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彭旭等人见到宁妍后,立刻都噤了声,现场安静的令人心慌。好在,不一会,宁妍就用她的强装镇定的微笑打破了这一切,她说她没事,她就是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说罢,不等彭旭的安慰,她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办公室的门口。
彭旭没有办法,他也只能让安奕琳赶紧跟上去。
安奕琳将宁妍安排在了接待室。一上午,宁妍都没有出来。徐煜阳他们只能通过安奕琳发来的信息跟踪宁妍的状态:
“宁妍现在还有些伤心,你们先不要过来了,我想在安慰她。”
“放心吧,我给宁妍详细解释过这个案件了,宁妍刚刚哭过,但是这会已经好多了,她这会很平静。”
“宁妍刚刚主动说起了这个案件,看起来她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
“刚才我们的同事简单的给宁妍做了个笔录,宁妍恨配合,放心。”
……
徐煜阳看着安奕琳的一条条信息,他的心也在跟着宁妍的现状起伏不定,但同时,他因为也想要迫切的想要加快破案进度,所以他只能一边分心关注着宁妍的状态,一边马不停蹄的去弥补之前住院的几天的落后的进展。
徐煜阳先是去物证科看了一下物证“电切环”,而后,他又和高方政对接了一下宁妍家附近的监控。
看监控时,即使是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背影,但是因为雪下的太大,且男人带着头盔,穿着立领的黑色大衣,所以监控上什么也看不出来。而之前的那个在宁妍家贴过小广告的人,徐煜阳通过仔细分辨,发现了那个人有个明显的紧张的摸下巴的动作,而一般的男性因为有胡子,所以才会在紧张时有类似的动作,再加上这两个人的体型、身高非常之接近,所以徐煜阳大胆推测贴小广告的人是在男扮女装,这两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可是,我们还是看不出来凶手到底长什么样子。还有,我实在也是想不通,这个凶手究竟是怎么会盯上宁妍的?”方高政说。
徐煜阳想了一会,他再次让高方政帮忙搜寻一下,在酒吧监控里常常出现的、能同时满足“有男性缺陷”、“本地的”、“职业是或曾经是农民或是医务工作者”、“两年前住过院、或是进过监狱”,“有自己的私家车”的线索交叉的男性。
只是,“劈里啪啦”的搜索近一个小时的结果,却非常的不理想。
0人。
“因为线索是在是太多不确定性了,再加上也不是所有身体有缺陷的都会去看医生,即使看了,也有可能是私人诊所,再加上我们从大医院那里得来的数据也不一定准确,所以这个交叉一定会有误差。”高方政最后也有些失望了,他靠着椅背不禁摇摇头。
徐煜阳当然明白高方政的无奈,只是,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况下,他也只能这样尽量的调查了。
和高方政对接完,徐煜阳拖着疲累的身体走出了办公室,只是,他刚刚走到连廊,对面迎着他就走过来了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
他个子很高,穿着西装,打着领结,有着和宁妍相似的眉眼。他眉头紧锁着,嘴紧绷着,五官里藏着愤怒,好像在他的极度地高压地自控下,他的脸上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柔和的情绪。
徐煜阳并不知道他是谁,所以他也没有在意,但是男人的目标却似乎一开始就很明确,他停在徐煜阳前面,就不走了。他直直的看着徐煜阳,看着他的手杖,进而视线下移,看向了他的受伤的腿。
“你就是徐煜阳吧!”他蹙眉说。
徐煜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厌恶和冰冷。
徐煜阳攥紧了自己的手杖,心里涌上了莫名的紧张。“是。”
“不要再靠近宁妍了,你的腿伤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就管好你自己。不要再接近宁妍!”
接着,还未能徐煜阳反应过来,男人似乎就再不愿和他多说一句,他擦着徐煜阳的肩膀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男人背对着徐煜阳走后,很长时间内,徐煜阳都站在原地,缓不过来。一种难以抑制的羞愧的感觉弥漫在了徐煜阳心间。他本来是对这些讽刺的话无感的,就像长久以来他听到的那些,他自以为自己已经免疫了——只是这次,不知为何,他的整个胸腔都在颤抖,他就是没有办法‘听而不见’。
徐煜阳站在原地,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睛,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忽然间一只手忽然触碰到了他的肩膀,使得他猛地畏缩了一下,他这才睁开了眼。
“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
“我看见那个人了,宁妍的父亲宁坤远。”赵帅恒说,“刚才安奕琳的短信也说了,和宁妍闹得非常不愉快,他好像是市劳动保障局的副局长,所以挺有能耐的,他不仅第一时间弄到了苏兆瑞逃狱的消息,就连这次宁妍出事他也第一时间得到了报信,找了过来。那个人说话就是很难听……徐煜阳……你没什么吧?”
而徐煜阳已经不想再提起这件事了,“我没事。”说完他就想要走,只是,没走两步,赵帅恒就立刻拉住了他的胳膊。
“对不起。”
赵帅恒蹙眉。
徐煜阳一愣。“什么……?”
“那个……我今天早上态度不好。我对你发了脾气。而且之前……我对你的态度,可能确实也有点像宁妍的父亲……刚才看到你的样子,我才觉得……很不是滋味。”
徐煜阳看着赵帅恒,他完全没有想到赵帅恒会在此刻这样直白,即使是第一次找自己谈话,他也没有这样说过(那次他们也仅仅只是谈了张松柏的事而已。)徐煜阳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又舒解了眉头,他的内心的冰雪融化了一些,只是……他还是不太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是不相信赵帅恒,而是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会获得一个那么纯粹而又直接的友谊,所以,他也只能在不可置信的尴尬的气氛下舔了下自己的嘴片,侧过了身,抓紧了自己的手杖,言语含糊:“那个,我还要向彭队汇报一下我刚才的调查,你……要不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