
吴福海带人冲进院子,一眼看到史老二躺在血泊之中,抱起一看人已经咽气了。院子里一片狼藉,几具尸体血肉模糊,横躺在院中。上房屋门前有人持枪而立,面对众人毫无惧色,昂首挺胸,威风凛凛。
“你是谁?”吴福海厉声问。
“是吴叔吧。”刘进从屋里走出来。
“我是吴福海,你们是?”
“是朋友。”吴天亮从屋里走出来,就在此时西房里喊声连连,接着“啊啊”的惨叫声不绝入耳,众人又一起向西房屋冲去。
屋里的情况让众人瞠目结舌。
吴顺满身是血,一只胳膊紧紧地夹着张宝的脖子,那张宝矮小,被吴顺夹起来离地足有一尺多高,另一只胳膊挥动大斧,削去了张宝的半个脑袋,鲜血喷了一地,魏林林倒在俩人脚下,一把镰刀深深的扎在张宝肚中。
“顺顺。”吴福海大叫着上前抱住吴顺,扔掉斧子,一脚踢开张宝,“顺顺,顺顺”大声喊叫。
吴顺慢慢地睁开眼睛,双眉紧锁,“小叔......”话没说完“啊”的大叫一声,瞬间从左胸中拔出一把弯刀来,那弯刀带着血“沧浪”一声落入地上,伤口处血如泉涌,人又昏迷过去。
“天吉快拿药来。”吴天亮见状一边很快撕开了吴顺的上衣,一边大声说。
吴天吉快速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大包药来,解开包装递给哥哥,
吴天亮伸手抓起一把药面子按在吴顺往外喷血的伤口上。于此同时,刘进伸手扶起了魏林林。魏林林伤势严重,两腿血流不止,地下淌了一大滩,一把同样的弯刀深深的扎在腰里,人已经昏迷过去。
刘进伸手抓起一大把药对吴天吉说:“快,把刀拔出来。”
吴天吉稍微犹豫了一下,伸手猛然把插在魏林林腰间的弯刀拔了出来。刘进迅速将手中的药面子全部捂在了伤口上,过了好一会才放开手进行包扎,即使这样,包扎后的伤口处依然渗出了许多血。
吴福海见侄子伤口处的血已经止住了,点头谢过吴天亮,背起侄子冲出房门。
林场的兄弟很快将屋里屋外打扫干净,灵堂设起来了,魏林林妈安放在上房屋,魏林林被人抬放在炕上,旁边是新媳妇喜妹子,一边哭啼一边用块干净的湿布细心的擦拭男人腿上的血水。林场的兄弟有的坐在炕沿,有的坐在地上,地上铺满了干草,不时有人进屋烧香,众人一起陪着向老太太叩头。
史老二的遗体早已经被史家人接走了,热热闹闹的喜事转眼间变成了丧事,村子里不断传出哭声,那是史老二遗孀和后人的哭声,随着夜幕降临,哭声显得苍凉而凄惨。村子里早早就没了人影,加上接连死了好多人,场面凶险,阴森恐怖,整个村子像是被阴霾笼罩,处在腥风血雨之中。
吴福海背着侄子一口气跑了十多里地,在一座庙门前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去“北禅寺”三个雄健的大字镶嵌在庙门正上方,大门紧闭,鸦雀无声。
吴福海大口地喘着粗气,汗珠子从头流到脚下,湿透了半截裤腿,他毫不迟疑地飞脚踢开庙门......
北禅寺为陇南有名寺院。该寺坐落于县城边茂盛的侧柏林中,建筑雄伟古朴,历史悠久深远,元代曾为国内名寺,主持僧张氏曾被元文宗赦封为真慧国师,掌管天下僧册于此。
“谁?”僧房中有人大声问。
“常真人是我,吴福海。快,快救人......”
真是:作恶多端必遭恶报,
行善积德定有善终。
不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