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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副脑们同时收到了命令“停下来,停下来!”

“简繁会生气的,他会生气的……”

“他不会再原谅我们!”

接下来,简繁察觉到所有的触手挺直了蠕动,甚至看到一根触手开始疯狂地把缠绕在他身上的触手们挤开。

失去支撑的他落到了柔软的床上。

他剧烈地喘息着,看向面前诡异的画面时,一阵白光闪过,章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焦急的人形态斯诺。

他立刻扑到床边,一手搂住破碎的男人“简繁……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控制好……我错了我错了……”

简繁伏在他的肩头,重重喘息着。

滚烫的热气喷洒在斯诺的耳畔,耳尖瞬间红了一大片。

渴望的甜美味道疯狂地钻入四肢百骸,他控制不住地轻颤着把怀抱里的人搂得愈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简繁从那濒死的余韵中终于慢慢平复下来,贴合的身躯却再次让他的身体紧绷。

察觉到了斯诺某处的变化,他抬手立刻去推身上的男人“你……给我滚起来。”

“对不起……”斯诺立刻放手,甚至仓皇地退了一大截。

他甚至狼狈地转过身去像是生怕被发现。

简繁立刻扯起被粘液打湿的被子,将自己裹好,确定毫无遗漏后这才朝斯诺看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接着穿过窗帘的微光,简繁看见背对着的男人肩胛骨起伏得有些厉害,就连耳尖都染着红晕。

他明显在努力克制着,甚至不敢转过头来。

想到昨天他濒死的模样,简教授那原本想砍了触手的想法慢慢褪去。

昏暗中,隔了许久,斯诺开口轻轻唤了句“简繁……”

“嗯。”

“对不起!”他已经压下了躁动,偏过头来看向简繁,神情认真又忐忑。

想到刚才的混乱,简繁呼吸乱了一瞬,不过极快地平复下来,“你的伤,好了吗?”

“还有一点,再养几天就会好了。”实际上伤势还有些重,但是他并不想让喜欢的人担心。

不过转瞬终于反应过来,他咧唇一笑,直接转过身来,亮晶晶的双眼望着床上的男人“简繁简繁,你在关心我,关心我是不是说明你原谅我了?”

简繁深吸了一口气,“既然没事,就走远点。”

“……可不可以不走。”

“你烦不烦,我要洗澡!”近乎一声低吼,现在他浑身都是黏糊糊的粘液,难受得让有着洁癖的简教授忍无可忍。

“噢,好!”斯诺立刻站了起来。

“再走远点。”

“好!”恋恋不舍却又不得不一点点朝后退了一点。

简繁看他那生怕把蚂蚁踩死的脚步,挑了挑眉。

即便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无声的目光就让斯诺乖乖地越退越远。

直到看着他退到了门口再无可退时,简教授正要掀开被子站起身,却在看到自己一身破布时眉头狠狠一跳,很凶地瞪了一眼罪魁祸首“转过去!”

“噢。”

看着他乖乖地转过身像是再面壁思过,简繁这才满意地收回视线,掀开被子快速地朝洗手间里走去。

斯诺有多想回头呢,就像骨头钻入了蚂蚁,它们啃噬着叫嚣着。

七个副脑的渴望也同一时间挤入,疯狂地想要占有简繁的一切,想要将他缠住想要将他浑身涂满粘液贯穿,想要想要……好像要……

多想现在跑过去将简繁紧紧抱住,将衣服全部撕碎……压在床上墙上……在房间所有的角落里。

渴望像是烈火,将男人撑在墙壁上的手指都烧得蜷了蜷。

直到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将这浓稠的情愫推向了极致。

斯诺额头难耐地抵着冰凉的墙壁,喉结发干发疼发紧,忍得喉结发颤,他想要更多想要更多……

“简繁……简繁……”他沙哑的喃喃。

蚀骨的渴望像是压抑在地底之下的炙热岩浆,仿佛只要轻轻一点,就能喷发。

太渴望了,忍得浑身都疼了,怎么都压不下去。

简繁洗得很快,一身的红色印记都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刚才疯狂的一切。

热水从脸颊滚落,像是滚进了心头,脊背都因为热度而蹿起了一阵剧烈的酥麻。

双腿一软,简教授咬着牙单手撑在墙壁上,借着水流声重重地喘息着。

越是压不住罪恶的欲念,他的脸色便越来越难看,最后他直接打开了冷水。

温凉终于慢慢带走了可耻的燥意。

可是一眼却又看到了水流下那密密麻麻的红色痕迹,不忍直视地半阖上眉眼,抬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脸,直到呼吸在温凉中渐渐趋于平静。

他匆匆洗了一遍,就很快擦干净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前前后后不超过十分钟的时间。

而如此短暂的时间根本不够斯诺压下那汹涌得几乎要将他撕碎的渴望。

开门声让他被刺得发麻了一瞬,却不敢回头。

像是生怕自己此时的样子吓到了喜欢的人。

简繁看着他依然乖乖靠着的背影本想开口,却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中散发的浓稠气氛。

他喉结艰难地滚了滚,闭上了嘴。

斯诺也保持着姿势没敢动。

简繁装作一脸平静地弯腰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冰冻的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大口。

五脏被冰凉贯穿,冷水流入四肢百骸时,那再次窜起的燥热终于消停。

“斯诺”他唤了一声,然后在对方回头时将另一瓶矿泉水扔了过去。

对简繁的渴望几乎快要把他焚烧干了,一接住矿泉水,斯诺立刻扭开,猛地喝了一大口。

直到一整瓶冰凉的水从干渴的喉咙滑过,滚烫的呼吸终于渐渐地平静下来,才敢转过身朝简繁走去。

等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时,简繁终于看清了男人眼底还的薄红,像是渴望烧干到极致后的残留。

和这双眼睛对视的瞬间,简繁只感觉有一种被击穿的酥麻感。

他甚至狼狈地立刻偏过头去,下意识地避了开去。

斯诺心口一跳,以为简繁还在生气,慌忙地唤了声“简繁。”

被他喑哑的声音刺得发麻了一瞬,简繁微不可查地攥了攥手,尽量用一种平静的语气问道“什么事?”

他冷淡的态度无疑于一盆冷水倒在了斯诺的身上。

简繁生气了。

好不容易才哄好,这次要怎么办?

他心慌莫乱,期期艾艾地伸手想握住简繁的手,却在沾到对方衣服时又小心翼翼地收了回去,他试探地说道:“简繁,我们回家吧?”

明天是手术日,还有三台手术等着简繁,确实必须得回去。

灯光下,站在面前的男人脸色苍白得有些不正常,不再有曾经那种完美瓷器的光泽感,明显不正常。

简繁没有犹豫地说道“我的确今天要赶回去,但是你可以留下来……”

“不行。”不等简繁说完就被斯诺急急打断,却又立刻放软了声音“我想跟你一起回去。”

“你留在这里是……”简繁企图把自己的话说完。

“不不不”却再次被忐忑不安的斯诺打断“简繁你不要生气了,别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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