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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同传闻中一样,画舫来时,船上长窗的珠帘锦幕撩起,七宝珠翠之中,乐人调丝弄竹,招揽岸上的客人上船。

等上了画舫,就会发觉,两侧长窗走廊是和中央的各个厢房包间隔开的,中舱皆是包房待客用,有两层。

招待的小厮说,乐人一会儿还要在后舱梳妆打扮,整理完了才好来见客人,于是引着他们到其中一间包房里。

小厮笑得见眉不见眼,“公子们先用晚膳,吃饱喝足才能行快活事啊。”

涂钦午倒要看看他们画舫到底卖的什么药,眉峰一挑,装作风流客,语气也轻佻,“那可要将你们这最好的乐人叫来。”

小厮点头哈腰,“是,是,请先坐下,桌上有些瓜果,佳肴后厨正在准备,一会儿就来。”

水鹊他们事先做过装束上的伪装,身上的衣服料子都降了档次,一些有辨识的物品,包括眀冀的佩剑,都收入了储物袋里。

他们现在看起来只是普通的三个有钱公子,上船来寻欢作乐的。

最多长相出众一些。

小厮临走前,多看了那戴着帷帽的客人一眼。

看不清脸,身量小,大约是跟着两个哥哥上船来见世面的。

画舫上的菜肴竟然不错,不过想也知道,这样收价高昂的画舫,肯定请了手艺好的厨子。

检验确认过食物没有问题。

水鹊就放心地开始吃了。

鲟鱼鲊好吃,香螺脍也好吃……

肉嫩,入味,还不腥。

水鹊觉得自己一下山,每顿都吃得有点多了。

77号看着宿主吃得香香的,也不好打断,但是还是得提醒,【宿主,这个世界的剧情进度和软饭值都刷得有些慢了,现在才15%,宿主要加油呀。】

角色的剧情点,在原书中可以说是一笔带过的,着重描写的是退婚时男主的屈辱,因此退婚是一个大剧情。

剩下的零散剧情都是角色在钻研采补,采补未婚夫,偷吃未婚夫之外的人的阳气,这些寥寥几笔提起的,是为了刻画角色水性杨花,从而又突出了男主前期的惨。

水鹊被提醒了剧情进度,事业心战胜了食欲,他在桌子底下,拙劣地用脚尖去勾一旁眀冀的腿。

八仙桌铺了盘金线绣的桌布,他什么动作,旁人都看不见。

只有眀冀觉察到。

对方小心翼翼地勾一勾,再勾一勾,像羽毛一样。

仿佛由于好奇,而轻轻拨弄人的狸奴。

眀冀丝毫没能理解水鹊行为中的拨撩之意。

桌布底下,他按住了水鹊的腿,手掌压在膝盖处,不让对方再动。

以为水鹊只是吃饱了百无聊赖,眀冀等人安分下来后,才给水鹊斟了一杯茶。

画舫的是天尖茶,水鹊不太懂茶,但直觉比邸舍的好喝一些。

只是男主不懂暗示,十足可恶。

涂钦午还在解决水鹊吃不完的一桌子菜。

水鹊转了转眼珠,一边喝茶,一边在桌底下探手,勾了勾眀冀的手掌心。

他指腹柔软,这样的效果更像是眀冀想象的那样——

一只狸奴在用粉色的爪垫轻挠他掌心。

眀冀的大手裹住他的。

水鹊眼睛一亮,以为这人终于懂了暗示。

眀冀却淡声哄道:“莫要玩了。”

水鹊气闷:“……”

男主不应当像话本里或者电视剧里那样,明白了暗示,和他到外面寻个角落亲昵一下么?

榆木脑袋!

小宗主轻轻瞪了他一眼。

眀冀不知道是何故。

接着水鹊就气冲冲出去了,“我到船尾去散步,消消食!”

船尾有类似露台的地方,正好观景吹风的。

他一路上见的包间房门都紧闭着,晚膳时分,夜还没开始,因此也没什么人走动。

日落像太阳掉下江面溶化了,溶了满江昏黄。

夏风静静地在吹着,夹杂了一点莲叶的清香。

水鹊本来走一会儿,看看就回去的。

身后传来涂钦午的声音。

“你方才和眀冀闹别扭了?”

他虽然看不见桌子底下发生了什么,但也并非只是一味知道吃,眼角余光实际上一直留意着水鹊的表情。

水鹊转过身,紧紧抿住唇,“嗯。”

高大的青年神采英拔,眉峰挑起,“怎么回事?眀冀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涂钦午见他出去,没过一会儿喝了几杯茶,也借口消食要出去吹风,还说一声让眀冀留在包房里,免得画舫的小厮一类有什么小动作。

当然,不是为了防画舫,他是故意的。

这样才有和水鹊独处的机会。

不然人总是粘着眀冀,三人形影不离走。

水鹊不知道他打什么算盘。

由于紧张,他咽了下口水,小巧的喉结滚动。

男主的刷不动,那先刷点偷吃对象的好了……

他要用什么办法来暗示呢?

水鹊想不出来。

纠结之中,上唇中央原本嘟起的唇珠被他压得更扁了,红洇洇的。

涂钦午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上面,心魄都好像被那抹红色摄住了。

下意识学水鹊的动作,于是薄唇抿成了一道直线。

水鹊想不出来,他以为涂钦午抿唇是因为渴了口干。

干脆走上前,仰起颊边晕粉的脸,细声问道:“铁牛,你渴不渴?”

他自己指了指自己的唇。

被抿过的唇珠,好像嘟得要更加红灔显眼,像被人含着舔吻过。

涂钦午看得怔了。

水鹊支支吾吾道:“我嘴巴里水还挺多的……”

水鹊还没有明白监察者的意思。

涂钦午却好似真的渴极了,整个人受到油煎火燎一般,喉咙干涩。

他本想确认水鹊是不是在开玩笑。

只是一出声,声音嘶哑粗粝,刚发出一个音节,干哑的程度让涂钦午自己也不敢置信。

唯恐水鹊仅仅是随口一说,对方本就脸皮薄,他要问了反而后悔。

涂钦午当真像是逾沙轶漠了几日几夜,未曾碰过一滴水,久旱逢甘霖,捧着来之不易的水源,轻轻覆压下去。

江面寂寥,天上地下,涂钦午如今心神贯注的,惟有唇上软软的触感。

他思来想去也想不通。

水鹊的嘴巴,那么小一点儿,却粉得出奇,肉肉的,只舔到里面一点,就源源不断地出甜水来。

大概是他不得章法,一下子抵入太里头。

水鹊口中挤出零碎的两声呜咽,双手挡在涂钦午滚热的胸膛,要推开他。

涂钦午没和人亲过嘴巴,就连牵手,也未曾与他人试过。

他从小牵着一起长大的,只有小宗主的手。

他对这样亲昵的事情是一窍不通,光在少年人有情思时,翻阅过一些世情小说。

仿若还在梦中,不敢置信自己能够拥吻心上人,涂钦午周身的血气都涌上头脑,脑海乱成一锅粥。

涂钦午,你就这点儿出息!

好好想一想那些世情小说里都是怎么写的。

他胸膛炽热,忽地打通任督二脉似的,动作几乎算得上是在吮吻,如狗如狼一般。

“唔……”

水鹊受不住地往后仰,大手扣住了他后脑,让他没法子躲避。

秀气的眉蹙起来,看起来似乎是难受,实际上颊肉的内侧滋滋出汁水,全让涂钦午吃了。

怎么、怎么真的这么渴呀?

他当真是光吃饭一口茶水也不喝么?

水鹊让他亲得眼角都沁出一点不由自主的泪珠来。

燥得绯红的眼尾,泪点缀在那,像是一颗小珍珠。

他帷帽没戴,乌发之间却仿佛还有白日的茉莉香气。

似有若无。

不堪承受,小脸晕粉,有些靡丽得过分了。

涂钦午简直要将他揉进骨血里,或者是又舔又吸又咬地,吞进肚子里去。

好一会儿,水鹊要喘不上气来的时候,涂钦午只好停歇,哑声问:“水鹊……你是不是第一次和人亲嘴巴?”

他就问一问。

要是从前水鹊和眀冀背着他亲过嘴……

他也不在意。

涂钦午小心地观察着水鹊的反应。

看到了人眼尾红红的,就那么一点头。

涂钦午顿时喜上眉梢,心花怒放。

那样是不是说明,比起眀冀,小宗主要更加喜欢他呢?

什么眀冀暗冀,如若不是特殊的体质,他才该是水鹊的娃娃亲对象!

涂钦午忍不住又去亲水鹊。

明明已经让其他男人亲过很多次的小元君,每次接吻都和初吻没什么区别,生涩得不行。

合该天生是要骗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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