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眠(作者:杨溯)_分节阅读_第32节(2 / 2)

  萧择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他们在大雪中亲吻,难舍难分。

  穆静南终于吻够了,停了下来,还取出手帕,帮方眠把嘴擦干净。

  他低声道:“雪期很想你。”

  方眠忽然意识到,虽然穆静南并不喜欢穆雪期和自己待在一块儿,现在他却不得不用穆雪期挽留方眠。心更乱了,胸口好像搅了一团浆糊。他很难受,却似乎并不是因为逃跑不成功而难受。他到底怎么了?生病了么?还是因为临时标记?他分不清,闹不明白了。

  “穆静南,”方眠踌躇片刻,问,“我骗了你,还跟别人私奔,你不生气吗?你是不是想揍我,想揍就揍啊,我不怕揍。”

  穆静南拂去他眉睫上的雪花,道:“我生气,但不会对你生气。”

  方眠哽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胸口有一股热流涌上来,瞬时间气涌如山。

  “即使你想离开,也不是现在。”穆静南道。

  “那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方眠心里忽然有一种欲望,他想留下来,想留在穆静南身边。

  穆静南开口了,他的声音很淡,仿佛可以被风吹走。方眠听见他低声道:“等你能自保的时候。”

  什么时候算能自保呢?还不是这个家伙说了算,说到底就是不让他走呗。方眠这么想着,居然不像以前那般觉得恼怒。

  穆静南牵起他的手,轻声道:“回家吧。”

第39章

  穆家的战机已经在巨石港的飞机场就位,现在方眠被抓回来了,路清宁决定跟方眠回白堡。阿月向他们告别,说自己要去找天国。她心意已决,方眠和路清宁只能把她送上另一架飞机。

  大家伙儿刚要上飞机,巨石港的官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跟穆静南说了些什么。穆静南听了,让大家伙儿在机场稍微等等,他要去开个短会。临走之前,他的目光在方眠身上停留片刻,方眠不知为何,被他盯着,身上就要冒火似的,浑身不得劲,便默默转过头去,强迫自己不看他。

  叶敢向穆静南打包票,“这次他绝对跑不了!”

  穆静南走了,方眠待在机场里,百无聊赖。路清宁轻声说:“刚刚那个官员是巨石港卫生部的部长,他们找穆静南,可能是讨论疫病的事。”

  “啊?”方眠低声问,“疫病蔓延到巨石港了吗?”

  “是啊,”叶敢在一旁接话,“巨石港很多Alpha都生病了,要不街上怎么这么萧条呢?说是到了易感期就变不回人了,你说怪不怪?”说着,他赶紧戴上口罩,“真点背,黑枫镇有疫病,这里也有,可别把我传染了。”

  巨石港和黑枫镇挨得近,时时有偷跑的难民穿越关卡,疫病传到巨石港很正常。问题是这疫病到底是什么疫病,怎么会这么严重?方眠不自觉想起穆静南,穆静南的病和这疫病又有什么关系?

  本来是件与他无关的事,他却因此忧心忡忡了起来。穆静南这病都这么多年了,又不是突然才有的,应该不像那些变不回人的士兵,没什么大碍吧?

  路清宁看他皱着眉心,微微一笑,“在想穆上校?”

  方眠脸一红,别过头,嘟囔道:“没有。”

  “阿眠,你得问问自己,你讨厌他么?”路清宁问。

  “当然讨厌他。”方眠回答得飞快。

  “好吧,他有什么缺点,为什么讨厌他?”路清宁又问。

  方眠掰着指头数,“强迫我就范,看起来沉默寡言,好像很好说话似的,其实特别专制,特别霸道。”

  方眠早已看清他的本质,他就是个暴君,意志如钢铁,说一不二。在床上也是,一声不吭,闷头猛干,像只野兽,方眠在他身下,好像要被撞散架。大概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手腕,这样的性情,才能把穆家治理得服服帖帖。

  路清宁笑了笑,继续问:“那么,他有优点么?”

  “也有那么一两个吧,”方眠托着下巴想,“有时候挺温柔的,想得很周到,执行力也很强,决策果断,说到做到。虽然是个贵族,但是没有架子,和手下相处得很好,对家里人也好,还愿意下厨洗衣服,干那些公子哥不会干的事儿。”

  叶敢从旁补充:“打架也厉害,上校打遍军中无敌手,还是咱南都军公认的狙击高手,百发百中。”

  高小右道:“智商也高,上校精通八种语言,外出公干从来不带翻译。”

  刘追在一旁凉凉道:“方眠,上校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你。”

  大家脸色一变,叶敢差点要和他打起来,高小右连忙劝架。

  刘追这傻逼是穆静南的毒唯,又是直A癌晚期,方眠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他计较。

  突然,穆静南低沉的声音传来,“方眠很好。”

  众人回头,见穆静南从远处走过来,停在方眠身前。穆静南垂目凝视眼前的大男孩儿,眼眸里沉郁的金色好像潮水,要把他眸中方眠淹没。

  他的偏爱,明目张胆。

  心再次漏跳了一拍,方眠觉得自己好像得了心脏病,要不怎么老是像要停跳似的呢?

  飞机舱门打开,大家正准备登机,穆静南却回头道:“刘追,巨石港卫生部还有些事要和我们接洽,你搭下一班飞机走。”

  刘追敬了个军礼,“是。”

  他转身小跑离开,穆静南等他走了,对方眠道:“以后他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

  方眠:“……”

  让刘追搭下一班飞机,是不想他看见刘追不高兴么?方眠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不说了,平日里能言善辩,现在却喉头发哽,恨不得当个哑巴。心里有一股涓涓热流静谧地流淌,他好似走进了一片深远的沼泽,即将泥足深陷。他拍了拍滚烫的脸颊,暗自恼恨穆静南太周到。

  “哥,”他偷偷拽了拽路清宁,“帮我看看,我的临时标记什么时候消失?我快被它折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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