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避嫌18(1 / 2)
礼部侍郎看过他的文试答卷,一边赞赏“文采拔俊,超越流辈”,一边把春祭大典祭文的草拟托付给他。
写一篇这样的祭文,不难,只耗费些心力。
类似的事情有了开端便接二连三,短短几日,沈徵案头摆满有待落墨的各类祭文、碑文、提序。
沈徵一概应下。
有些东西他可以推脱,比如散值后的应酬交际;有些东西他不能,比如本在职责内的论撰文史,恰好以此拒谢珲。
沈徵圈出有待修改的地方,做个记号,把数叠折本推到谢珲面前,“我若去了,这叠,还有折叠,你代笔?”
谢珲随手一翻,“花里胡哨的,你闭眼也能写十篇。”
“难道……”谢珲想起一事,“上次姜府宴会,我看郑小娘子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就问你问题的那小娘子,我记得她的声音,特别脆亮,道麟你是不是想避嫌?”
是避嫌,却不知是避谁的嫌。
沈徵一顿,狼毫在纸面落下过分墨色浓稠的一撇。
谢珲点着那团墨了然:“我说中了。”
“如何说中?”
“你一心二用,一边应付我聒噪不休,一边落笔,整篇都没写错一个字,我一提到郑小娘子就写岔了。”
“事关女子声誉,莫要胡言乱语。”
“这里又没有别人。”
谢珲扫视,值房只设二员当值,沈徵的轮值同僚有事去隔壁衙司,他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私事。
沈徵不再接话。
谢珲凑近观察,看他表情毫无破绽,没有被说中心事的心虚,不由得叹了口气:“真对流月峰没兴趣,那罢了,我不爱强人所难。那我走了,道麟,我真的走了?”
沈徵抽出一张崭新罗纹纸,重新誊写方才拟定的祭文。
谢珲一拖三顿的脚步声,终于慢腾腾地远去。
狼毫笔撂下,他揉了揉从今晨起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昨夜只睡两个时辰,去关心一匹马有没有被栓在石狮子上这种蠢事,做一次就够了。
整整一晚,一闭上眼。
没有繁复金铃,也没有丹红水袖与鹅黄襦裙,只有粗布缝制的布裙,美人腰如束素,垂坠乌发如绸。
她赤着双足,踏在河边细软的茵草上曼舞。
只给他一人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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