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会所(1 / 2)

“叶彩!”

叶彩蓦然睁开眼睛,映入眼睑的是厚重的床帘,宫枳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在她身旁传来:“你终于醒了。”

“我醒了?”她有些失神的呢喃,“我终于,醒了……”

她还是有些恍惚,不知自己在何处,不知自己在何地,就好像记起了什么,又忘记了什么。她麻木的坐起身来,呆滞的看着前方。

“叶彩?”宫枳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吗?”

叶彩看了她半响,才吐出两个字:“小枳?”

宫枳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终于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小枳?”叶彩终于回过神来,拉住她的手,“你是小枳?”

“对,我是小枳。”宫枳抱住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脊,“没事了。”

温热的体温环绕着她,她才终于从浑身冰冷的状态恢复过来。

“发生了什么?”宫枳担心的问道,“你好像很害怕?”

“发生了什么?”叶彩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发生了什么。

宫枳说道:“刚刚我们正在一起吃着红秋梨,你突然说头有些疼,就离开了,也不让人跟着,就这样走了,有薇担心你,便回了行宫,发现你不在房间,问后门的佣人,都说没有看见你回来,我们便一起去找你,结果发现你在一片密林中昏过去了。”

“只是昏过去了吗?”叶彩问道,“我的身上没有其他的东西?比如粘液?”

“没有。”宫枳摇摇头,“你身上很干净,怎么了吗?为什么要问这个?”

叶彩不知道刚才遇到的怪物是不是做梦,毕竟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

“我没事,可能是林子太大,我迷了路,所以在林中昏了过去。”叶彩努力想让自己相信这个解释,露出一抹笑容,“没关系的,我很好。”

宫枳叹了一口气:“我今天不应该带你去狩猎,应该让你好好休息,医生说你是因为疲惫所以精神压力过大。”

“没有,是我自己的原因,你不要自责。”叶彩连忙说道,“你看,我现在就没事了。”

宫枳放开她,还是很自责。

叶彩连忙说道:“我饿了,我们去餐厅吧,我睡了那么久,肚子都叫了。”

宫枳说道:“那我们一起去餐厅吧,正好要到晚餐时间,我替你梳头。”

“好。”叶彩跟着她下床。

“对了,你知道秦渐玥哥哥在哪吗?”叶彩问道。

宫枳想了想:“他应该在客房吧,你找他有事吗?”

“嗯,我有一件事想请他帮忙。”叶彩说道,“我想去他姑姑开的报社实习。”

“明光报社?”宫枳有些不解,“为什么是那里。”

叶彩说道:“我想去看看真的世界。”

“哥哥总是担心我不高兴,所以其实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我不想被他保护了。”她的眼里染上憧憬,“我想去看看,没有被美化过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宫枳从后面抱住她,叹了一口气:“叶彩,要是真的世界让你失望了,你会怎么办?”

“我不知道。”叶彩笑了笑,“我想应该不会太糟糕吧。”

“而且哪怕真的太糟糕了,我也想去看看。”

……

帝都,玫瑰会所。

这是一个糜乱又惹人憧憬的地方,这里云集帝都所有的肮脏,低调奢华的装饰,来来往往的人们,醉酒的雏儿哄着客人开心,随时从角落里冒出的暧昧轻嗔,释放着最原始的欲望。

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女人在过道里穿梭,她画着精致的妆容,披散着烫得微曲的头发,高跟鞋发出嗒嗒的声音,她的眼睛有些冷,但仍然有年轻的男人向她贴过去。

秦依没有理会这些人,她有目的的,是会所里最红的调酒师。

她需要的东西,在他的身上。

她直径朝着角落的房间走去。

“不要,别打我。”

角落里传来一个清朗的少年声音,秦依脚步微顿,然后看向了那个方向,只见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在殴打一个穿着白衬衣的少年,少年努力蜷缩着身子,以防万一被伤到柔软的内脏,他的脸上有一些淤血形成的青斑,柔柔弱弱的,有些可怜。

但这是这个会所的常态,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秦依只是扫了一眼,便继续向前走去。

但没想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她经过时,抓住了她的脚踝。

“姐姐,救救我。”少年抬起有,一双眼蓄满泪水,坚韧而又脆弱,紧紧咬着牙忍着疼痛,眼尾染上薄红。

秦依停了下来。

一间包房。

秦依谴退了送药的服务员,然后看向少年:“能自己涂药吗?”

“能的,谢谢姐姐。”少年轻轻的回答道,然后垂着头,解开了衬衫的扣子,露出胸膛的青紫,还有一些雪茄烫伤后结的疤痕,有些触目惊心。

他拿起棉签沾了一些药水,轻轻涂在那些有些破皮的伤口上,他好像很疼,虽然没有叫喊,但单薄的身子在颤颤发抖。

“很疼吗?”她开口问道。

少年摇摇头:“不疼。”喉咙里带着一丝哽咽。

“也对,自己弄的伤口,怎么都会心软,不舍得下狠手。”秦依看着他,“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少年给自己涂药的手一顿。

房间昏暗,彩色的灯光划过他的脸颊,但没有停留,所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沈思寒。”秦依叫出了他的名字,”

好半晌,他扔掉棉签,叹了口气:“姐姐,你这样好没意思。”

“你想要什么?”秦依不打算跟他耗费时间。

沈思寒站起身来,双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俯下身向她凑近。

他真的生了一张很好的脸,一双无辜的眼,一张浅薄的唇,他看着你的时候,总是软弱可怜的,像一只无家可回的流浪狗,湿漉漉的看着你,让你没有办法拒绝他的任何请求。敞开的衬衫垂落下来,遮掩住胸口上的伤痕,尽管他现在是一个好像在威胁别人的姿势,但仍然让你感觉,主动权是在你的手上的。

他靠近秦依,鼻尖似有似无蹭过她的唇间,哑着声音用气声说道:“姐姐,你想要什么,我就想要什么。”

秦依不吃他这一套,而是抬手擒住他的下巴,让他不能再乱动。

“我想要什么,你知道?”秦依笑了,一双好看的眸子微眯起来,变得犀利。

沈思寒轻笑:“来这里的人,通常只有两个目的,寻欢,还有调查,姐姐,你是哪种?”

“你质问我?”

“不。”沈思寒露出一副乖巧的表情,“我只是想告诉姐姐,不管你是哪个目的,我都和你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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