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家人们谁懂啊(2 / 2)
远方,正看到兴头上的太丁尥蹶子冲到编钟一旁,从乐府手里抢过钟锤,拎着就朝编钟上砸。
嗡嗡嗡。
伴着愈发凌厉,隐约透出兵戈金锐的音乐声,太丁继续兴奋的对朝臣和宿卫喊到。
“寡人有如此猛将,又有侄仲万人难敌,寡人何惧四方夷狄,又何惧季历小儿,啊哈哈哈!
来人呐,快教那钟鸣鼎食,寡人要与朝臣同乐,更赏我侄闻仲封地三十里,加太师之位,鞭策六军,扬威四夷!”
一时间,宫里的女官和侍卫们纷纷行动,转眼就在校场内搞出了大宴的行头。
只是有一个朝臣面色不太自在,他一边苦着脸舔着刀笔,一边一丝不苟的往竹简上扣字。
虽然那朝臣位置靠后,太丁还是一眼锁定了他,看见他那难看好似半死之辈的面色,太丁尴尬的放下钟锤,无力的捂住额头。
“李史官又在说寡人那些违礼的坏话,今日本是多好的日子,偏偏来此败坏心情,真真是……哎!”
叹一口气之后,太丁没了心情,随手将钟锤扔回给乐府。
没心情怎么办?
“身为乐府官人,为何不紧守乐器,何至于害寡人失态?
来人呐,拖下去砍了!”
又杀了几个搞音乐的助兴之后,太丁心情好了起来,带着众人当场吃起所谓的鼎食,也就是大商时代以鼎为具的,只有人皇才有规格赐宴的清汤火锅。
按理说,火锅没红油是没得灵魂滴,但架不住这个时代的食材足够优秀。
将野生龙肝凤髓小火慢炖,钟粟几口就吃的鼻子窜血,就这还拼了命的往嘴里夹呢,这幅吃相甚至让原本对他有点不满的太丁都笑了起来。
听见父王的大笑声,比干轻轻拽了拽钟粟的袖子。
“把血擦擦,快把血擦擦,史官会说你望鼎血崩,恐坏国计,有不臣之心哒!
而且前次问你,你不是说最近不会吃肉,更不吃酒的嘛!”
守礼的比干都快气成小夹子了,好在商王替钟粟说了句话。
“就让这小子吃吧,食素几天而已,憋成什么样子了,哈哈!”
商王心情真的不错,他有多久没像今天这么快乐了?
从不得不封周王季为西伯侯起,太丁好久没像今天这样大笑出声了。
再说回钟粟这个外甥,太丁觉得这小子是真的变了,太丁印象里的钟粟连龙马都骑不好,吃喝时也总是扭扭捏捏。
反而现在,这娘们唧唧的小鬼终于有了点男人的样子,搞不好还能成个栋梁。
只是……
瞧这小子看向孔宣的眼神,这孩子怕不还是娘们唧唧的吧,不过孔总兵也的确长得太漂亮了。
太丁摇了摇头,也不知想到什么,终于把自己笑成了鹅,还引的诸多朝臣跟着一起大笑起来。
钟粟则在吞下一口肉汤之后,仰头将脸颊朝一旁的宫女凑近过去。
娇柔的宫女提起丝帕,轻巧的擦拭起钟粟的血。
只是……。
这么英俊的小郎君,流起鼻血实在太好顽了,自己快把一辈子难过的事都回想一遍了,也还有点压不住嘴角。
家人们谁懂啊,姐妹我要因失仪被大王砍了!
但还是忍不住啊!
不提女官嘴角那逐渐压不住的弧度,待鼻血被擦拭干净之后,钟粟继续认真的吃起神话级别的炖肉来。
这顿饭,每个人都觉得吃得值。
商王找到了值得依靠的亲戚做未来的太师,孔总兵和魔家将分别在大王面前露脸,留下了更深的印象,比干和子羡虽然没半点作用,但仍成功保住了小老弟钟粟的性命。
除去钟粟死了个亲爹以外,在场的所有人都很开心。
当然,钟粟也很开心。
虽然没了便宜老爹,但他成功找到了值得一抱的大腿。
就此,众朝臣酒足饭饱,只等太丁醉酒舞过干戚之后,鼎食大宴正式完毕。
而孔宣……。
他也终于被散场之后的钟粟拽住了他坐骑龙种的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