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砰——”

一声枪响划过长夜，蒋凡大叫一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刀掉在地上。

徐煜阳用最快速度迅速移动上前。

女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哭喊着，就像一个犯了病的疯子，使劲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好在徐煜阳即使拉住她，喊住了她：“远离这里，快报警！叫救护车！”，女人这才愣了两秒钟，踉跄的爬起来，好几次在远处冰面上滑倒。

徐煜阳气喘吁吁，他看向一动不动的蒋凡。

此时，蒋凡躺在冰凉的冰面上，一动不动，巨大的情绪波动和胳膊上的疼痛似乎让他陷入了昏迷。

徐煜阳将男人刀踢到一旁。他一把手扯掉了领带。

因为没有带手铐，他只能试图用领带绑住蒋凡的手。他将一只手杖放在树边，试图跪下，也就在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还是把他的腿伤看的太轻了，此刻的他根本没有办法蹲下来，而且不止如此，因为刚才太多紧张的缘故，他的腿承受了太多了压力和支撑，以至于他现在连平稳的站着都很困难，徐煜阳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试图先让自己保持平稳，而就在此起，彼伏的警笛声就由近及远响了起来，红蓝相交的警灯的警车眼见就越过了已经结了冰的河面。

徐煜阳感到精疲力尽，同时又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终于……彭队来了。

徐煜阳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他朝向警车挥了挥手，向他们示意。

“这里——”

突然，徐煜阳脖子后面的汗毛竖起来了！因为他的话音刚落，一只手胳膊猛然环住了他的脖子！

徐煜阳不知道蒋凡是什么时候醒的，还是他一直都在假装，但他突然就别过了他的手。他手里的领带瞬间就掉进了一片湿水里。徐煜阳想拿枪，但是男人却死死的钳制住他的胳膊。

“你们都是骗子！骗子！骗子！你之前上课时候不是还设局来抓我吗！幸亏那天你去鲍文超那边我事先见过你了！本来他们之后就是你了！没想到你这么心急！”

蒋凡疯狂的说着，如同一头濒临崩溃的野兽，他拖着徐煜阳就开始向后走。

“住手……”徐煜阳的腿根本无法用力，他试着用手臂的力量和他的胳膊搏斗，但男人却使出了他愤怒之中的全身力气，徐煜阳只觉得他呼吸的通道被严酷的掐断。

而后，徐煜阳能看到三将警车分别停在了芦苇丛的左右两边，他也能听到车门打开、有人叫喊的声音。但是……这也只是他能看到的最后一幕了。因为蒋凡故意托着他，而后他一脚猛地踩在了较薄的冰面处，冰面瞬间炸裂！

“扑通”一声巨响过后，徐煜阳来不及说任何话就全身都沉到了冰水中。

一感觉到水的温度，徐煜阳就感觉到仿佛所有的器官都离开了他的身体。冰水冷得吓人，他的衣服不到一秒钟就全部湿透了，但是更糟糕的是他的身体，他根本无法适应这么冷的水温。

徐煜阳知道，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浮上水面。于是他再一次和蒋凡搏斗，但无济于事，蒋凡依旧紧紧的抓住他，他似乎铁了心要和他同归于尽，他们沉得越来越快。

还是在彩虹桥附近……

看来……两年前欠死神的那条命终于要还了……？

徐煜阳的眼睛在水下睁着，模糊地望着越来越远的灰色的水面。

不知为何，就像人临死前会出现走马灯一样，徐煜阳突然有点想放弃了。因为他的耳旁突然出现了那些真实存在过的声音：

“我从来没想到像他这样一个清白的孩子会卷入这样的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