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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有帝王的仪制,但是嘉兴真的败家,不早说国库了,内库也是没有什么东西留下来的,再加上九都又经战乱,百废待兴。”谢殊耐心解释,但是花出去都是钱,难免不会心疼。

“嗯!知道了。”顾萧仪点头。

待衣服除去,只剩一件贴身长袍的时候,顾萧仪突然一下抱起来谢殊,将人放到台案上。

“这也不准,那也不行的,亲亲你总是可以的吧?”顾萧仪只是询问,没有动作。

谢殊看着顾萧仪近在咫尺的唇,仰头轻轻的碰了碰,然后窝到顾萧仪怀里。

“别急,别急,你慢慢来,我怕,我怕。”谢殊不是在害怕,他是在撒娇,低声软语,想求顾萧仪的怜惜。

顾萧仪抵着谢殊的额头,沉沉一笑,谢殊是知道怎么拿捏他的。

“好!你唤我一声,就唤顾郎好了。”顾萧仪想了一下,才想起这么一个称呼。

谢殊趴在他的肩头,低声喘息着,喘了半天,才从嘴缝里轻声慢慢吐出几个字,吐了三次。

“夫君?”

“顾郎?”

“好哥哥?”

顾萧仪觉得自己要原地升天,不止升天,尤胜升天。果然,活过来的谢殊,确实祸国殃民,能令众生颠倒。

“你这,把我拿捏的死死的呀!谢殊,谢遇安。”顾萧仪无奈叹气。

“顾萧仪,顾韶成,因为是你,换做别人,敢在我面前提这样的要求,我直接就是一剑,我是谁呀?祸乱两朝的控鹤司督公呀!”谢殊又去碰了碰顾萧仪的唇,温软潮热。

宫宴结束,天又飘起了零星的雪花。盛涯走在皇城通往府宅的大道上,有些冷。

盛家不似往昔,如今只剩他一人,连个催他绵延子嗣以慰先祖之灵的人都没有。

他觉得回去的时间还早,便弃了马车步行。

往年这个时候他还能和顾萧仪一起喝酒,然后嘲笑他,那个凶美人不要他,现在人家可能正抱着凶美人,在赏雪喝酒。

盛涯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薄宴的别院前面来了。

“算了,不想走了。”盛涯又叹了一口气,直接坐到人家大门口,也不去敲门。

觉得冷了,就拢一拢自己身上的大氅,缩缩自己。

“你蹲我家门口干什么?”身后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薄宴的声音不耐烦的传来。

盛涯马上蹦了起来,看着把着门的人,露出一个微笑。

“我走累歇会儿。”盛涯解释道。

“回家歇去,大过年的,别在我家门口。”薄宴没好气的说完,就想合上门,回去吃自己的饺子。

盛涯一把按住了门:“我一个人,回去没什么意思,坐会儿就走。”

说完盛涯放下抵在门上的手,又转身坐到门口台阶上。

雪花落到的他的发丝上,留下一点晶莹。

薄宴深吸一口气,皱了皱眉,转身进去,留下敞开的大门。

“吃饺子吗?”薄宴突然问了一句。

“吃!”盛涯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连爬带走的往前一个踉跄,跟上薄宴的步子。

“什么馅的?”盛涯死皮赖脸的跟上去,搭上薄宴的肩。

“我现在想做人肉馅的。”薄宴停住脚步,看着落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

盛涯马上把手拿开,然后冲着薄宴露出一个温和至极的微笑。

饺子有两种馅,一种是猪肉白菜馅,一种是茭白鸡蛋馅的,一种香,一种脆爽。

薄宴也是一个人,在通风的外厅置了一个火炉,一个人和面包饺子,包到一半正准备煮饺子,就听见暗卫汇报,门口坐了一个人。

打开门一看,是盛涯,顶着一头雪,缩成一团,不知道装可怜给谁看。

“有酒呀!”盛涯吃了两只饺子就看见,炉子旁边,还有酒。

薄宴没有理他,而是继续吃自己的饺子。

“喝一杯?”盛涯又问。

薄宴却是冷哼一声,看着盛涯:“你记得你是怎么把我骗上床的吗?”

盛涯立刻敛去他那一脸笑容,他记得。

那也是一年年节,一家人吃过团圆饭后,便各自在自己的院子里守岁。

他那个时候惦记着薄宴的美貌,他想看看把人衣服扒开,团成一团,揉的红红润润是个什么样子。

于是他抱来两坛子酒,将薄宴连哄带骗的灌醉,最后骗到了床上。

第二天,他很高兴,因为他餍足之后,兴致满满。

薄宴却在床上红了眼眸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自己喝。”盛涯心里其实是苦楚郁闷的,本来过年是阖家团圆,他却只有一个人,唯一一个有牵连的人,还十分不待见他。

一醉解千愁,反正年节上下,左右无事,醉一场又如何。

到了深夜,盛涯已经大醉,醉了想必薄宴就不会赶他走。

薄宴也确实没有赶他走,醒来的时候他甚至躺在薄宴的床上,怀里还搂着薄宴这个人。

盛涯吓得一个激灵,直接坐了起来,然后努力的回想昨晚,他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今日年节休沐,可以睡个好觉,你最好安分一点,别逼我动手。”薄宴被盛涯猛得坐起来,掀开被子,灌进的冷风给冻醒了,眉头一皱不耐烦的说道。

盛涯瞬间冷静下来,要是他昨天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只怕此时已经在门口冻成了冰雕。

于是盛涯又重新躺回薄宴身边,他转身搂住薄宴,将自己的头埋进薄宴的脖子里,贪婪的汲取薄宴身上的味道。

薄宴深吸一口气,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翻身把人撂到一边。

盛涯撇嘴:“慕言~”

盛涯的声音慵懒,甚至有些撒娇意味在里面。

“能不能闭嘴?”薄宴有些不耐烦,他在想昨天他就该把这个人扔出去,不该纵容这个人把他按在床上,轻薄了他还睡在他的床上。

“我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我没有做什么让你厌烦的事吧?”盛涯小心问道。

“嘭!”盛涯话音刚落,薄宴就用那只没有受伤的腿,将人一脚给蹬了下去。

耳边安静了,薄宴调整一下呼吸,继续睡觉。

盛涯彻底不敢说话了,起身小心翼翼的摸上床,然后小心翼翼扯了一个被角盖到自己的身上,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薄宴的后脑勺,开始冥想。

然后有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就涌上脑海,他按住了薄宴,将眼泪鼻涕都擦到了人家胸口。然后他又说给人弄脏了,要扒了人家衣服给人洗干净,然后把人的衣服扔到煮饺子的锅里,给人家洗衣服。

还有,他按着人家亲,亲完了还扒人家衣服。人家挣扎。他扯了腰带把人捆起来。

盛涯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真是天要亡他。

到了中午,薄宴才再一次醒来,这会儿已经是午饭时间。

盛涯早醒了,正在布菜,他可不会做饭,但是御造司会做,拿了手牌就去宫里拎了五菜一汤出来。

看见薄宴醒了,盛涯一脸堆笑的凑了上去,到了跟前才发现,昨天他更过分,还在薄宴的脖子上留了一个乌青的牙印,下意识的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

“你怎么还不走?”薄宴眼里有几分厌烦。

“我不想走,我想和你待在一起。”盛涯瞬间就没了笑容,眼神有些落寞。

“盛涯,你消遣完了,可以走了。”薄宴声音冷漠,面上更冷漠。

“薄宴,对不起,我昨天真的不知道……”盛涯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薄宴看着盛涯:“盛元荣,为什么是我呀?我那一点让你这么念念不忘,侯府平反,你也封王了,你该娶妻生子为侯府的以后做打算了,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不好吗?”

“我也这样问过顾萧仪,顾萧仪告诉我他是见色起意,我告诉你,我也是。可是,到了今日只有你这张脸刻进了我心里,别的人,纵使倾国倾城也不能让我动容。”盛涯猛得抬头,他凑仔细的看着薄宴脖子上那道咬痕。

他能活到今日,是薄宴昨天心软了,甚至还纵容他胡作非为。

第100章 新年

薄宴皱眉,他昨日为何心软?那是没由来的心疼,看见盛涯一个人冒着雪坐在他家的门口,看见盛涯抱着他痛哭流涕毫无风度的哭着对着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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