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1 / 2)
也因此,他更能体会到缺失的父爱会对一个孩子的成长造成多大的影响,言出会将对父亲的期待转移到他身上,能理解。
可理解归理解,在被人当成替代品后,说心里没有一点别扭感是假的,宴之峋抿直了唇,维持了数分钟的沉默,然后才抬眼看向又开始玩水的言出。
他的皮肤白皙细腻,五官精致漂亮,鼻子和嘴巴像极一个人。
搜肠刮肚一番,脑海中的影像最终定格在宴临樾上。
宴之峋顿了很久,久到双腿发麻。
先前所有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在这一刻顺利解开,包括宴临樾为什么非要他住到这地方,临走前又问起言文秀外孙的事。
原来他就是那位抛妻弃子的狗蛋。
同作为被宴临樾伤害过的人,宴之峋看向言出的眼神,从烦躁不耐变成同情怜爱,连带着给他穿衣服的动作都轻柔几分。
回到卧室,宴之峋拿上手机去了北面储物间,嘟声响了不到三秒,切换成宴临樾亘古不变的清冷嗓音:“什么事?”
宴之峋也不跟他废话,开门见山道:“这缠人精是你的孩子?”
“你在说什么?”
“在说房东的外孙。”
时间在无声的环境里显得拖沓又冗长,宴之峋的心率一直居高不下,底下陆续有车辆经过,光来了又散,将沉黯的夜色切割着几何形状。
许久才传来宴临樾的回复:“有病去看。”
第9章 她
来桐楼的第四周,言笑的新文才有了进展,她先是将小说里描绘的乡村风光进行大刀阔斧的删改,随后尝试着去让身为外乡人的女主被动融入到这样的环境中去,这着重表现在她与当地人一些细枝末节的对话和思想观念的出入上。
这种以小见大的写作手法,言笑在之前的三本小说里都用到过,也是她掌握的所有公式化写作技巧里被她套用的最炉火纯青的一种。
除此之外,言笑还将女主人设细化成两面,以此来突出她的反差感,比如人前她总是强势到一字一句都带着明显的攻击性,她最喜欢在唇上涂抹艳丽的红,红到张扬,红到足够侵占他人的眼球,实际上冷漠、刻薄只是她掩藏真心的假面。
她是高高在上的王,享受着被拥簇的感觉,同时也是繁华散尽后,被困于阴湿狭窄牢笼中的阶下囚,拥趸褪去,无人在意她的生死去留。
然而这段描写进展得并不顺利。
言笑绞尽脑汁地想要去刻画女主一个人躲在阴暗角落黯然神伤的模样,可不管怎么努力,她的脑海中始终空空如也,想象不出人在哭泣时会是什么样。
过去在宴之峋面前,她的眼泪珠子总是掉得格外频繁,不过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在装模作样,打情骂俏才是根本目的。
宴之峋不在的时候,她的眼眶就和经历过一场大旱的稻田一样,干燥到挤不出一滴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