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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别的什么也不干。
[水水:它真的会后空翻吗?]
[水水:想看。]
谢相旬蹲下身,摸摸狗头,笑道:“约克,全靠你了。”
约克不明所以,歪着脑袋。
谢相旬:“半个月应该能学会后空翻吧?”
水鹊被迫观看了一个元旦假期的百家号早恋危害宣传视频。
之后是连绵的雪天,在这样的天气考完期末考后,迎来的是高中最后一次冬游小学期。
因为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他们就会在大学自行规划寒假的旅游了。
也许是大家对这个城市还有不舍,最后冬游投票出来的地点是城市最北边的澄山。
澄山是整个东边海岸山脉的最高峰,具有海岸第一峰的美称,海拔近两千米,群山连绵,风车壮阔,山脚下的度假村向来是网红打卡地。
还没到春假,因此度假村的游客还不算特别多。
为期五天的冬游,前三天他们将度假村里的设施都玩遍了,附近的小吃民俗街也基本逛腻了。
水鹊还有点迷信,逛民俗街的时候买了手串,摆摊的老爷爷一会儿说能保平安,一会儿说能促进学业,见后来还有个Alpha来找水鹊,他又立刻说买两条能护佑两情相悦长长久久。
总之为了卖手串什么话术都使出来了。
水鹊只想买两条保平安的,一条自己戴,另一条当伴手礼带回去给宋秦。
他的行李箱里现在塞满的都是这三天收集的小玩意。
但同行的Alpha明显对老爷爷口中的长长久久很感兴趣。
“这两条,好吗?”陆风驰挑挑拣拣,选出两条红色菩提子手串。
水鹊的皮肤白,配红色的好看。
他凭直觉判断。
水鹊想了想,又拿了两条一模一样的,“那就这四条吧。”
陆风驰:“?”
“其他两条谁的?”他甚至猜道,“我们要戴两只手吗?”
也不是不行,左手右手一起都戴的话,说不效果乘以二,能更长久呢?
“一条给我哥,还有的一条给曲九潮。”水鹊说。
他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和其他三个人戴同样的红色菩提子手串意味着什么。
陆风驰皱眉,态度坚决:“不行。”
这算什么?
见水鹊一脸疑惑地看他,他只好说:“我给咱哥再挑一条。”
水鹊:?
谁的哥哥?
陆风驰继续挑挑拣拣,忽地眼前一亮,“这条怎么样?”
虎眼石,黑曜石还有黑檀木,穿成一串,古朴无华。
应该相当适配宋家现任家主的风格了。
如果不是那晚曲九潮提醒,陆风驰到现在都想不到水鹊是宋秦的弟弟。
毕竟两个人长得完全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唇红齿白的男生完全不像宋家能养出来的……Alpha。
他以为宋家人都和宋秦一样,标准的天之骄子,冷漠不近人情。
他完全想象不出来宋秦和水鹊兄友弟恭的模样,估计水鹊在家里过得并不好,毕竟很少提起哥哥,况且……
宋秦的控制欲过于强盛了。
水鹊只是他弟弟,还成年了,谈恋爱亲个嘴都要被逮回家里去。
他已经快半个月没亲过水鹊了,每次对方都说会被家里人发现。
哪个正常的兄长会每天检查弟弟嘴巴有没有被其他男的亲肿?
水鹊也觉得陆风驰眼光不错,于是他拿着三条红色菩提子手串和陆风驰新挑的那条付了款。
“好了,给你。”将菩提子手串轻轻松松地串进陆风驰的手腕,水鹊下意识地比了比,对方的腕部竟然比自己的粗了快整整两圈。
Alpha和Alpha之间的区别有什么大吗?
也许是天生骨架小的缘故,水鹊的腕显得伶仃,哪怕是Omega也可以不费力地依此制住他。
陆风驰眼见着水鹊也戴上了手串,对两人手上的同款满意极了,这可是水鹊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能不能算定情信物呢?
剩下那条呢?
水鹊将古朴的手串收进背包里,却把最后的菩提子手串揣兜里,似乎方便了遇到目标人物送上。
五分钟后。
陆风驰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水。
隐藏在镜片后的视线似有若无地扫过水鹊和陆风驰的手串,指腹神经质地摩挲了两下自己手腕上同样的菩提子。
“谢谢,我很喜欢。”最后,他只是面不改色地和水鹊道谢。
完全没料到的反应。
水鹊瞳孔放大了一阵,眼中的惊讶完全隐藏不住。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
他是故意选同样的手串的啊?
难道这样都看不出来是他在同时交往他们两个人吗?
他是在和两个迟钝的笨蛋交往吗?
并不满意两个人的反应,水鹊有心地扬起自己的手腕,又抓起陆风驰的手。
“好看吧?”他眼神迫切地盯着曲九潮,又扫过陆风驰,期待着什么反应,“我们三个都好适合这款手串!”
终究是让他失望了。
曲九潮语气淡淡:“嗯,眼光很不错。”
什么意思啊……
快像偶像剧里发现渣男出轨一样质问他啊!还有扇耳光狠狠地说我们结束了什么的!
水鹊不明白为什么现实没有像八点档里的电视剧演的那样顺利地发展。
倒是陈俭过来了,他一来,全场的心眼子都得倒贴给他,完全没发现三人的奇妙氛围,陈俭兴冲冲地说:“水鹊,你们三这手串哪里买的?怪好看的,我也想买一个。”
在陈俭的撺掇下,莫名其妙的他们半个班的人都买了同款的手串。
水鹊:“……”
在玩遍了周边一圈又体验了度假村的室内滑雪场后,陈俭提议上山滑雪。
澄山这个时节也确实是滑雪的好时候,远远望上去,白雪皑皑,厚厚地堆了满山。
更浪漫一些,有人提议干脆上山露营。
因着是最后一次齐聚冬游,带队老师也就由着他们来。
白天的天色尚且不错,傍晚时却忽地风云突变,北风凛冽。
水鹊他们和大部队走散了。
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屏幕亮起,时间显示下午四点半,天却黑得伸手近乎不见五指。
“信号没有了……”水鹊抿抿唇,扬起手机给其他两个人看。
陆风驰拉住他的手,背上是沉重的包裹,“别怕,我们可以竖起帐篷将就一晚,明天天亮了下山。”
曲九潮瞥一眼两人相牵的手,凉凉道:“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风向变了,可能会有暴雪,所以大部队提前下山了。”
“最后一班下山缆车是16:00,暴雪天气停运,如果今晚雪势大,明天也搭不上缆车,徒步下山稍不小心就有雪崩危险。”
或许是借零星的手电筒灯光看清了水鹊忡忡不安的表情,曲九潮话语顿了顿,尽量往好的方面分析:“当然,他们知道我们没跟上,下山了也会找搜救队的,这种情况澄山肯定不是第一次发生,我们只需要等到搜救队救援就好了。”
“最好要找一个足够避风的地方搭营地度过。”
向来和他不对付的陆风驰这次也没说什么,天色黑看不清远处,三个人只好打着手机手电筒往前,寻找风小的地方。
白天融化出一丁点泥巴的路径,傍晚雪一下又铺了一层,水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他也没负什么重量,就自己的小背包,因着羽绒服穿得圆滚滚的,总给人下一秒就要摔个趔趄的错觉。
陆风驰在前面开路,踩断掉落的枯枝。
曲九潮面无表情地一路拾了一把枯枝败叶,指缝里滴滴答答地落下融化的雪水。
他带了打火机,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还有没有希望生起火来。
说白了他们都是豪门子弟,哪怕是玩极限运动,也有常年维护的专门场所加之专业人员辅助,这样的体验确实是平生少有的。
“要我背吗?”他问喘气声明显变大,体力不支的水鹊。
白天就在爬山,水鹊平时运动量不大,今天已经超过了他的日常负荷。
看起来娇娇气气的小男生摇头,一直咬牙坚持到他们找到安全地带。
运气不错,一个背风的山洞,往里走地面上还有以前的灰烬和一小堆还没来得及烧的树木枯枝,姑且能说作柴火。
这里可能是以前的护林员或者是什么登山驴友的歇脚点。
因为曲九潮在角落里找到了随意丢弃的两个速食品包装袋,塑料膜都快经久风化成碎片了。
陆风驰干活的动作很利落,他一个人就能在生火的间隙搭好帐篷,水鹊在旁边辅助,但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他一动手陆风驰就皱着眉头让他去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