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千里追凶（二）26（2 / 2）

丑妇大叫着：“你们抓他干嘛？他是俺兄弟，他又没犯事。”

“没事好，那就跟着我们走一遭，到开封府问问话。犯事没犯事，你说了不算，就算他什么都没干，我琢磨着，最次也得定他一个知情不报。”

男人不服，挣扎着不肯走，嚷嚷着：“俺什么都不知道。”

“你去没去开封？干什么去了？”

“俺没去过，长这么大俺连襄阳府都没去过。”

“你敢说没到过开封，在开封城搅闹歌馆的是不是你？开封城里你敢动刀，最轻也要判你流放到西北去戍边。”

直到此时，男人似乎才明白过来，恨恨地瞪了杨恭德一眼，骂道：“俺早就看你不是好鸟，都是你害的俺！”

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杨恭德，赶紧低下头。

原来，临行前，范仲淹向齐泛海交代一件事，让他留意一个右脸颊上长着一块金钱痣的男人，三十岁上下，见到了就抓，甭跟他费话，直接带回开封府再审。

特别是在襄阳杨家找不到项链的确凿证据，也找不到这个人，你们就直接奔商州，如果那里也找不到这个长金钱痣的人，就去州衙见知州，我这里有封信你带上，请他协助。见到杨恭德，就说“请”他帮助开封府办点事，好歹把姓杨的弄回来，一切后果本官担着。

押着杨恭德来到驿站外的那片小树林，杨恭德脸色灰青，腿哆嗦着不敢进去，他的耳边不断地响起心娘凄厉的叫声：“我要去阎王爷那里告你！我要去阎王爷那里告你！”

一个差役朝他后腰狠狠地捅了一杖，“快走！干嘛不敢进，有人在那儿等着你呐。”

到了那棵树下，两天前挖开的土坑还露着新茬，几块散碎的骨头白森森地暴露着，杨恭德腿一软跪倒在坑边，两个差役揪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按到坑里，硬让他吃坑里的土。

杨恭德被押解回东京，一路上没少挨了拳打脚踢，尝尽了捕头的各种阴毒手段。

路程远，路上耽搁的时间很长，差役们就拿他找乐子，每晚过一堂，只要怀疑他在说瞎话，或者交代得前后矛盾，便是一顿暴揍，还没听过哪朝哪代审案子有审得这么细的，一审就是几十天。

没等到开封府过堂，杨恭德就已经将如何谋害心娘的过程交待得清清楚楚。

那个脸上有痣的男人不用审，每晚听着杨恭德的惨叫，早就吓麻了爪了，将与案子有关的没关的事一股脑全吐了。

回到开封，开封府趁热打铁审理案件，拿来挖出的布片让安安辨认，安安一眼就看出，这破碎的衣服碎片就是心娘不跳舞时常穿的那件，那还是安安陪着心娘，在马行街桐树子吴家成衣铺帮她选的衣料和样式。

吴家成衣铺说的也和安安一样。

差官拿着缴获的项链来到万家金店，大匠作一眼看出这是自己的制品，上面暗处还刻着万家金铺的招牌图案。

开封府将上述抓捕过程详细说与安安，也明确告诉安安，金明池那具溺死女尸确实不是心娘，并感谢她为社会伸张了正义。

范仲淹亲自接见了安安，称赞她能秉持正义，坚守初衷，不顾自身为友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