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个木匠有点多面,会打铁,会吟诗,还会画画,最主要会整人,这不九千岁魏忠贤,混着混着就成了朕的傀儡
朕,这个木匠有点多面,会打铁,会吟诗,还会画画,最主要会整人,这不九千岁魏忠贤,混着混着就成了朕的傀儡
北京皇城西苑。
月挂西南,琼华岛上鲁班殿木工房内,朱游笑惊坐而起。
这是穿越了。
穿成了天启朱由校。
史上鼎鼎大名的木匠皇帝。
史载,在位七年,被魏忠贤玩弄于股掌之间,形同傀儡,阉党当道,清流尽没,大权旁落。
三子二女接连夭折,不管不问。
二十三岁即死,死得稀里糊涂。
窝囊了一生的朱由校,死后被人耻笑,被人诟病,大明之亡,亡于天启。
……
“啊~~有鬼……”
凄厉惊叫突然在耳边炸响,朱游笑彻底清醒。
四下看去,只见宽大龙床上一女子抱头惊叫。
朱游笑不由蹙眉,急速融合记忆。
他本是个北漂龙套演员,改行科普视频博主,一不小心红了,为冲击百万粉丝,连夜肝稿,结果猝了。
昨日,西苑翻船溺水,朱由校被救起,晚上为了压惊,魏忠贤竟然为他请了两位妃子压床,一定是发生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朱游笑这才得以借身重生。
看到女子身上涂抹的厚厚雪白铅粉,脑中浮现昨夜舔舐铅粉的画面,朱游笑豁然明白天启帝为何早崩。
铅汞中毒。
面对朱由校投来的犀利眼神,女子满目惊恐:“不要索我命,闷杀皇爷,奴婢也是受人指使!”
电光石火之间,朱游笑也已明白,此女目睹了朱由校死而复生的怪事。
朱游笑不由倒抽一口凉气,看来不止一伙人想要朱由校的命。
“说,你受谁人指使,不说,就吃了你!”
“啊~~”
女子一声惨叫,栽倒床上,竟被吓死。
“来人?人呢?有没有个喘气的?”
喊了半天,内侍婢女一个也没出来。
朱游笑只得拖着虚成麻杆的身躯,下床找水喝。
偌大宫殿十几间暖阁,没找到一口水,全是各式木材,还有一罐火油,最后还是在鲁班神像前找到一壶清水。
还是祖师爷好。
朱游笑推开殿门,屋内驱蚊烟气一哄而散,凉风如水迎面扑来,瞬间人就清爽了。
居高临下可见泛着白光的太液池。
月下,远处黑黢黢的景山上似乎长满了歪脖子树,有点渗人。
此时天启五年五月十九,时机不早不晚,朝中党争,东林党官员元气大伤,阉党立脚未稳,若是趁此时机收拢皇权,锐意改革,大明王朝未尝不能续命三百年,华夏文明之花未尝不能开遍宇内。
朱游笑畅想未来,心情大好,闲庭信步于宫苑之中。
酷夏为驱蚊虫,宫苑中黑黢黢的角落,都插有驱蚊香,香头荧惑,颇有梦境之象,不过虫鸣噪耳,却打破了童话幻景。
前往宫门,中院那边依稀传来急促的喘息声,朱游笑循声来到墙根下。
“侯爷您轻点,床要塌了,要是让皇帝知道……”
“妹子放心,爷点了三根迷魂香,废物皇帝天亮也不会醒。”
“奴家还是担心,为啥非要到西苑来,弄得俺心惊胆战。”
“我娘不把你弄到西苑,起居注上能记你一笔?妹子放心,一干宫女内侍锦衣卫全都被我支开了!”
遇上饮食男女,咱是否需要避上一避?
不对,老子如今是朱由校。
房中男女几句话,瞬间就在朱游笑的记忆中炸开了花。
女人口中侯爷就是侯国兴,锦衣卫都指挥使,朱由校乳母圣奉夫人客巴巴之子,朱由校从小玩到大的玩伴,最为信任的心腹,曾比作嘉靖之陆炳。
那女人,似乎就是昨夜侍寝妃子之一,床上少了一人,原来跑到这里来了。
朱由校从小吃着客氏的奶长大,可是完全把客氏当成亲妈。
而客氏却伙同其子把朱由校当成绿头龟孙。 朱由校真特么是个可怜孩子。
若是朱由校活着,以他单纯的性子,见到今日场景,天知道会如何伤心。
天启一朝,世人皆知魏忠贤阉党乱国,殊不知客氏才是祸乱朝纲的罪魁祸首。
果然如同《明季北略》所记载,客氏其心奸邪,在玩吕不韦借姬下种之谋。
真是气炸人了!
此时房门……
踹,还是不踹?
要是线上求助,定是一个获得流量的好话题。
可惜穿越未带系统。
朱游笑抬了抬脚,还是把脚放了下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是逼迫过甚,以侯国兴掌控的锦衣卫,狗急跳墙弑君谋逆也不是干不出来。
呼~!
吸~!
被绿的是朱由校又不是我朱游笑,我特么呼吸急促是怎么回事?
当务之急,该返回乾清宫,敲响钟声,召开朝会,昭告朝臣,就可让客魏两人就地伏法,重掌皇权可谓不费吹灰之力。
不过,宫苑中院大门紧闭,木杠上门,院墙高大,朱游笑无法做到不声不响潜回紫禁城。
再次溜达回寝殿,看到龙床上横陈的尸首,朱游笑后背不由起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忘了暗处还有一伙想要自己命的人。
他们又是谁啊?
若是冲动之下铲除了魏客,岂不给了这股阴谋势力,弑君的机会?
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朱由校不经意瞥见已死宫女手握一支精致铜质火折子,这才注意到床头有个散开的包袱,包袱中有一套普通百姓才穿的布衣。
朱由校拔开火折子,吹出火来,引燃了殿柱上的烛灯。
屋中大亮,朱由校环视殿内,视线扫过殿中角落盛有火油的黑罐,眼前一亮。
原来今夜刺杀之事,早有预谋,此女子还要放火毁尸。
杀了就杀了,该不声不响逃命才对,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放火烧尸?
朱由校疑惑之际,视线落在床头香炉之上。
香炉中插着三支香,一尺来长,显然刚燃了个头,就被人掐灭。
哦~
电光石火之间,朱由校确定眼前就是侯国兴所说,迷魂香。
殿中再无他人,定是此女掐灭。
那么,她当知道此香是迷魂香。
如此说来,侯国兴借姬下种之事她也是知情的。
对!女子未穿衣裳,手握火折,欲要下床,显然不是要烧鲁班殿,多半是要点燃迷魂香,好去迷晕前院的侯国兴。
把侯国兴迷晕后,再返回鲁班殿一把火焚尸灭迹,然后逃路……
鲁班殿到处都是木料,大火一起,朱由校的尸首就会烧成舍利子,死亡真相根本无从查起。
火灾是意外还是预谋,到时,没人会去关心,宫闱香艳丑闻才是关注点。
客氏母子借姬下种的狼子野心,必将为天下人津津乐道。
连带着魏忠贤,以及他费劲扒拉组建的阉党,都会在这场谋杀之中倒戈溃散。
牺牲朱由校一人,就可连根铲除权势滔天的客魏集团。
实在是绝妙的谋划。
朱由校也不由击节叫好。
对方意图明显,何不将计就计?完成他们剩余的计划,躲到暗处,冷眼旁观,谁是幕后黑手。
朱由校拔起三根迷魂香,插进了侯国兴所在房室的门缝之中。
不大一会儿里面传来鼾声,朱由校贴心的为他们关上房前房后窗户,又等了两刻钟,敲了敲窗户,确定他们睡死,这才返回鲁班殿。
换上百姓布衣,找了身明黄龙袍,连带玉玺塞进包袱里,将那罐火油浇在龙床上,在床下布置了一条引火线,拔开火折子,引燃木屑堆出的引火线,关上殿门,扬长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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