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 / 2)
少呈少晋又被喜南带回了永巷,不过这一次只是让他们去收拾东西的,毕竟回去的路山高路远的,还是要收拾一些行李,才能回去。
喜南得了顾萧仪的旨意,是要送他们回去的,于是早就安排了人,早点把这两个东西送回去才是省心。
少呈看着喜南,低了低头,然后低声开口:“皇后与背后那人不睦,眼下的局面只是皇后在与其拉扯,少呈感念督公之恩,今生负了督公,来世做牛做马来报。”
喜南瞥了一眼少呈:“督公送你入宫的时候,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是人各有选择,你不是背主,今日一别就当两清。日后云安城的事情,自有朝廷的文书,来替你们昭告天下。”
这是谢殊想说的话,今日喜南只是替谢殊说了而已。×
少呈低头沉默,却被少晋扯了扯衣角,他们该上路了。
喜南送走了少呈少晋就去见了顾萧仪,顾萧仪正在看折子,给一些诸侯回信……见到喜南进来,顾萧仪抬头问了一句:“怎么样了?”
“事情已经办妥了,奴婢会安排人安全送他们回家的。少呈走之前说了一句,说是皇后与她背后那人不睦,正在僵持,想必这就是皇后不愿意迁宫的原因。”喜南低眉颔首弯腰上前两步恭敬的说道。
“那你就去内阁传旨,废嘉兴帝帝号,赐谥号:戾。让内阁拟一份嘉兴帝的罪诏,昭告天下。葬王陵,不入帝陵,一切从简。”顾萧仪想了很久,还是留了嘉兴帝的体面,至于其他顾萧仪不想多说了,他那天听完少呈的话,差点就去鞭尸了,只是最后忍住了。
喜南点头,然后默默退出了平章殿。
“对了,强行把皇后,不,戾王妃,移除内六宫,朕后天想带你家督公进宫了,宫里收拾干净一些。”喜南走到门口,顾萧仪又叫住了喜南。
喜南顿住脚步听顾萧仪说完,然后点了称是。
盛涯暂时住进了薄家,准确的说是薄家别院,这是薄宴自己的宅子,不上朝就住在这里。
薄宴最近也是没有心情收拾这个人,因为他在城楼上伤的太重了,醒了之后也是下不了地的状态,本来还想着上朝去帮衬谢殊一把,也是有心无力。
盛涯就抓住了机会,天天赖在这里,说是要好好照顾他,其实就是在占他的便宜,混吃混喝。
“盛元荣,我当初可是把一切能还得都还了,现在我和你可是没有半点关系。”薄宴看着在自己面前忙前忙后的盛涯,有些不耐烦的皱眉,说话的语气也不甚好。
盛涯一点都不生气,而是满脸笑容的看着薄宴:“是这样的,这不是愧对你吗?总要弥补的,今后我这条命都是你的,要杀要剐都是你决定,现在你伤还没有好,就把我当个下人使唤也是一样的。”
薄宴叹气,前几日内阁便有皇帝旨意传出,为盛家平反,盛涯封王,赐封号永宁。现在让一个新朝新贵给自己当牛做马,薄宴还是想自己多活几年的。
“我知道,当初我混账透顶了,可是慕言你扪心自问,当初你救我只是想还侯府恩情吗?”盛涯看着薄宴。
薄宴在盛涯的眼神下,目光有些躲闪,当初救盛涯不是因为那长辈们欠下的恩情,而是他舍不得这个人,他可以为眼前这个人豁出命去。
可是眼前这个人,玩心太重,顽劣的很。他很难,很难,做到把一颗真心捧到他的手上。
他怕,怕如那日在侯府,小世子吃干抹净之后,看着狼狈不堪的他,来了一句:“男人滋味,也是一般,不过你生的好看,倒是也能勾得人心神颠倒。”
薄宴苦笑一下,他是薄家之后,他也是一个男人,他也饱读诗书,他也能提剑护家国,提笔安天下。
他不是谁的娈宠,也不是谁的玩物。可是盛涯却说的轻巧的很,好似他就是小世子一时好奇的新鲜玩物而已。
“盛涯,滚!”薄宴喉头哽住,半响狠狠地呵道。
那声“滚”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一样,说完他便扯过被子,将自己蒙起来。
见到薄宴实在是恼了他,盛涯这才低头咬了咬自己的唇,苦笑一下,默默的转身离开了房间。
盛涯合上房门,薄宴才掀开被子再一次看向门口的方向,看向隔着一道门板的身影。
永宁侯的世子,盛涯盛元荣,在侯府没有出事之前,可是天子骄子一样存在,天子骄子一样的人,怎么会把一个男人放在眼里,也不过是一时的稀奇,想着是个好玩的。只是当年的他没有明白,将身心相付。
如今也不过是因为一个救命之恩,薄宴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盛涯还他,当初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想着自此了却心中夙愿,若是有来生,但愿不复相见。
盛涯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摸了摸自己的脸,回想一下以前混账的自己,然后焦急又无奈叹气,有些沮丧。
盛涯一直就在门口,一道孤单的身影,就一直投射在门上的缝隙里。
薄宴实在是忍不住了,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拉开门。
听见门响,盛涯立刻转头,不过看着薄宴的眼神并没有半点薄宴肯给他开门的欣喜,而是有些恐慌起来。
“盛涯,你就当我死了不行吗?我不想做谁的玩物,也不想成为谁的男宠。我是喜欢你,但是仅限于当年,你放过我好吗?”薄宴说的很无奈,语气甚至有些苍凉。
“救命之恩不重要,当年只是我脑子糊涂,或者是一时冲动,觉得我可以为你去死,但是现在想来,若是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盛涯,我不会再为你做任何事。只是我不后悔而已,仅此而已!”薄宴一口气说完,心里好像轻松许多。
盛涯抬眸,眼眶都红了,被这些话硬生生逼红的。
“薄宴,我当年是混账,是无耻,可是我没有想过只是玩玩而已,我……!”盛涯的话说到这里顿住,他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当年他没有抱着那种想法,但是也确实没有真心对过薄宴。
“你看你自己都不信了,不是吗?”薄宴嘲讽一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盛涯,笑完他便转身往床边走,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赶不走盛涯,随他去吧!
第89章 入宫
谢殊给那只脏兮兮的小猫咪做了一个窝,竹子编的,但是编的稀奇古怪的,勉强能看。然后又让辛棠去找了一块兽皮铺上,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小东西也挺喜欢的,抱着那块皮子不停的乱抓乱挠,啃噬磨牙。
“今日的花。”谢殊一早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只把他踩醒的小东西身上,自然忽视窗台每天都会放着的花。
辛棠把花收了过来,今日是绿色的梅花,看来顾萧仪今天去了宫里。
“我们进宫去见见皇后吧!”谢殊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辛棠这几日一直在谢殊身边,看着谢殊没事就插花看书整理柳先生手稿,从来没有提及过朝中任何事情,今日却突然想去见皇后,让人琢磨不透。
“是!”辛棠虽然不解,但是立刻应下。
谢殊想出去,楚君没有拦着,但是一直跟着谢殊。
谢殊熟悉宫里的路,进了宫就直奔皇后的宫里。只是今日来的有些不巧,皇后宫中来来往往很多太监宫女,在不停的搬着些东西。
楚婕抱着那个八岁的小孩,带着自己的贴身嬷嬷,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宫女太监来来往往搬东西,表情平静。
谢殊没有穿官服,也没有穿宫里内侍的服饰,而是穿了一身青衣,外面罩了一件狐裘,脸上干干净净的,只是眉眼有些憔悴。
楚婕一眼还没有认出来,多看了几眼才认出那是谢殊。
“督公?”楚婕轻笑,笑容有些无奈还有些张狂。
“娘娘。”谢殊也唤了一声。
“戾王妃。”楚婕纠正谢殊。
“顾萧仪废了嘉兴帝的帝号,赐谥号戾。”楚婕满不在乎的看了看自己手指,手指纤细修长。
“您为什么要拿一个孩子作为挡箭牌?”谢殊很好奇。
“因为男人都靠不住,我所求不多,我要楚家安稳,我要我自己自由自在,这过分吗?”楚婕挑眉问道。
“不过分。”谢殊摇头。
“可是那个混账却说,若是日后他坐了皇帝,我儿子便是太子,我就是皇后。我真是信了他的邪,想骗我?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十八岁的懵懂少女,情窦初开。”楚婕不屑的撇嘴,男人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信自己才是永远不变的真理。
“所以王妃想做什么?”谢殊问。
“不想做什么。我想好好活着呀!”楚婕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