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特殊时期438(2 / 2)

季司游只能用眼神表达“我□□操”,然而忙着拉帘的温清纶压根没给他正眼——还气着呢。

“小秦,你那边趁手,拉一下帘儿……好了,床尾这块儿留出来方便剩下的人看……”王主任自行走到病床边,看了眼温清纶,“家属要不要去外边等待?”

温清纶还没说话,手腕就是一紧,表情有些慌乱的季司游拉住了他。

“我陪他。”说着,温清纶就抱起羽绒服,觉察到搭在腕上的手指有些抖,他想了想,问王主任,“主任,我……先生脸皮薄,要不就麻烦其他医生不进行观摩学习了吧。”

闻言,心里乱得跟麻线打结一样的季司游倏地瞪大了眼睛!

他叫自己什么来着……?

先生!是先生诶!

季司游狂喜,哈哈哈哈哈——

“也好,我们尊重你们的意愿……小秦,你们先看看隔壁床。”

一听,季司游更高兴了,恨不得拱拱腰庆祝两下!

剩下的床帘“唰”地闭拢,随后,小小空间里响起橡胶手套绷紧后弹打在皮肤上的脆响——

“啪!”

半分钟后。

“啊——疼疼疼——嘶呜呜……”

隔壁床那位手术后卧床修养的哥们儿被这一嗓子吓得掰断了手里还没剥皮的香蕉,小秦医生等人则是见怪不怪地递上一支新的香蕉:“放轻松,再握一次。”

帘内,王主任边扯下手套,边说:“这劲儿哪怕是打了抑制剂也一直下不去,镇静类药物得吃,抑制剂也要天天打,再住院观察两天,期间挂一下葡萄糖和盐水。”

泪花子泛滥成灾的季司游故作坚强,一句话说得三拐五拐:“医、医生,之前不是说、说我用不着挂、挂葡萄糖吗。”

王主任:“嘿,”她手脚麻利地拉开了床帘,放日光洒进来,“这是怕你短短几天就把自己给掏空了……alpha平日里再怎么强悍,一遇上易感期,性·欲亢进也是祸事,还别说这次撞上集体爆发的易感潮。”

“小伙子,钢·枪也怕磨成针呐。”老太太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温清纶,个中意味,不言而喻,“更怕那枪·杆子活、活杵断——”

王主任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季司游嗓子眼里条件反射地呜咽了一声。

温清纶:……

老太太严肃的表情瞬间看上去喜感了不少,温清纶努力了几秒钟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否则不知道得把季司游刺激成啥样。

“只是还要提醒你们小两口一下,咳咳!”老太太瞥了眼病号身上那条银光水滑的裙子,非常没负担地把这俩当成了爱玩情·趣的“邪门歪道”。

温清纶竖起耳朵,毕恭毕敬地表示:“您说。”

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易感期的alpha那可是太容易精·虫上脑了,办事儿的时候就靠另一来掌握好度。”

虽然但是,季司游才不精·虫上脑,温清纶默默腹诽,否则这会儿躺病床上的就该是他了。

“……这不你们隔壁那病房还躺着个下·体骨折的,就前半夜被自家omega送来的……喏,又开始嚎了——”

响亮的一声“嗷”立体环绕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

温清纶:……失敬了!

·

送走浩浩荡荡一群人后,温清纶在季司游哀怨的目光一拍脑袋:“既然还要再住几天院,等会儿我去护士站给你找套病号服吧,总不能一直穿着这裙子。”

季司游哼哼唧唧:“反正脸都丢光了。”

“你还好意思说,”温清纶眉毛一耷,火速进入到怒气冲冲的状态,“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之前已经昏过去了?!”

“对不起,我……”

“季司游,”温清纶声音低下去,慢慢带上了鼻音和水汽,“医生说你会失去意识,是因为对打进去的抑制剂过敏——幸好不是严重过敏!”他恨恨地扭过头,仿佛这样就不会被眼前的人听见自己的哽咽,“如果……如果你……”

季司游惨白的唇咧出一个上翘的弧度,他还是有些虚弱,但仍旧尽力起身、想要抱住一旁生着气的人。

“干嘛!”温清纶拍开朝自己伸过来的手。

“……怕你难过。”

“我不难过。”偏偏温清纶瞅见季司游手被自己拍开后那落寞的表情后,心里忍不住一涩,又鬼使神差地把对方垂下去的手捞了回来。

就着被温清纶暂时拉住手的姿势,季司游借力将人扯到自己跟前:“我让你难过了,这不会是一桩让人愉悦的心事……”

“所以,”抬起肩背勉强坐靠虚空的他,伸手牢牢抱住站立姿态的温清纶,头颅埋在了对方如同室外一样寒冷的衣襟,“别藏……”

抵在自己胸前的脑袋烫呼呼的,温清纶清楚,这是因为季司游仍旧未从易感期的状态里脱离。

王主任说得没错,这个阶段的alpha无时无刻不在陷入被冲动支配的境地,就像这一层楼住着的每隔一个小时就需要护士去更换一次病房内的储·精·袋。

唯独季司游不同,他干干净净,哪怕是昏迷不醒的时候王主任想让护士从旁协助,那枚零件也没有放纵过一次——

所以他才会被安排继续住院观察,一个极度压抑的alpha比起毫不克制的alpha只会是另一类极端,易感期内迟迟没有松解过意味着他日后很有可能会再也无法正常进行床·事。

“……为什么不告诉我,”温清纶如何能不心疼他,“是怕伤了我和宝宝吗?”

季司游如同还深陷在梦里的时候那样,发丝散乱的脑袋在温清纶胸前蹭了蹭:“怕你担心,没想到这次打的新款抑制剂会让我过敏。”

温清纶低下头,眼睛慢慢失去焦距:“家里的时候,我看到你床上堆着我的衣服……”

“唔……”季司游颇为羞赧,“本能反应,实在没控制住——但你放心,我保证只是抱着它们睡了一晚上,什么事都没干!”

说罢,季司游就想起了梦里的天使,以及自己没失去意识前在被窝里拱拱拱……咳,那也没弄脏……真的,他发誓,最多就是染上了他那一身薄汗。

温清纶想说“没关系的”,就见季司游颤颤巍巍地伸出三根手指并拢,作发誓状 :“我回去一定洗三遍!”

“……”

“你……”季司游突然仰起头,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进了温清纶复杂的眼神里。

那是一种哀伤的心疼,像笼罩在山腰的雨雾,远看是记念一生的风景,近看,心脏会嗡鸣着直坠秋雨。

季司游眉头微微皱起,平日里总是平铺直叙的神情在这一刻缥缈起来:“你很累吧,清纶?”

温清纶呆滞地眨了眨眼睛,一滴圆润的泪就滚落进了季司游的唇。

“我很抱歉,”季司游明明笑着,眉眼却再没弯,“都怪我搞砸了这一切。”

都怪我,才会让你一个人担惊受怕、一个人惊慌失措、一个人提心吊胆。

“嗯,怪你。”

温清纶弯下腰,把自己的鼻音贴在了对方的颈边。

“所以你要好好听话。”

临近中午时分的阳光灿烂得让人们终于看见了春天的脚步,你看,发芽了。

π已经开始幻肢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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