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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芸仙直到春节前夕才回墨城,她不知道她有没有去浙州看过张嘉凯。

季芸仙抬头,看了眼江珃,又低下头,“看了。”

她去过了。

江珃柔声道:“芸仙,我们都要往前走的,你也得往前走,只是这段路又远又长,也只有你自己一个人能走过去,相信我,会有一天一切像重新来过一样的。”

“那需要多久?我不知道需要多久,所以觉得难受,一点儿都看不到头。”

“那我们打个赌,我赌两年,芸仙,我们就赌两年,等我们毕业的时候再来看这件事怎么样?”

“两年……好啊……”

江珃塞了一条薄荷糖给她,“新生活应该是糖和鲜花,不应该是烟和酒。”

季芸仙垂下眼,嗯了声。

“快进去吧,到了那边给我发短信。”

“好。”

……

浙州的四月多雨,阴雨绵绵了好几日才得以见晴。

江珃的日子一复一日的过着,作为一个大学生她真的很普通了,两点一线,上课吃饭睡觉遛狗。

可四月初杨继沉开始了motogp的赛事,第一站是卡塔尔。

他很忙,忙的几户都无暇顾及她,江珃也没多想,只是担心,也许是张嘉凯的事情留下的影响太大,她每次一见到他要上赛道都会这样担心。

很多东西都是一瞬间的,发生了就来不及了。

这场赛事从四月举办到了十一月,整整七个月,十八个站。

江珃经历了一个人从冬天到春天到夏天再到秋天的滋味,暑假在家两个月,郑锋本想带她去国外观战,可想来想去都觉得麻烦,她不想让杨继沉分心。

他前面十几站的水平比较稳定,虽然名次一般,但听郑锋说,这已经足够了,如果能稳到最后一站,总积分不会太差,应该能排得上名次,总之,这‘第一人’非他莫属。

九月开学升大三,江珃的课程更少了,简直称得上是无所事事。

双学位那儿练了两月钢琴,十月底月的时候江珃得到了个好消息。

那位爆老师来电话时江珃正躺在床上剪指甲,小狗叼着球到处跑,江珃边让它乖点边剪,手机响了。

爆老师说:“江珃是吗?我这边有个名额,要试试吗?”

就这么,江珃的十一月被安排去了澳大利亚,一场演奏会正在等着她。

江珃就差抱着徐单哭了。

这两年弹的手指都快断了,也算熬出点头了。

江珃是个特别容易满足的人,她觉得这可能是她人生最辉煌的时刻,但也不碍事,这已经足够了。

当晚江珃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杨继沉。

杨继沉刚结束葡萄牙站的赛事,正在机场候机室等着飞往澳大利亚的飞机,小姑娘在电话那头兴奋了半天,声音很有生气,反复说做梦也没想到。

杨继沉说:“是啊,真是做梦都没想到。”

江珃诉说完自己的喜悦,问道:“你最后一站是几号?”

“十一月七号。”

“老师说,要先去彩排练习个把星期,演奏会在十一月中旬。还好寒假的时候爸爸带我办了护照,原本他是想带我去看你比赛的,现在倒成了演奏会的踩踏板。”

江珃呈一个‘大‘字躺在床上,小狗跳上来舔她手,江珃笑呵呵的翻了个身,“杨杨,痒,乖,下去。”

杨继沉双腿搭着,手里捏着口香糖的包装纸,他笑着说:“七号的比赛要来看吗?”

“我不太确定能不能出去,如果可以的话我就去,阿沉,我们好久没见面了。”

“急什么,最多还半个月,实在不行等我比完了我去找你,和你一起回国。”

“好啊……”江珃摸着小狗,说:“那回来了以后呢?你要继续去训练吗?”

杨继沉把包装纸叠成一个小方块,慵懒道:“不去了,我在家相妇教狗。”

“你又胡说。”

“怎么就胡说了,那狗是得好好教教,不该看就别乱看,做狗得识趣。”

话落,候机室里进来两三个人,杨继沉抬眼,不紧不慢的补充道:“做人也得识趣。”

“和女朋友打电话呢?”一人问。

杨继沉微微挑眉示意。

江珃听到动静,问道:“你在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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