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六贼121（2 / 2）
丽春院内一间装饰豪华的房间里，烛火摇曳，照亮了七位男子和一位女子的身影。
房间内的布置极其奢华，屏风上绘着精美的山水画。
锦缎帷幔垂地，桌上摆放着各种珍馐佳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
一名身穿华贵服饰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主位上，面容沉稳，神色间透出几分倦意。
他身旁紧紧依偎着一名女子。
这女子一袭轻纱罗裙，容貌姣好，笑靥如花，正温柔地为他斟酒。
她的目光如水，含情脉脉，嘴角带着一丝浅笑。
那男子不时转过头，与她对视，眼中流露出几分宠溺和迷恋之意。
男子正是宋徽宗赵佶。
而那女子，便是名动汴京的丽春院头牌李师师。
李师师的面容在烛光下愈发显得妩媚动人，她的笑容甜美而含蓄，仿佛带着某种难以抗拒的魅力，一举一动之间，皆让人心神为之倾倒。
在一旁侍立的六位男子，分别是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朱勔、李彦。
他们的神情恭谨，时不时用赞美的词语奉承着赵佶。
赵佶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显然对这场盛宴颇为满意。
宁书涯虽然看不见房间内的情景，但他已经将房内的声音尽收耳底。
他感受到房间内几人的气息，发现他们都只是凡人，并无修为在身。
在宋徽宗赵佶的身边，蔡京站得最近，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目光灼灼，时刻观察着皇帝的反应。
蔡京一袭华服，衣袂上金丝银线勾勒的图案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他微微弯腰，带着几分恭维与献媚地说道：“陛下，如今我朝国库充盈，钱币多达五千万缗。和足以广乐，富足以备礼。”
“微臣以为，现在正是大展宏图之时，不如效仿古贤，铸九鼎，建明堂，修方泽，立道观，以彰显天子之威。”
“再者，微臣提议，可制定‘大晟乐’，颁行命宝，开凿大伾三山，建天成、圣功二桥，扩大宫室规模，修建延福宫、景龙江，增修艮岳。”
“令我大宋国威昭彰，千秋永固！”
他的话语中透着几分激昂，仿佛这些巨大的工程将是宋徽宗流芳百世的见证。
蔡京的眼中闪过一丝野心的光芒，期待着皇帝的回应。
宋徽宗听罢，眼中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意，缓缓点头。
赵佶慢慢抿了一口杯中的美酒，眼神望向远方，仿佛已经在脑海中描绘出那些宏伟建筑竣工后的壮丽景象。
“好，好，蔡相之言极是！”赵佶微微一笑，语气中充满了赞许，“如此大兴土木，方能彰显天朝威仪，也让后世子孙仰望。”
听到这话，童贯也忙不迭地发言，他的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连忙插话：“陛下圣明！蔡相真是深得陛下心意。不过，臣以为，当下还有一事需紧急处理。”
童贯的脸上闪过一丝阴沉，他放低声音，眼中露出几分狠厉，语气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
“金人南下，臣心系陛下安危，不辞劳苦，星夜兼程，从太原赶回汴京。”
“可那太原知府张孝纯不识好歹，竟敢妄议于臣。”
“陛下，请速诛此逆臣，以安国威！”
童贯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仿佛对张孝纯恨之入骨。
赵佶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点了点头：“张孝纯此人竟敢无礼，回头让御史台好好查查他。”
宁书涯在暗处静静听着，心中微微一动。
“太原知府张孝纯？”
“依依他们三人便是去了太原，如果到时候童贯要对太原不利，说不得我得先下手把童贯给弄死。”
宁书涯正想着，王黼也忙不迭地朝赵佶凑了上来，脸上挂着油滑的笑意：“陛下，臣听说，徽猷阁待制邓之纲的妾极为美貌，简直堪称绝色。”
“而且据说这妇人有天生的奇趣，一经男子挨身，便觉遍体筋骨瘫软，使男子如卧绵上。”
“若是能得陛下一幸，那必是一段佳话。”
“只不过，这邓之纲尚在朝中。微臣建议，不如找个罪名将他流放岭南，那时，陛下就可独享其美。”
王黼的声音故意压得很低，仿佛是在说一个秘密，他的目光含笑地看向赵佶，脸上带着一丝诡秘的表情，似乎在等待皇帝的反应。
赵佶听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微微一亮，似乎对此很感兴趣。
他沉吟片刻，低声道：“此事倒也不是不可……只是，要找个合适的理由。”
王黼见皇帝似有动心，立刻趁热打铁地附和道：“陛下，若有任何疑虑，不妨由臣去查查邓之纲的背景，必定能找出些‘不忠’之事。”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早已在脑海中演绎了无数种构陷之法。
朱勔站在一旁，声音略显低沉却充满了炫耀的意味：“陛下，臣特来向您汇报一件大事。”
“近日，臣费尽心力，终于从太湖取得一块巨型太湖石。”
“其高达四丈，需用巨舰方能载运，历经数月，才终于运至汴京。”
他的脸上露出自豪的神情，仿佛那块太湖石是他亲手从湖中捞起的一般。
赵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迫不及待地问道：“四丈高的太湖石？”
“此物可真是难得！朕正好可以用它来装点艮岳。”
“来日上朝，朕便给此石赐名‘神运昭功石’，封‘磐固侯’！”
朱勔见皇帝心情大好，立刻再接再厉：“陛下放心，这样的奇石异宝，臣一定会再多多寻来，为陛下添彩！”
李彦站在离宋徽宗赵佶最远处，他目光阴狠，冷冷开口道：“陛下，臣在西城所的征地过程中遇到了一些刁民。”
“他们狡称土地是他们祖辈传下，拒不交地，还意图反抗。”
“臣已下令处决了上千人，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他的话语冷酷无情，仿佛那些人的生命在他眼中毫无价值。
众人听后纷纷称赞，仿佛这是应有之理。
赵佶微微点头，露出赞许的神色：“干得好！刁民之事确实需严惩。”
宁书涯在暗处听得心惊，心中愤慨不已。
他知道，这些所谓的“刁民”不过是普通百姓，被迫失去土地，还要遭到如此残酷的镇压。
朝中的这些权臣竟如此草菅人命，毫无半点怜悯之心。
梁师成此时凑到赵佶身旁，低声说道：“陛下，臣听闻外面的人都不愿相信我是苏轼抛弃在外的儿子，臣请陛下为我主持公道。”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求，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赵佶听罢，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此事尚未查明，朕暂不做定论。”
梁师成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他还是立刻低下头，恭敬地应声：“是，臣遵旨。”
夜色渐深，这六人与宋徽宗赵佶谈论的，无非是如何玩乐纵欲、榨取民脂民膏之事。
宁书涯听得血压升高，紧紧握住拳头，指节发白。
他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恨不得直接冲进去，将这几人当场干掉。
但宁书涯也明白，如果宋徽宗赵佶此时身亡，必然出现权力真空。
到时候国家机器混乱，更难抵御金军入侵。
夜渐深沉，宋徽宗赵佶显得有些疲倦。
蔡京深谙上意，见状立刻向皇帝作揖告退，带着其他几人缓缓退出房间。
几人退下后，房间里只剩下宋徽宗赵佶和李师师。
宁书涯听到耳中的声音，也渐渐变了画风。
这让他面红耳赤。
宁书涯再也忍受不了，逃也似的离开丽春院，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