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当天傍晚,从警队的网络调查员高方政那里出来后,徐煜阳打车来到了距离M市工艺美术大学3公里的富华小区。此刻,虽然才晚上六点多,但是天黑的已经像是八九点的夜晚了。徐煜阳在下车后先去附近的医药店里买了一卷纱布,结结实实的捆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而后他才根据手里的地址,敲开了一个一个破旧的木门。

开门的是一个仅有21岁的年轻人。他好像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洗澡了,他的眼角处挂着一颗眼屎,他嘴角的痣的周围还残存着一抹青灰色的油画颜料。“那个……你找谁?”他问。

他眼睛里的迷离让徐煜阳有些意外。“你叫鲍文超是吧?我叫徐煜阳,我是警察,我是来了解一些情况的,这是我的证件。”

而鲍文超没有接过证件,他只是足足盯了好一会徐煜阳的腿和他被包扎起来的胳膊。

“请,请进吧……”

进入到鲍文超的两室一厅的房间后,徐煜阳首先问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但是他看到鲍文超四肢灵活,似乎并没有受伤,他在心里升起了一个问号。而后他沿着他两室一厅的不到90平米的房子环视了一圈,他看到正如他之前看到的资料显示的,鲍文超是个绝对的油画痴迷者。与别的大学生喜欢贴明星海报不同,他家里贴的全是画家的高仿油画或着画家的画报:有席勒的、有蒙克的、还有特里姆特和马列维奇的……

“这张画挺有趣的,是谁画的呢?”徐煜阳“随意般”的在一幅画的面前停了下来。

鲍文超在徐煜阳身后给他搬过来了一个凳子。“席勒的,他是个很可惜的画家。”

“可惜?”

鲍文超挤了下双眉。“他死的太早了。要不然他肯定会更出名的。”

“这样啊。”徐煜阳遗憾的说,他发现鲍文超一开始和他一样悲伤,但后来这种悲伤就消失了,他的眼睛里只剩下了紧张。“你……你要问我什么呢?”

徐煜阳坐了下来,他拉开了包的拉链,掏出了厚厚一沓档案,“因为警方已经解封消息了,所以我想你已经知道赵亚涛的事了。我看档案说你曾经和赵亚涛是室友,但是两年前你搬出来住了。请问你和赵亚涛有矛盾吗?”

鲍文超在徐煜阳说出“赵亚涛”的名字的瞬间咽了一口口水,他停顿了一下,但是他的眼睛却总是不由自主的看向徐煜阳手边的厚厚的档案,“我,我才听说……但是……我,我和他没有矛盾,我是为了考研才出来住的,他在寝室太吵了!”

“你一个人住?”

“不,不是,是和另外一个工艺美术学院也需要考研的同学共同租的。”

“哦?你不是M省工艺美术学院的联合办学机构——亚希学院的学生吗?怎么会认识本校学生?”

“我们很多学生都会去本校听课的……本校教学质量更好,而且课程也是开放式的。”

徐煜阳点了点头。“好吧,我看资料显示……赵亚涛三年前曾经和你打过架,你还因此住了半个月的医院。有这件事吗?”

“有……有……”

“你搬出来住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没,没有……还是那句话,我是为了考研才搬出来的……”

“搬到这里住……”徐煜阳自言自语般说着,笑了一下:“一般学生搬出去都会选择单身公寓,或者合租一套比较新的房子,而不是租下一整套两室一厅的、没有监控的老房子。”

鲍文超一愣,但是徐煜阳并没有给他回答的时间:“是谁先提出合租的想法的?”

鲍文超头低了下来,咽了口口水。”我……确实是我……”

徐煜阳点了点头,“好,那请问24号的晚上你在干什么?”

“我,我……我在家打牌。”

“打牌?你不是要考研吗?”

鲍文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偶尔……偶尔也要休息一下。”

“好吧。那和谁打的牌?他能证明吗?”

鲍文超咽了一下口水,他不停的咬着嘴片,手下也不停的搓着自己的膝盖。“我的……室友,我们俩个都不喜欢出门,所以一放学就都窝在家里了……我们打牌打了一天……因为那天有小道消息说,保研的名额出来了……有赵亚涛……我们没有被选上……所有我心情很不好……“

“我们?”徐煜阳问。“除了你还有谁申请了保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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