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知道,你这辈子见到的人,都是人类?你如何确定,你这辈子所见的世界,就是真实的?你如何断定,现在的你,就是当初的你?
你如何知道,你这辈子见到的人,都是人类?你如何确定,你这辈子所见的世界,就是真实的?你如何断定,现在的你,就是当初的你?
昏暗的走廊,绿色的安全出口标志,不断跳动的红色时间,这是周山眼前闪过无数次的画面。
被人粗暴的拖回房间,重新捆绑在铁床上,紧密的束缚让周山无法动弹半点。
针管刺入血管抽走鲜红的血,再被注入强效镇定剂,周围的人毫无表情,只是机械冷漠的记下该记下的一切东西。
“多久了?”
“三年七个月零十八天。”
“一直如此?”
“是。”
“还没有半点进展吗?”
“是。”
周山目光呆滞,表情凝固,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面对一切好似行尸走肉一般,无半点动作,无半点言语,更加说不出反抗。
周围的人全部散去,不管他们是想从周山身上得到什么,总之是三年多了,却是一无所获。
昏暗的房间,没有灯光,甚至没有狭窄的窗户,冰冷的气息笼罩整个房间,似这里的周山也已经是一个死人。
三年多了,周山被带到这个地方三年多了,每天照例都会抽一管血,至于用处如何,无人知道。
值班室内。
年轻的医生带着黑框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眼中还有愚蠢的清澈,显然涉世未深。
旁边是他的导师,中年模样,身体已经发福,标志的地中海发型,细细的吹着水中的茶叶,不时喝上一口,呸的一声吐掉茶渣。
“老师,刚才那个人是谁啊,怎么看管的那样严密。”
年轻医生见到的精神病人虽然不多,但也有一些,但如刚才所见之人,却是仅有一例。
不仅是最高规格的特制拘束衣,就连大象都能捆绑,而且铁床还是特制加固的,就连拘束带也是加了好几条。
这样的束缚,很难不让年轻医生好奇这个周山的身份。
中年导师慢慢的拧紧水杯,“小孟啊,你来这里多久了?”
“六个月了。”
“六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看向小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好奇那个人啊。”
小孟木讷的点头,这很难不让他好奇。
中年导师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靠在椅背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着面前的监视器,看着画面中一动不动的周山。
片刻后,才徐徐道来。
这个周山,听说是可以使用邪术的邪人。
抬手之间便可蛊惑人心,言语之间便可让人癫狂而死,最为可怕的是,据说若是放他自由,那这世间将永无宁日。
至于周山是如何被抓住,被带到了这里,中年导师也不清楚,他知道的就是周山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目光呆滞,不发一言,身体如同无骨,形似软泥。
别说反抗了,就连最基本的走路上厕所都做不到。
之后,关于周山的一些传言就莫名传开了。
什么有人只是看了一眼周山,便直接刺穿了自己的脖子,什么有人在周山的蛊惑之下,直接割下了自己的脑袋,什么有人要挖出自己的心脏以表自己的忠心。
林林种种,千奇百怪。
小孟听得入神,不由好奇心更重,难道世间真有这样的人?
他之前只听说过有人能够依靠催眠让人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但是那样的奇人只存在电影之中,现实世界却是没见过一个。
就算是来到了这精神病院,见过更多的也是心理医生,也非催眠师。
如周山如此奇妙的,他真的不信。
中年导师看向小孟,突然哈哈大笑,“怎么,信了?别傻了,吓唬你的,世间哪有那样的人,就算是邪教头子也只是洗脑,做不到他那样的。”
“我说的那些,就是用来吓唬你这种新来的。”
小孟尴尬的笑笑,这样的玩笑可是一点都不好笑。
中年导师起身伸了懒腰,看了看时间都快零点了,“好了,我去找个地方打个盹,有事不要叫我,没事更加不要找我。”
不等小孟多说什么,中年导师直接离开了。
唉,这难熬的夜班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谁叫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实习生呢。
许久之后,只是无聊看了一眼监视器,当即让小孟瞳孔一震,猛地站起,瞪大双眼不敢置信。
他看到了什么!
刚才还被绑在铁床上的周山,现在却是站在了窗前,而且还在监视器内,对着他挥手微笑。
这!这!
小孟当即被吓到了,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看向监视器的时候,却突然身体一僵,其瞳孔在瞬间收缩,成为了一点。
一时间,小孟就好像失魂一般,直直的站立,随后慢慢的转身开门,径直走向周山的房间。
昏暗的走廊,安静的可怕,只有安全出口的标志绿光照出地上的一小片绿光。
小孟打开周山房间的门,来到周山的面前,双眼呆滞无神,就好似是梦游一般,竟然打开了周山的束缚。
原本好似行尸的周山,在束缚打开的瞬间,双眼内迸射出夺目的精光,全身传来骨头作响的声音,乃是他整个身体都在活动,恢复活力的声音。
旁边的小孟直接脱了衣服和周山换了,然后被周山替换了自己捆绑在铁床之上。
监控室。
“小孟,小孟。”
小孟猛地惊醒,双眼之内还有一丝惧怕,看向一旁的中年导师,完全懵懂。
“我说我去打个盹,你怎么自己在这睡了,要不你去睡觉,过一会来换我。”
小孟看了看时间,才过去了半小时。
“老师,我没事,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睡着了。”
中年导师坐在了小孟的对面,看了看小孟的眼,“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抽时间你也该去放松一下。”
小孟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老师,这个岛半年才有一次外出的船只,我才来半年,这次肯定没我的名额了。”
岛?
半年。
小孟发现面前的中年导师突然面容扭曲起来,就好像整张脸在融化一样。
对着自己露出一个奸诈的笑,随后就感到好似失去重力,摔下万米高空。
小孟猛地惊醒,发现自己满头大汗,身体也感到虚弱的多,就似自己的精神被人抽打了一遍。
此时天空已经大亮,难熬的一夜也已经结束。
这夜班不仅难熬,做的梦也是怪异的很,伸了个懒腰,正好中年导师精神抖擞的回来,还贴心的为小孟带了早餐。
“刚才看你睡得挺好,就没打算吵醒你,来,吃个早餐,洗把脸,交接一下下班吧,这难熬的夜班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中年导师自顾自的吃着鸡蛋,看着屏幕中依然没有半点动静的周山,毫无表情,就好像是在看一株花草。
小孟到了谢,吃着早餐,也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前的梦太清晰了,清晰的有些让他觉得不似是梦。
“老师,岛上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是做什么的?”
这个问题小孟早就想问了,刚到岛上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奇怪的一幕。
明明是一座精神病院,但是看守的却不是一般的医生,却是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这样的场景,让小孟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子来说,实在是惊奇和害怕。
中年导师的手一顿,随即神情肃穆看向小孟,眼神和话语都带着警告。
“有些事情不能打听,更加不能问,专心干好自己的事情,才能在这里活的很好。”
这样的话语和警告,让小孟心中的疑问瞬间压住,再不敢多说。
“好了,我们也下班了,”中年导师起身,转身又顿住,“对了,上面要我们的身份信息,小孟,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小孟直接道:“99年11月27号。”
“己卯年,乙亥月,癸未日。”
小孟一怔,现在还有人这样记年月日的吗。
下一刻,中年导师的脸再次扭曲起来,那恐怖的场景再一次出现在眼前,随后在小孟万分惊恐中好似跌入了汪洋大海。
窒息,黑暗,挣扎无望。
猛地,小孟惊醒过来,看到中年导师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发现自己醒来,不由长出一口气。
“幸好,醒过来了。”
小孟此时再看向中年导师,不由的惊恐后退,下意识的开口质问。
“你是谁?!”
刚才的梦实在是太清晰了,或者说那也许根本不是梦,那份惊惧和恐怖,就似刀刻在心中,挥之不去。
中年导师深深皱眉,怪异的看了一眼小孟,“你不认识我了?”
小孟摇头又点点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在说什么。
心中除了恐惧,就是混乱。
中年导师对此,却是失落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对小孟的改变并不奇怪,反而更多的是失望。
中年导师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打了电话,只有三个字。
又一个。
不多时,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强行为小孟带了头套,绑了约束衣,拖走了。
中年导师坐在巨大的屏幕前,看着铁床上的周山。
“一个岛,一条路进出,一千人只为了看管你一人,难不成还关不住你。”
扶了扶眼镜,看向周山,好似毒蛇看向猎物。
狠毒,危险,不择手段。
“加上这个小孟,已经疯了八个了,你若真有天大的本事,就让我瞧瞧,我可不相信被神阙九针封了经脉的人,还能翻得起浪花。”
“就算你是大罗金仙,在我的手上,也休想灵魂出窍。”
周山可听不到中年导师的话,依然是那般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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