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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酒,伊诺克就越想越气,怒道:“而且他房间里面的那个酒真他奶奶滴好喝啊,口感绵软,馥郁香醇,全哥谭都找不到几瓶,居然就这么泼了!”
是能把爱酒人士伊诺克给当场气晕的水平!
布鲁斯&托尼:……
这不是重点吧喂!
托尼和布鲁斯对视了一眼。
本以为企鹅人在这场闹剧中扮演的角色只不过是个寻仇的人,没想到他有极大的概率也是一个从未来回来的人。
布鲁斯说道:“你安心静养,我会继续查这件事情。”
伊诺克:“我已经痊愈了。”
布鲁斯神色不变:“还需要进一步检查,在这之前你最好一直留在医院里,我们会保护你。”
托尼轻哼了一声。
保护?别把软禁说得这么好听。
伊诺克闻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眯起了眼睛,看了一眼布鲁斯。
但那眼神并不具有攻击性,他似乎只是在思索。
片刻后,他收回了目光,像是并不在意似得随口说道:“也不是不行。啊,对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星鸦呢?”
企鹅人是靠不住了,那么他现在值得信任的手下就只有星鸦了。
布鲁斯和托尼对视了一眼。
……说实话,星鸦出了事,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利好消息。让伊诺克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他们的操作空间会非常巨大,不会有人在伊诺克身边随时可以揭穿他们的谎言。
可是对伊诺克来说,这恐怕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消息了。
布鲁斯露出了一个有些犹豫的神色,这让伊诺克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布鲁斯便说道:“很遗憾,伊诺克,他在昨晚受了重伤,伤到了脊椎,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而且……”
就算脱离了危险期,能不能醒过来都不好说。
伊诺克怔了一下,手无意识地捏紧了。
他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胸口喷涌而出,他以为这只是因为惊讶和错愕而产生的错觉,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布鲁斯和托尼脸色都变了。两人连忙上前拉开了他的被子,他低下头,看见自己的胸口被他用手指硬生生划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
鲜血缓缓渗了出来,在雪白柔软的床被上染出了一片红色。
伊诺克感觉不到痛。
他的眼里只剩下了那朵漂亮的.血色的花。
伊诺克懒洋洋地半躺在病床上,看着医生们忙前忙后把他胸口的新伤给处理好。
看着看着他似乎是厌倦了,干脆闭上了眼睛。
布鲁斯在一旁直皱眉:“你怎么会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
伊诺克嘟囔着说道:“我不太舒服。”
“你感觉不到痛吗?”布鲁斯问道。
他对此已经疑惑很久了,伊诺克对疼痛似乎是完全无视的,一次两次可以用意志力坚强来解释,但伊诺克的情况已经严重到有些不合理的地步了。
伊诺克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睁开眼,看向布鲁斯,问道:“星鸦为什么会伤那么重?”
托尼的眼神不自然地漂移了一下。布鲁斯看了一眼托尼,抿了抿嘴,说道:“不知道。我找到他时,他已经伤得很重了。”
伊诺克没回应,他安静地看着布鲁斯,那双漆黑的眼睛很难让人分辨出他此刻的情绪,但经受过各种测谎训练的布鲁斯却险些下意识移开了目光。
或许是错觉,他差点以为伊诺克看穿了他的谎言。
“你说你不太舒服,哪里不舒服?”布鲁斯打破了寂静。
伊诺克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左胸:“我感觉心口这里有什么东西,像是一根刺,我很难受。”
布鲁斯错愕道:“一根刺?”
伊诺克:“差不多。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肉里扎进了一根刺,不□□就怎么都不对劲。不是疼痛,不疼,但很不舒服,很怪。”
心口扎进了一根刺?那个位置,分明是托尼·斯塔克放置“保险措施”的身体部位。
托尼猛地看向伊诺克,眼底有诧异的神色一晃而过。布鲁斯也皱眉看向托尼,仿佛是在质问他:你的纳米□□竟然还有这种附带的慢性折磨效果?
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托尼回以一个无辜的眼神。
他放进伊诺克体内的小机关对身体没有任何影响,更别提让人感觉到明显的不舒服了。
暗雷埋得本人都知道了,那还能叫暗雷吗?
于是,伊诺克被送去检查心脏。
片刻后,医生拿着报告单和影像,告知他们并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
布鲁斯把托尼拉到门外,质问道:“怎么回事?”
托尼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可能他身体构造异于常人吧。”
“你的暗雷是不是有问题?”
“你在这种事情上怀疑我?我给你三秒钟时间撤回这话,不然我就认为你在侮辱我。”托尼不屑一顾地说道,“当年我胸口里面几十枚弹片戳来戳去,我也没多疼过。那么小的一颗暗雷——纳米级别,不可能会有什么问题。况且——”
他顿了一下,说道:“我要是真想对他不利,可不会用这种手段。”
他可没有什么可笑的不杀原则。
伊诺克被留在房间内,被医生拉着问这问那,随口敷衍了几句。
在打发走了医生之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的伤口果然已经开始愈合了。虽然愈合速度并不快,但已经比正常人快上百倍了。
真的是超能力啊。
伊诺克啧啧称奇。
他坐了一会儿,回过头看了一眼病房紧闭的大门,耸了耸肩,决定给自己找点乐子。
于是他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奥斯瓦尔德的电话。
手机嘟嘟了足足半分钟,对面才接通。
一片死寂。
仿佛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半晌后,奥斯瓦尔德才声音有点发抖.但强作镇静地说道:“喂?”
伊诺克:“奥斯……”
“我的天!”奥斯瓦尔德像是应激似的惊叹了一声,下意识说道:“你没死!”
伊诺克轻笑了起来,企鹅人的反应可算是让他开心了一会儿:“是啊,运气比较好。”
奥斯瓦尔德又陷入了恐慌,他结结巴巴了半天,才说出了一个完整的句子:“抱歉,伊诺克,我昨晚喝多了,我不是故意想要……我希望你伤的不重,呃,见鬼!敞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为什么会打电话给我?我知道在你心中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短短几句话,伊诺克就听出了此人的心态从极度恐慌到试图狡辩.再到彻底摆烂的转变。
伊诺克轻轻咳了一声,忍住笑意,用很冰冷的语气说道:“我们曾经是朋友,对吗?”
奥斯瓦尔德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我没想到你竟然……”
伊诺克:“我竟然?”
“竟然真的把我当朋友了。”奥斯瓦尔德苦笑,“该说这是我的荣幸吗?还是说,你已经气疯了,这是某种气话?”
他话语间,恐惧的情绪似乎已经消散了不少。
气疯了?那倒没有,不仅没有,伊诺克甚至没感觉到愤怒。他只是有点疑惑,毕竟奥斯瓦尔德这个态度的转变突兀到了极点,简直和中邪了似的。
伊诺克继续问道:“所以,为什么?”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奥斯瓦尔德:“……抱歉。”
伊诺克:“我亲爱的奥斯瓦尔德啊,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奥斯瓦尔德:“我告诉你了,你就不会杀了我吗?”
伊诺克笑了起来。
奥斯瓦尔德在另一边听着他的笑声胆战心惊。他头一次觉得,这世界上竟然有人笑起来比小丑还要令人心悸。这样不合时宜的笑,哪怕他只是在轻笑,也透着难以言喻的诡谲和轻狂,几乎让企鹅人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那可说不好呀。”伊诺克止住了笑,“不如让我听听看?”
奥斯瓦尔德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你就当我是疯了吧。”
说完,奥斯瓦尔德便自暴自弃地挂断了电话。
昨晚是他冲动了,动手过于草率。但他也不确定自己如果昨晚没动手,以后还会不会有动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