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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偷偷找罗文武借了个仓库,改成木工车间。

李跃青说的事情告一段落,解释:“我和老师傅还有一个木工,这次进城,想学习一下,看城里人喜欢什么,能不能做大城市的生意。”

水鹊哑然。

他询问77号,【男主的事业线是不是开得提早了?】

按照剧情,本来不应该这么早的,要在水鹊的戏份结束,后面新政策下来了,男主才乘新风开办了乡镇企业。

水鹊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每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后来的剧情全会崩了。

77号也不明白。

水鹊心有忧虑地走在李跃青身侧。

李跃青忽然顿住脚步。

家具店铺摆在进门处的一个样品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走进去,售货员热情地上来,询问他们有什么需要。

水鹊好奇地歪歪头看,是一个楠木套箱,雕刻着龙凤的纹样,又刷了红漆,看起来很精巧。

李跃青端详打量了一圈,“这个箱子多少钱?”

售货员道:“二百六十元整。您眼光真好,这是最后一件货,周围铺子里都没货了,卖得很火热。”

李跃青若有所思地点头,“谢谢。”

他牵起水鹊的手,退出店铺。

布着茧子的掌心热乎乎,隐隐沁汗。

水鹊关心地问:“怎么了?”

到了无人的转角,李跃青才高兴地对水鹊道:“那个箱子,我估计才二十六寸,普通的二十六寸楠木箱子,最多才二十六元不到!”

只是这种款式上面多了许多精巧的雕刻花纹。

要是他们也能学着试试这种技术……

水鹊想了想,“那箱子应该是海城雕刻艺术厂的,好像在郊外。”

“你要去参观吗?”水鹊回忆,“艺术厂一般会有样品展。”

李跃青心潮澎湃。

多卖几个箱子,他岂不是就能英年早婚了?!

这不比他哥卖米强?

到时候、到时候要摆多少桌酒席呢?

李跃青喉结滚动,口舌干燥。

哑声问:“水鹊,我能不能亲你?”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莽撞的地亲上去。

他这次有认真询问了。

只是下一瞬,不知道哪里迅疾窜出的身影,令李跃青眼前一黑。

双拳难敌四手,他很快被反剪双臂。

“小川!荀定!”水鹊茫然失措,愣在原地,“你们做什么?”

水川和荀定空前一致地达成合作。

水毅面色依旧波澜不起,但并没有对两个小辈的不友好举动提出异议。

语气和缓,“小鹊,请朋友回家一起吃顿晚饭吧?”

李跃青咬牙,向上方瞟了一眼,扳手抵在他额头。

他是触犯什么天条了吗?

第194章 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35)

红砖小楼的隔音很好,这边冬天温度低,因而修建墙体也往厚了砌。

以至于水鹊无法听见一墙之隔的书房里正在交谈什么。

为什么父亲要和李跃青单独说话?

水鹊紧紧抿住唇。

他觉得在车上的时候,李跃青已经交代得足够知根知底了,要不是实在记不得,否则连族谱都要倒背出来了。

这种情况下,应当没什么还需要额外避开人询问的了。

水鹊惴惴不安地坐在二楼客厅的茶桌前。

暖炉子上的紫铜茶壶烧开了,开水咕嘟咕嘟冒白汽,在壶中仿佛打炮仗一样。

“砰”的一声,有什么撞在书房门内侧的轰然声响。

水鹊一惊,下意识往声响来源那里看去。

书房仍旧紧紧地闭着。

兰听寒提起紫铜壶的茶壶柄。

茶壶柄是竹制的,隔热,和滚烫的壶身温度不同。

茶桌上一整套精巧的茶具。

热水缓缓浇淋小巧的壶和杯,白汽腾腾。

“别担心。”兰听寒温声安慰水鹊,“毅叔向来有分寸的。”

他越这么说,反而才叫水鹊放不下心来。

不是说好,典型走向应该是古板的父亲突然发现儿子喜欢同性,然后怒火攻心,藤条抽打,雪地罚跪,还有什么给列祖列宗磕头请罪……吗?

在发现儿子无可救药之后,断绝父子关系,驱逐出家门。

水鹊想象中的故事就是这样可怕。

唯一有变数的是,他不是主动向家里出柜的。

他是被动出柜。

有了这个变数,情况好像就和水鹊想象中的大不一样了。

水川和荀定寒着脸,统一阵线,对水鹊询问:“他当时,是不是问能不能亲你了?”

“你们什么关系?”荀定眉头皱得像打了绳结,“你只去了大半年,就和外边乱七八糟的人谈对象了?牵手了吗?抱过了?他问你能不能亲,什么意思,到底之前亲没亲过?”

他问起话来就像是连环发射的炮弹。

水鹊哽住,也不知道回不回答的好。

另一边的水川面色沉沉,不帮着问,但是也不吭声。

眼睛目不交睫地盯着水鹊看,似乎希望能够听到哥哥的正面回答。

兰听寒没有参与荀定撺掇领头的捕狗行动。

他真的是出门去书店还了一本书,再去报社帮忙订购了今年的报纸。

出来的时间掐得刚刚好,目前的结果也在兰听寒预料当中。

他给水鹊推过去刚冲泡好的铁观音,香茗袅袅。

兰听寒提议:“要不要去给楚姨打个电话?”

兰听寒不了解具体情况。

水鹊的外婆家在隔壁省庐城底下的农村。

不像这边家里就有住宅电话,也不像弄堂路口有电话亭,要打电话,这边肯定是打不过去的。

除非楚玉兰念着水鹊,到县城里用电话亭联系这边。

水鹊纠结,“联系不上……”

荀定冷眼,“别扯开话题。你之前到底和没和他亲过?”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不尴不尬的氛围。

水鹊立刻站起来,“我去接电话。”

来电的正是楚玉兰,她这是第一次和孩子分开过年,心里多少放心不下。

水鹊拿起黑色胶木的话筒,“喂,妈妈……”

书房外轻轻叩门。

水毅扬声,“门没锁。”

老式的铜门把手一旋,水鹊从外边探进头来,小声道:“爸爸,妈妈来电话了,让你接。”

水毅哑然,他从方木桌后走出来,“刚打来的吗?还没挂线吧?”

“嗯嗯。”水鹊道,“你快去接电话。”

他小心瞟了一眼李跃青,看男主好像没有什么大问题,还是完整的。

水鹊松了一口气。

李跃青是坐桑塔纳进来的,大院从来不让来路不明的人进入,在东营门哨岗进来的时候登记信息登记得很完整,要是人有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还不是要牵连上他父亲……

这样的想法全从水家出发了,那男主不是太可怜了吗?

水鹊晃了晃脑袋。

食指勾了勾,暗示李跃青跟上他。

两个人在水毅讲电话的时候,悄悄地顺着旋转木楼梯下一楼去了。

李跃青进门的时候就给带上二楼书房去,没有仔细看过环境,下楼的时候才看见客厅里地柜上的十四寸电视机,一旁还立着冰箱。

他眼神闪了闪。

还真是触犯天条了……

两人在僻静的小院里说话。

水鹊:“你还好吗?”

他看李跃青下楼梯的时候好像边倒吸凉气,边活动肩胛关节。

李跃青立即挺直身板,像是一棵寒松。

“没、没事!”

水鹊担忧地拍了拍李跃青的肩背,对方果然僵直了身体。

“这是怎么了?”

李跃青挠挠头,“咱爸想试试我的身手。”

水鹊:“?”

看水鹊脸色不对,李跃青赶紧打住,“不是,我顺口说的,是叔叔,叔叔想试试我的身手。没什么大问题。”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水鹊问,“我爸爸同意我们了?”

他还没同意呢?

李跃青讷讷,“叔叔放了我一条生路,那难道不是一种肯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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