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见义勇为之后,他来到了1992年,一个崭新的故事从这里开始了。
一场见义勇为之后,他来到了1992年,一个崭新的故事从这里开始了。
一次见义勇为之后,杨恒救下了三个溺水的小孩,而他自己却因体力不支沉入了湖水之中。
再次睁开眼时,他躺在了一个十来岁姑娘的怀里。
“大哥,大哥你醒醒啊,爹前天才去坐了班房,你要是再死了,咱家以后可怎么办啊…………”
杨恒看着眼前的姑娘,她的眉眼让他有一种熟悉感,可想来想去也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她?
她喊自己大哥,可明明自己是独生子,唯一的一个表妹也早就结婚生子,长得也完全不是这个模样,真是奇了怪了。
在用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他无奈地接受了一个事实:自己穿越了,来到了1992年,而且还穿到了当年在水库溺水身亡的大舅身上。
而眼前这个还在掉眼泪的姑娘,赫然便是前世自己的母亲——蔡秀英!
狠扣了一阵喉咙后,他将肚里的污水吐了出来,然后跟在蔡秀英的身后,急忙忙地往家里赶。
据蔡秀英说,眼下他们家的情况已经炸开了锅。
“大哥你性子急,待会儿千万不敢跟村长顶牛。你是大学生,以后就是国家干部,只要你好好说,村长不会不给你面子的…………”
杨恒心里好一阵别扭,他还没有适应自己这个新身份。无论换做谁,碰到自己的母亲突然年轻了几十岁,还变成了自己的妹妹,一时半会都很难接受。
“秀……秀英,我刚灌多了水,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你说我是大学生,我被哪个大学录取了?”
蔡秀英的小脸立马紧张起来,她踮起脚用手摸了摸大哥的额头,见没有发烧,才松了一口气。
心里却盘算着,待会让村南边的王老太来给大哥叫下魂。都是大学生了,还这么没谱,水库正在抽水呢,没事在这里瞎逛个什么劲?
“我没事,你给我说说村长来咱们家干吗?”
“还能是什么事?咱爹偷砍集体的树去卖,被人举报了,人被抓走树也被没收,村长让咱家赔钱!”
杨恒深吸了一口气,这事他以前听过。自己的外公当年不是个安分人,光是坐牢都坐了好几回,好像其中有一回是偷树来着。
“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那么喜欢显摆的人,平常得罪了人都不知道。这次去坐了班房,不知道多少人在等着看咱家的笑话。”
“村长跟咱家又不是一股的,也算不上亲近。你好好跟他说,千万别把咱家的牛牵去,不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杨恒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不对,现在是妹妹了),小小年纪就对村里的人情这么熟络。
两人边说边走,没多久就到了一座土砖房旁。
这年头,农村几乎没有小洋楼。只有村子里吃公家饭的那几家才有青砖房,其余的人几乎都是这种老式土坯房。
家门口围满了人,其中多是妇女。地里活多,眼下临近中午,也只有她们才能趁着回来做饭的空隙来瞧瞧热闹。
有人手里拿着南瓜子,一边吃一边探头往里面看,一看到杨恒过来,纷纷跟他打招呼。
“文新回来了,你娘在里面等你呢,快进去…………”
“让开,都让开,大学生回来了…………”
还没来得及进门,一个三四十岁的妇女一下冲了出来,扑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文新啊,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他们就要把我欺负死了。你爹不在家,他们就一个劲地为难我啊…………”
“好了好了,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先松手,我去问问村长是什么个章程?事情既然发生了,急也没用,咱们慢慢解决就是了。”
蔡秀英几步跑到了家旁边的牛棚里,随后大声喊了起来:大哥快来,他们要牵走咱家的牛。
他眉头一皱,也走进了牛棚。里面已经站了好几个人,一个中年男人正试着将牛给拉出来。
“给我住手,光天白日的,你们还敢抢牛不成?”
“正好,文新来了。你是大学生,又是家里的长子,眼下你爹不在,有些事要跟你说清楚。”
接话的是村长,名叫蔡国虎,年轻时当过几年兵,退伍回来后已经在蔡家堡当了十几年的村长。
“国虎叔,你是村长,为人处世都让人心服口服。可我爹刚一出事,你就带人来牵我家的牛,这不合适吧?”
蔡国虎眉头一挑,这家人的情况他知道,男人是个不安分的,女人是个吃不得亏的。一家四个孩子,老大会念书,可人却是个呆愣性子,平常两棒槌也打不出一个屁来。
可今天一看,这家的老大能说会道,不像是读死书的样子。
“文新啊,我这是为了你好。你爹和国正两个人被李家村的人举报,说是偷了他们村的树,现在让赔钱,不然就去县里告。而且你家这几年还欠了三提五统差不多两百块钱,不卖牛怎么凑得出钱来?”
“父债子偿,我爹的账我认,该赔多少钱我绝不含糊,可这样不明不白地把牛牵走是怎么回事?我爹要赔多少钱,你说个数出来。”
“前天被抓的时候,赃物有四十四棵,李家村的人说了,每棵树赔二十块钱,你家跟国正家一家出四百四十块钱。”
蔡国虎说完又补充道:还有三提五统,拖欠了三四年了,加起来差不多有两百块钱。
杨恒冷笑一声:咱们蔡家堡有几家不欠三提五统?难道别人能欠,我家就不能欠?
三提五统是这个时代的特色,只要是农业户口,在农村生活,就得交这个钱。
里面的名目很多,什么公积金,公益金,管理费,道路维修费,计划生育费等等,很多农民交了几十年也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同样,收这个钱也是很多村干部头疼的问题。一方面是农民现在的经济条件确实不行,没钱交。
还有一方面是从一帮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农民身上收钱,实在有点困难。
蔡国虎喝了口茶,知道今天的牛是牵不走了,便开口说道:三提五统的事以后再说,可四百四十块钱的罚款必须得交,要是不交罚款,你爹可没有好果子吃。
440块,这个数字在十几年后就是笔小钱,可在今天,那是一笔巨款。这年头,440块钱差不多够娶一个媳妇了。
“交了钱,我爹能立马出来不?”
“那不可能,盗窃集体资产,这可是个大罪!就是交了钱也得坐几年班房,如果不交,你爹这辈子就得在里面养老。”
蔡国虎这话不假,经过八零年代的严打,国家对各种犯罪分子都是严惩。现在是九零年代的初期,严打的风气还没有完全停下来。
“行,国虎叔,这钱我出!再有两个月我就要上省城大学,你容我两月时间,我肯定把钱交上去。”
“这恐怕不行,文新,我也不瞒你,李村的人说了三天之内如果交不上钱,就去县里告。眼下你爹还关在乡里的派出所,那里我还认识几个人,能关照一下,要是去了县里…………”
他叹了口气,眼神坚定地看着蔡国虎:国虎叔,给我七天,七天之内我一定把钱交上,如果交不上,我家的牛让你们牵去。
“大哥,不能牵牛啊,没了牛,以后家里的田怎么耕,咱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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