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451(2 / 2)
钟雄斜睨来:“上次说下旬,如今是月底,尚相,不着力啊。”
尚可薪就事论事:“不单是拨银,尚财司还要统辖采物司和递运司,都要时间。”
钟雄争了几句,最后还是风宿恒道月底必须开工,才停了两人口头来去。
“将来大荒流会变什么样,取决于万仞山是什么样。”风宿恒最后道:“孤今日把话撂这儿,大荒流一寸不让,必须隶属大容。这城墙,建造难度比永嘉低得多,难在抢时间。料不足不开工,石料备齐全员皆上。最多四年,大荒流西北南二千里都要圈上。”
诸事议定,众人退出,只留尚可薪一人,风宿恒温言道:“见过容氏兄弟,可薪心平些了?”
尚可薪诚意道:“谢陛下让我去见,这头磕完,心愿已了。”
风宿恒问:“尚卿觉得容绽此人,较之以往如何?”
尚可薪:“纵命运蹉跎,清风明月,君子之态依旧。”
风宿恒:“新朝能否用之?”
这问题也是可笑,一个侵略者,还想前朝王子放下仇恨为其所用?谁都知道不可能!
但风宿恒偏偏就是敢问,而尚可薪偏偏就是能答,“看陛下想用其名,还是用其才。”
“怎么说?”
“容绽年少成名,龙章凤姿,有‘大容第一神童’的美称,在民间威望极盛。若他归顺,便是给民间做出表率,大容从此上下一心,再无前后朝之分,但另一方面说,容绽身为前朝神官,自小被容伯舒教导,接触的都是主理神宫之事,纵有文名,于治国未必精通,所以陛下图其名,可用;图其治国之才,便可有可无。”
风宿恒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可薪见了容绽两面,觉得照他心性,有无归顺可能?”
尚可薪笑:“难如登天。”
“还有反骨?”
“容聘或许。”尚可薪想了想:“容绽,通透得多。”
独上皇崖山时风宿恒还在心中权衡。兰珍墓边有了新坟,他经年习惯,将墓碑擦拭干净,连旁边的也同样擦了一遍。墓前当年手植的愿归树已经葳蕤,他靠着树干,看山下宏阔胜景,也久久注视沈兰珍的碑。至夕阳西下,才下山带袁博一起回大荒流。
回到长风破浪,见栖真闭眼,眼皮翕动,知她还没睡着,吧嗒亲一个便去净房洗漱,稍时擦着头发,带一身水汽上了床。
栖真就拿那对黑漆漆的瞳仁瞅他:“才回呢?”
风宿恒低声道:“等我呀?”
“等啊。”栖真:“等得好困。”
“好困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