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南家不受宠的二小姐,偏又固执倔强。他是闵安首屈一指的黎爷,偏又毒舌恶劣。第一次见面,她惹祸,他替她担着。第二次见面,她相亲,他搅了她局。第三次见面,他订婚,她成他新娘。南宛呸一声:“以上,纯属扯淡!”第一次见面,他踹她:“上了爷的车还敢狂?给老子滚下去!”第二次见面,他推她:“人叫你嫁你就嫁,那人叫你死,你死不死?”第三次见面,他骂她:“你是猪脑子吗?
她是南家不受宠的二小姐,偏又固执倔强。他是闵安首屈一指的黎爷,偏又毒舌恶劣。第一次见面,她惹祸,他替她担着。第二次见面,她相亲,他搅了她局。第三次见面,他订婚,她成他新娘。南宛呸一声:“以上,纯属扯淡!”第一次见面,他踹她:“上了爷的车还敢狂?给老子滚下去!”第二次见面,他推她:“人叫你嫁你就嫁,那人叫你死,你死不死?”第三次见面,他骂她:“你是猪脑子吗?
傍晚时分的三德村笼罩在一抹夕阳的残红里,布满尘埃,显得古朴老旧。
三德村居住的多半是外来民工和本地农民,是闵安市福瑞区有名的贫民窟--贫穷,落后,破败。
但是眼下,这个三德村被闵安市房产大亨杨家看中了,杨家想买了这块地建造一个度假村。
也别说,三德村虽然是个小农村,但四周连接的城镇多为发达,且环境也好,少污染,杨家就想把它征用为商业用途。
价是开了,杨家也不坑人,按照一平米多少钱计算,不少人是同意了的,但是也有些顽固分子,任凭杨家房产的代表人说破了嘴也不愿意。
杨家也没法,这些村民意见不统一,不搬走,他们这没法开工,于是一僵持,就僵了三天。
现下,七八辆豪车停在三德村村口,杨氏房产的大公子杨至君负责此事,此刻眼见太阳下山了,正从那辆迈巴赫里走下来。
杨至君一如他的名字般,君子模样,翩翩如玉,长眉落着春风,白西装笔挺俊秀,微微一笑就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他是刻意等到傍晚之时和村长谈判的,这毒辣的日头,三德村里的屋子没装空调,他委实觉得难受。
杨至君身后跟着一个头发谢顶的胖秘书,胖秘书一边给杨至君递资料一边赔笑:“大少爷,其实这事只要我们再加点价钱就可以拿下了,董事长讲了,一旦这块地开发出来,收本滚利不是问题,只要现如今能安慰得了这帮刁民。”
杨至君接过资料随意翻了两页又扔了回去,“之前不是给了这里的小孩子一点甜头?孩子们是欢迎我们的,我们再往上抬抬价钱,保准能拿下。”
“可不是嘛,少爷,我们必须尽快拿下这块地。”秘书表现得有点紧张,声音放轻了点,“昨晚接到消息,薄家的黎爷也要这块地,正准备跟我们抢呢,假如我们今晚能拿下来,就高枕无忧万事吉利了!”
“黎爷?”杨至君脚步一顿,“他凑什么热闹?”
“那位爷可不是哪里热闹就往哪里凑,我们可得提防着点。”
杨至君轻哼一声,抬高了脚往村子里走了。
秘书和一众黑西服幕僚亦步亦趋跟紧了。
夕阳坠落了地平线,残红洒在三德村的村庄上,愈显古老尘埃。
一个薄弱少年突然从村口的一颗槐树后转出来,手里还拖了一根半米长的铁棍。
少年穿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牛仔衬衣,衬衣里还穿着一件白t,脚上套着一双阿迪白球鞋,头上拉着黑色鸭舌帽。
四周没有一个人,村民躲在家里,杨家人都跟着杨至君走了。
南宛突然抡起铁棍狠狠一砸打头阵的那辆昂贵迈巴赫,“咚”一声闷响,迈巴赫车头顿时凹进去一块。
南宛又用铁棍在车身四周刮擦了不少,才将棍子扔进了附近的河道里,拍拍双手,看看夕阳,又蹲回了槐树后。
那些辆豪车的最后头,静静停着一辆黑色奔驰车,一个男人稳坐在后车座,也将少年砸车那一幕尽收眼底。
“把杨小人车砸了,那人要不是和杨家有仇,要不就是三德村的人。”
他轻抚了一下自个儿熨烫平整的淡紫衬衣,眯起了茶色的眼睛,声音沙哑,透出浓重的鼻音。
“爷,会不会是咱们的人?”驾驶座上的黑衣司机问。
“扯淡吧,老子可不记得手下有这号小白脸。”薄黎降下车窗,从扔在一旁的黑色西服里摸出一根烟和一盒火柴,点燃了烟后抽了一口。
修长白皙的手夹着烟蒂,伸出窗外,车子上头顿时缭绕起了一圈青烟儿。
一直观察着村口情况的南宛顿时抬高了脸,往车队末尾那辆奔驰车望去。
待到看清楚了那圈烟雾后,她大惊失色,站起身来就想走。
薄黎猛地踹了前座一脚,“平四,抓人!”
是敌是友,到了他跟前儿,都得提来问问。
平四毫不犹豫跳下了车,瞅准槐树边上那道淡蓝人影儿一扑而上。
南宛机灵,没被抓着,三两下跑进了街口后的深巷子里,平四穷追不舍。
南宛心里懊恼,怎么也想不到这些车里还坐着一个人,别是杨家的人,这要把她捉住了,可没她好果子吃。
足下发力,她跟平四绕了一圈儿,从另一边跑回了村口。
村口,穿着白西服文质彬彬的杨至君正好领着一帮人走出来,南宛与他们面对面撞个正着。
“该死!”
南宛没料到他们出来得这么快,身后又有人在追,她一时之间陷入了前有狼后有虎的两难境地里,简直前后夹击。
她正不知道要怎么办,身后的人突然刹住了脚步。
平四犹豫地盯住前边的杨家人,他也没预料到杨至君这么早就出来了,难道事情谈成了?但看杨至君脸色,并不大好看。
难道吹了?
南宛神使鬼差地同平四对了个眼神,彼此皆是一愣,等到反应过来,南宛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撒丫子跑向那辆黑色奔驰车。
一声惊呼从杨至君的胖秘书嘴里发出:“少爷,您的车--”
胖秘书痛心疾首,惨烈呼喊:“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敢砸了我们少爷的车?是不是三德村的兔崽子?难怪刚才这帮刁民们突然对我们发起难来,原来早有图谋!太气人了,太气人了……”
杨至君却盯住那道戴着鸭舌帽的淡蓝人影,觉得此人鬼鬼祟祟,一见他们就跑,有问题。
“抓住他!”他对身后的保镖下了命令。
平四却急了,这个少年往他们爷的车上扑,身后又跟过来杨家的保镖,感情这个少年是专门来挑拨离间的?
但是平四拦不住南宛,眼睁睁看着南宛打开了后车门坐了进去。
他僵硬着身子站在车外,战战兢兢:“爷,爷?”
薄黎和硬坐进来的南宛面对面平视。
气氛诡异而古怪。
薄黎一只手还伸在窗外,指间的烟蒂燃着烟儿。
“呦,是个妞儿?”他微微挑起一道眉。
昏暗的车厢里,南宛依旧可以清晰看到这个男人挑起的这道右眉上横着一道细微疤痕。
疤痕像道微龙纹身,给这男人的脸增添了一丝冷戾的残酷。
南宛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瞳孔茶色,桃花眼,长得极其好看,所以他随便一眼,南宛都觉得深邃而冷酷。
冷酷来自他身上的气质,他像是厌恶她突然跳上车,虽然话里平静,但满脸的不耐烦,满身的戾气。
南宛咽了口口水,深知这男人不简单,但碍于外头有杨家的人,只能硬着头皮道:“借我躲一躲。”
“呦,不怕我和外头的杨小人是一路的?”
“杨小人?”南宛愣了一下,“你是说杨至君?”
“你是谁?”
“你管不着。”
薄黎把手收回来,抽了一口烟,又吐出一抹烟圈,猛地伸手揪住了南宛的衣襟,将她提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冷冷道:“上了爷的车,也敢和爷打哑谜?妞儿,好好回答老子的话,胆敢一句不实,老子把你踹下去!”
说罢,他朝车外的平四打了个手势,平四会意,替他们关上了车门,转过身迎向正走过来的杨至君一行人。
杨至君的脸色有些难看,方才认不出平四,但现在走近了,怎么能不明白这个穿黑衣的平四是黎爷手下的人。
胖秘书更是对着那部奔驰车哈腰点头:“这车里坐的是黎爷吧?”
“正是我家爷。”
“不知黎爷驾到三德村,是为了何事?”胖秘书冷汗直冒,他探听到黎爷也看中了这块地,但没想到黎爷的座驾就跟在他们车队后面。
这天气又热又闷的,也不怪他们看走了眼。
但是眼下和村长洽谈的事出了差池,他们家少爷的车也被砸了,黎爷又一直待在这里,这事儿可就为难了。
车子里,南宛盯住薄黎,心里飞快做着计较。
第一,这男人不是杨家一伙的。
第二,杨家说不定以为杨至君的车是这男人砸的。
第三,这男人为了撇清责任一定会把自己丢下去交给杨至君。
思量的空间,薄黎抽了一口烟,用那把沙哑鼻息又重的声音发问:“你和杨家有仇?”
“没仇。”这是实话。
“你有病吧!”薄黎上下打量她,满眼鄙夷,“白瞎了你这张脸蛋,居然是个精神病。”
这女人长得其实不赖,白白净净,下巴尖尖的,尤其眉眼,清秀得就跟画出来似的,不说多惊艳多倾城,但够味儿,就是寡清了点,看着不大近人情。
南宛冷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三德村人?”
薄黎扫了眼她的装扮,“这件牛仔衬衣淘宝货还是地摊货?”
“你管得着吗?”
“里头这件白t是今年lv的夏装休闲主打,在闵安市是买断品,一件价格少说三万,还有你头上这帽子,gui的。”
被他看穿了服装品牌,南宛也不急,“那又怎么样?”
“呦,妞儿还挺狂。”薄黎一手夹烟,一手猛地掐住了她下巴,逼视她漆黑明亮又清冷的眼睛,“知道老子是谁吗?”
“你谁呀?”南宛不露怯意,冷静地与他对视。
“薄黎,听过没?”
“没听过。”这是假话。
她的小心肝颤了一下,鼎鼎大名的薄黎黎爷,她要真没听过那才叫白瞎了一副脸蛋,又不是演什么脑残言情剧,她也不是什么清纯白莲花,哪能什么都不懂。
杨家要算得上是一豪门,那么在薄家面前,只能算一有钱暴发户,薄家才可谓是闵安市的名门。
谁都知道,在闵安市有薄沈徐穆四大军政之家,薄家又是四家中的首家。
权势滔天,名门中的名门,豪权中的豪权,而薄黎是薄家独子,可见身份之尊贵。
但让人惧怕的不是黎爷的出身,而是七年前他的手上沾过人命。
据说那件命案闹得很大,死了好几口人,上头层层追查,查到了薄家的少爷身上,薄老爷子气得亲自狠鞭了薄黎一顿,又把薄黎押送到军队里磨练了两年。
那桩命案久远而模糊,多数人都不记得详细情况了,南宛这个初来乍到的人更是不了解细节,只是潜意识里明白,这是个很可怕的男人。
“别给老子扯淡装傻,你砸了杨小人的车,敢躲老子车上?滚下去!”
薄黎一挥手,手指都要掀到南宛脸上了,南宛连忙伸手一抓,抓住了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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