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竞拍(1 / 2)
沈徵随意用袖子擦了擦,靠近那儒生一步。
儒生倒退两步,剩下一只手还握着鸡蛋,不知是砸还是丢,“你要做什么?”
“我如何汲汲营营?”沈徵语气不见愤怒,依旧四平八稳,“阁下不妨细说。”
儒生一顿,理直气壮地指控他:“蔡老所提两税法以资计税,是利国利民,可休养生息的良策,却因党派争斗被贬出京,你竟然还要再弹劾蔡老,使得他再贬官,你到底居心何在?”
“阁下是蔡老门生?”
“我是替蔡老鸣不平的千千万万人之一。”
“蔡东辰治家不严,纵容幺子胡作非为,痛打门房小厮至重伤,人证物证俱在。阁下替蔡老鸣不平,我替被痛打的门房鸣不平,不可?”
“蔡老远在舒州任官,他幺子在老家,何以能够日日在面前言传身教?”
“当今圣上尚在潜邸时,其父也远在千里之外,未得耳听面命的教诲。”
“你这是强行狡辩,强词夺理。”
儒生声音大了,惊动了府内等候的洗浪。
洗浪懵懂地出来,一看吓得脸色大变,立刻捧袖往沈徵脸上和肩上擦去,“你是谁啊?当街砸骂朝廷命官,京兆府巡逻的衙差才刚走!”
儒生一听洗浪要报官,面露犹豫。
眼见天色渐渐黑下来,围观的人也多,他一转身,拨开人群,钻入巷道里不见了。
闹事者跑了,洗浪驱散围观的人。
沈徵脸上,胸肩上仍旧沾着黏糊糊的蛋液,不甚舒爽,想掏出袖子里的手帕擦一擦,莫名想到什么,止住了动作,往左边看去。
姜玥与银杏正站在府门口。
她穿着烟紫色的衣裳与套裙,披着一件薄薄的披风,比上次婚宴见那日,脸颊更瘦削了点。
一双清凌凌的眼往他这里看,秀眉紧蹙,到底是没再说什么,领着银杏入了府。
沈徵回到寝屋,将一身弄脏的公服丢在案上,要喊洗浪烧水,屋门推开,进来的是暖玉,高启泰安插在他身边的其中一个婢女。
“奴婢伺候郎君更衣。”
“不必。”
沈徵避开她伸来的手,皱眉喊了一声“洗浪”,洗浪过了好一会儿慢腾腾提着热水过来。
白雾升腾的净房里。
他踏进浴桶,隔着门板听见洗浪守在外面,将还想进来伺候的暖玉支使走了,随后进来给他添了两勺热水。
“郎君,今日那人为什么要砸你鸡蛋?”
“我弹劾了他眼里的好官。”
“那真的……是好官吗?”
“算是。”
洗浪不解,“为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