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离去（1 / 2）

“关中？”刘备失声，不可思议道：“可关中自董卓后日益疲敝，如何支撑大业？……”

“呵呵，使君勿扰！且听我道来！”王腾见其吃惊，笑道：“适才所讲，中原、北地、江南、荆襄早已有主，使君纵是投靠，却绝无崛起之机！哪怕是蠢如刘璋，面对投靠之使君，亦将提防利用，而不是引为肱骨！”

“然也！先生所说极是！”刘备其实根本不愿意投靠他人，“若备有基业之地，又怎么会寄人篱下、看人脸色！”

“且看关中！”王腾又画了一个舆图，“关中虽然凋敝，人口亦多流散，但假若使君寻山，当有可喜之果！关中之地利，不用多说，使君自然知晓！东有黄河天险，西有拢山巍峨，南有秦岭险要，北有千山群岭，只要守住东潼关、西散关、南武关、北萧关，安心养兵育民，不出五载，便可东进中原、北上并州、南下汉中、西出西凉！”

“可……”刘备皱眉，惆怅道，“此地虽好，但曹操、袁绍等人岂会让我占据此地？倘若袁绍从并州出兵，曹操从司隶出兵，张鲁从汉中出兵，马腾韩遂自天水出兵，我又该如何？”

“哈哈！此一时彼一时也！”王腾笑道，“关中之地利天下皆知，但也要看天下诸侯有没有时机前去争夺呀？”

“哦？先生，此话怎讲？”刘备眼睛一亮，再次拱手拜倒，“请先生为备解惑！”

“袁绍欲称霸，必然南下！而南下首要之敌，何人？”王腾指着黄河道。

“曹操！”刘备不假思索。

“曹操会臣服袁绍否？”王腾问道。

“定然不会！”刘备眼睛一亮，“先生之意？”

“马腾、韩遂二人很和谐吗？”王腾不予置否，反而问道。

“先生之意？”刘备眼睛又亮了三分。

“听闻，张鲁和刘璋有杀母之仇？张绣与曹操有杀子之仇？刘表与孙策有杀父之仇？”王腾收起佩剑，取出最后一葫酒，小抿一口。

“对！先生之意妙啊！”刘备此时已经兴奋的手舞足蹈，拱手拜谢道：“先生大智！”

“呵呵，以使君之能，曹操袁绍不攻，何人是使君之对手！”王腾回礼道，“在下先预祝使君大胜，早日取得根基之地！”

刘备一愣，脸色一变，连忙正衣，躬身拜请，“今日识得先生，乃备之天大之幸事！今恳请先生出山，自刘备上下全凭先生一言而决！”

王腾见状，立即扶起，劝道：“使君请起，您之意，猛知也！然王猛此时无出仕之志也！”

“先生！”刘备闻言两眼一红，顿时磕地恳求道，“备再请先生出山！”

“唉……”看着两眼通红，一年真切的刘备，王腾叹气道：“使君，非我不肯相助，而是王猛身负满门血债！曹操于使君，亦有情义在！王猛不愿使君为我犯险，还请使君以天下黎民为重！”

稍微停顿，王腾继续道，“使君之天命军师，今在荆州也！待猛做完大事，亦归隐山林！”

“什么？”刘备一愣，不明所以。

“使君日后可亲去颍川长社，寻一单徐氏，多加照料！如此，不出一载，使君首任军师必至也！”

“先生……”刘备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请先生留我军中，你我虽相交一日，却已是刎颈之交！备愿择机杀曹操，为先生复仇！”

“使君，请起！”王腾内心一叹，狠心道：“家仇自有王猛自行去报！杀了曹操，曹操还有子嗣！我王猛之目的，乃毁曹操之基业，屠其满门，断其后脉，挫骨扬灰！”

“啊！”刘备惊讶，一时愣在当场，没想到王腾竟然有如此杀气，这与自己一向所推崇的理念相悖。

“哈哈！”王腾见状，一想果然如此，刘备最多是肯杀了曹操，绝不肯屠了曹氏满门，所以在这一点上，刘备与自己有着天然之别，“不瞒使君，今日救使君和一番畅谈，亦是王猛之算计！猛算准，曹操不会容使君，你二人迟早兵戈相向！”

“这……”刘备原本的热情，像是遇到冰水被猛然浇灭，喃喃道：“先生……”

“哈哈，使君！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山高水长，，天涯未远，有缘再见！”王腾起身，撩起两鬓白发，郑重道：“时辰不早，告辞！”

“这！不……不要，先生！”刘备这才惊察，回神之时，王腾已然翻身上马。

“廖化！”王腾一声轻喝。

“在！”廖化已经准备好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